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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6章

旺夫小田妻 瀟騰 2294 2024-08-29 11:16

  鹿鳴書院的學生對于明州府衙來說無疑是一個生力軍,他們學識豐富,是來府衙幹活而不是搶飯碗的,所以大大小小的官吏對于他們的到來非常歡迎,平日裡在一些工作中還會主動提點一番。

  這些寶貴的經驗和經曆讓學生們受益匪淺,算不上是脫胎換骨的變化,但也日漸成熟起來。

  戴山長看到這個變化,喜在心頭,當即揮筆寫了一首詩賦寄給各地的好友——崔知府願意給他學生精進的機會,他自然要投桃報李,給知府揚一揚名。

  鹿鳴書院這邊風風火火,有人就坐不住了。

  這日崔維桢遲遲不回來用膳,問了才知曉他在前書房待客,葉蓁蓁好奇地過去看了一眼,正好府學學正孔舒從書房出來,闆着一張臉,也不知是好是壞。

  他看到葉蓁蓁,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才作揖行禮,葉蓁蓁和氣地擺了擺手:“孔學正不必多禮,原來維桢的貴客是孔學正,孔學正難得登門,何不在府上用個便飯?”

  孔舒這在知道甯國夫人在此出現的原因。t

  “多謝夫人好意,孔某貿然拜訪,多有失禮,不敢再麻煩夫人與知府。”

  崔維桢聽到聲音走了出來,孔舒又向他行了禮,再一次告辭了。

  墨硯送客出門,葉蓁蓁這才問崔維桢:“孔學正登門所謂何事?”

  崔維桢牽着她的手往回走,他的心情還不錯,故意逗她:“蓁兒不妨猜猜看?”

  于是葉蓁蓁就猜:“此前他請你去府學講學,你已經去過了,應該不是為了此事而來。難道是與鹿鳴書院有關?”

  崔維桢贊許地點了點頭。

  “是為了蹴鞠表演賽而來,還是為了實習一事?”以孔學正的性子,難免不會說鹿鳴書院有辱斯文。

  “讓你猜對了。”

  崔維桢搖了搖頭:“孔學正直說胡鬧,讓我下令停止。他怕是已經和戴山長說過,沒有效果才找上了我。”

  這兩件事背後都有葉蓁蓁的影子,難怪孔學正方才看到她有些怔愣,大概是背後說了她的壞話,轉眼就看到正主,心裡有些不自在吧。

  葉蓁蓁看了崔維桢一眼:“你似乎并不生氣?”

  蹴鞠是葉蓁蓁折騰出來的,但實習一事說是葉蓁蓁提出,實則是崔維桢的本意,現在被孔學正反對,他居然一點兒也不受影響。

  崔維桢笑着搖了搖:“道不同罷了,沒必要因此氣惱。孔學正雖然迂腐不化了一些,但也是個高風亮節的名士。”

  葉蓁蓁好奇地看着他。

  崔維桢便細細與她說來:“前任知府尤珲曾想提高賦稅,修繕城西的行宮,孔學正聽聞後十分反對,甚至寫了一篇賦,賦中極盡諷刺之能事,空學府作為孔聖人之後,在清流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尤珲迫于壓力便放棄了。除此之外,他常年資助窮苦的士子進學,因此過得十分清貧,直到有了百善堂,他才沒再繼續資助……”

  一件件事情細細道來,葉蓁蓁才意識到自己對孔學正未免刻闆印象了,雖然孔學正在某些方面上古闆了些,但為人确實是高風亮節的。

  “實在是可惜了。”葉蓁蓁真心實意地感歎了一聲。

  以孔學正的品行,正是善堂最需要的人選,但是他在禮法上的觀念根深蒂固,很難與葉蓁蓁成為同道之人。

  這也是崔維桢對于孔學正的來訪十分淡定的原因之一。

  孔學正反對的實習活動是絕對不可能停止,在秋收結束後,他們幫了大忙。

  畢竟百姓們償還借糧是一項大任務,登記、造冊和入庫等等活計都繁瑣精細,僅憑戶房的典吏們怕是難以支應,這些學生們不僅僅能夠在府衙幫忙,還可以派遣到地方各縣衙支援,真真是好用極了。

  這不,衙門有了準備,接下來的工作就遊刃有餘起來。

  轄下的百姓們陸陸續續秋收,雖然春季因為發大水的緣故影響了播種,但是大水帶來了肥沃的土地,再加上官府足夠重視,其間并沒有發生什麼蟲害或者其他影響,所以這次的收成與往年的差别并不大。

  百姓們手頭有糧食了,第一件事就是去償還官府的欠糧,今年不需要交賦稅,所以還了糧食之後還有剩餘,足夠他們過一個安安穩穩的冬季。

  所以百姓們臉色都帶着喜悅的笑容,呼朋喚伴、成群結隊地拉着糧食去府衙、縣衙償還糧食,路上自然要讨論一下免稅聖旨、讨論一番崔知府和他的借糧政策,言語間無不是溢美之詞。

  下鄉幫忙幹活的書院學生見此情景,有感而發,作詩一首《賦得明州府秋》,詩賦中對朝廷、知府大誇特誇,寫出了他與同窗們下鄉勞作的感觸,表達了百姓對朝廷的感激、推崇與曆經苦難之後的幸福和安居樂業,言辭精簡樸實,感情卻充沛感人,當場就讓同窗們拍手叫絕。

  這首詩很快傳遍街頭巷尾,葉蓁蓁也從崔維桢口中聽聞了這首詩,除此之外,她還知道了戴山長到處寫信誇崔維桢這件事。

  葉蓁蓁好奇道:“你如何知曉的?”

  崔維桢輕咳了一聲:“戴山長有朝中好友寫了奏折奏報了實習之法,陛下盛贊之,邸報已經發下來了,讓各地效行。”

  葉蓁蓁接過崔維桢遞過來的邸報一看,果然如此,頓時感歎道:“果然是做得好,不如吹得好啊。戴山長倒是給了我一個啟發,維桢,趁此機會,咱們聯合鹿鳴書院出一個詩集吧。”

  “詩集?”崔維桢有些跟不上她的腦回路:“為何要著書?”

  “這不是有現成的詩賦麼。”葉蓁蓁笑眯眯地點了點崔維桢謄抄而來的《賦得明州府秋》,道:“學生們實習了,總得寫一寫實習感悟吧?作詩最好。你也寫一寫下鄉和借糧一事該如何操作,總結了經驗,其他地方也能效仿你的做法,這不正合了陛下的旨意嗎?”

  這是屬于明州府的經驗,必須要推廣出去,這不是政績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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