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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旺夫小田妻 瀟騰 2269 2024-08-29 11:16

  蘇家被抄家,所有家産都被罰沒,連住宅都不再屬于他們。

  金吾衛查抄出的金銀細軟不知凡幾,更别說一些畫作藏品了,數不清的金銀财寶被押上馬車,最後連蘇家内眷和仆從,都被驅趕出來,大大的封條貼在蘇家大門上,意味着這一座府邸,從此成為官家财産。

  仆從屬于私人财産,因此蘇家登記在冊的下人,都被充作官奴婢被押走,隻剩下蘇家一群内眷,茫然無措地站在昔日家門口,面對着一群看熱鬧的百姓指指點點。

  以往她們高高在上看不起普通百姓,現在卻成為他們口中的談資,巨大的落差讓蘇家所有人都無法适應,都忍不住哭哭啼啼,心理脆弱的,已經受不住刺激昏過去了。

  蘇家女眷中,一個穿着绫羅綢緞、保養得宜的中年女子像是瘋了一樣,忽而沖向一個年輕女子面前,啪的一下扇了她一巴掌,“喪門星,肯定是你這個扇門星害的,克倒了你李家還不算,現在又來禍害我蘇家了。當初我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收留你們這對姐弟倆!”

  其他人像是反應過來,齊齊上前拉扯抓撓女子和她身邊的少年,各種謾罵聲不絕于耳,把所有的恐懼、擔憂、不安和憤恨都傾瀉在他們身上,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找到昔日高高在上的權力。

  姐弟倆緊緊抱在一起,承受着蘇家人的攻擊,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忽然女子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把身邊人都推開,直接拉着少年沖出人群跑掉了。

  蘇家女眷被推到了一地,等到她們爬起來要追人時,那對姐弟已經不見蹤影——沒有了貼身奴仆,她們就失去無所不能的爪牙的,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罷了。

  葉蓁蓁在茶館二樓,冷眼看着這荒誕諷刺的一幕,心中未嘗有半點憐憫。

  無論是被攻擊的李明荟姐弟,還是狀若瘋魔的蘇家人,淪落到如今這番地步,都是應有的報應——蘇崇德貪贓枉法所得,全都化作養分供養了這一群養尊處優的内眷,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而崔維桢,冷漠的神色可以稱得上是冰冷,他還記得父親去世後,蘇家女眷上門悼唁時是什麼樣子的,故作悲憫中帶着微不可查的幸災樂禍,現在她們同樣跌落凡塵,沒有人會來憐憫她們。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崔維桢并不僅僅滿足于,把蘇家扳倒就夠了——蘇家還欠他崔家一條人命。

  他的氣息更加冷冽了。

  葉蓁蓁莫名一抖,似乎是被寒氣侵襲,立馬拉緊身上的鬥篷,崔維桢發現了,立馬關切地問了句,“冷了?要不要回家?”

  葉蓁蓁在看好戲和溫暖的碳盆之間遊移,最後選擇了後者,“好,咱們回家吧。”

  好戲差不多落幕,再待下去也沒意思了。

  等上了馬車,她又忍不住問道,“蘇家被罰沒家産,所有人被掃地出門,接下來回去哪裡落腳呢?”

  無需崔維桢回答,葉蓁蓁就知道了,因為在巷子口,她看到了蘇映如的馬車——也不知她這個出嫁的女兒,能夠收留娘家人多久。

  淩晨宇是寒門子弟,能夠在京都安家落戶,儀仗的是老丈人家的襄助,目前的住所也隻是蘇映如的陪嫁宅子,區區兩進的院子壓根不能裝下偌大地蘇家一家子,才沒住幾天,蘇家一家子就打算回鄉。

  人走茶涼,樹倒猢狲散,說得就是蘇崇德的遭遇。

  昔日他親朋故舊遍地,無論什麼人都能攀扯上幾分幹系,自從他被貶官,蘇家被抄家後,所有人都在一夕之間與他斷絕了關系,除了沒有被牽連的女兒女婿,他和一家子離京,沒有其他人相送。

  因為被他牽連,蘇氏族人紛紛丢官,三代内不為官,所以他隻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女婿身上。

  臨别時,他鄭重地囑咐道,“晨宇,陛下被奸人蒙蔽視聽,大發雷霆,才會對我蘇家重罰。日後你有機會伴駕,前往要替我們求情,等老夫來日起複,定然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淩晨宇眼神一閃,“嶽父大人請放心,我會的,您且安心回鄉吧,陛下顧念舊情,總有一天會顧念起您的功勞的。”

  他語氣雖然恭敬,但已經失去往日的敬畏和鄭重,眼神顯示出幾分故作的虛假。

  蘇崇德作為混迹t官場多年的老油條,豈不知道女婿的敷衍和虛假?隻是他目前已經别無他法,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壓下心中的憤怒和不甘,他特地囑咐着女兒,“日後沒有蘇家庇護,你要收斂一下脾氣,莫要輕易得罪人,給女婿招惹麻煩,好好相夫教子,給女婿添一兒半女才是正事,知道嗎?”

  隻要女兒得寵,吹一吹枕頭風,淩晨宇才有扶助妻族的可能性。

  蘇映如不知有沒有聽明白蘇崇德的潛台詞,含着淚不停地點頭,才短短幾天的功夫,她整個人都憔悴了下來,再也沒有往日的明媚嚣張,向來也知道,最為罪臣之女,日後她的處境會更加艱難了。

  雙方在城門口依依惜别,再怎麼不願,蘇家人還是得離開他們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京城。

  看着城門口越來越遠,蘇家女眷俱是紅了眼,低聲抽泣起來,蘇崇德更是目光沉沉,渾身彌漫着低氣壓,他心中彌漫着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看到京城城門了。

  蘇家一家子俱是神色低靡,壓根沒發現新廚子的異常,等到他們發現時已經晚了,半路上,舟車勞頓的蘇崇德病倒,又吃了與藥性相克的食物,一命嗚呼了。

  等到他們從大夫口中知道是食物不對勁,打算找廚子審問時,這才發現他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蘇崇德的死,就這麼成了無頭公案——蘇家得罪的人太多,他們壓根不知道是什麼人報複的。

  原本還有寄托希望重返京城的蘇家人,随着蘇崇德的死亡,徹底沉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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