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執明是崔執端的伴讀,算不上是周老太傅真正的弟子,但周老太傅看在崔維桢的面子上,也收了他這半個弟子。
接下來就是拜師禮。
三個小孩恭恭敬敬地把束脩呈給夫子,當然,倆家準備的束脩已經不是古時的肉幹等物,而是文人墨客最喜歡的筆墨紙硯名品。
崔維桢和葉蓁蓁給倆小孩準備的是兩幅名家書畫,崔家别的不多,就是書畫多,若不是有自負之嫌,崔維桢甚至可以拿自己的字畫作為拜師禮的。
魏王府準備的是松煙墨和端硯,都是禦用的好東西,用來拜師也不丢分。
當然,這些東西充作孩子拜師禮之用,倆家總不能僅憑這些東西,就讓周老太傅教導他們家兒子,日後每個月都要奉上相應的銀子作為束脩的。
此乃題外話,暫且不表。
弟子們奉上的拜師禮正合周老太傅的心意,饒是他神色嚴肅,此時也不禁露出了滿意之色。
他喝了孩子們呈上的拜師茶,才叫他們起身,嚴肅地說道:“既入我門下,便要守我門下規矩。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乃最基本要求,最重要的,是有一個報效朝廷,為民請命之心。這些你們或許還不懂,現在就牢牢記住,平日多思多聽多看,觀察府中長輩是如何做的,日後你們但凡能有他們的一半,也不算辱沒了老夫的名聲。”
仨孩子都不自覺地朝自家爹娘/叔嬸看去,一臉的懵懂和迷茫,雖然他們不甚清楚,但還是明白一點,夫子在誇他們的爹娘/叔嬸。
這誇獎來得猝不及防,别說孩子們了,就是幾個大人也有些懵,但在孩子們看過來的那一瞬間,都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腰杆,一臉高深莫測,正氣極了,也威嚴極了。
其中就數葉蓁蓁最為激動,悄悄捏了捏崔維桢的手,眼底是抑制不住的開心與快樂——她被夫子誇了诶!
雖然已經離開學校許久,但屬于學生的那份本能還是牢牢地刻在她的骨子裡,冷不丁地被夫子一誇,她就忍不住得瑟了。
周老太傅果然不愧是t皇家欽點的老師,瞧瞧人家說話的本事,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孩子的家長給籠絡了,日後孩子怎麼教,他的主動權可不就大了?
果然是名師啊!
崔維桢見她這副得意的小模樣,總覺得好笑,找了機會偷偷說道:“當初我也誇過你,沒見你這般高興。”
是哩,當初崔維桢還當過葉蓁蓁的夫子呢。
葉蓁蓁非常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天底下才沒有你這樣的夫子呢,利用職業之便,公報私仇,不知作弄了我多久。哼,打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我才不傻呢。”
崔維桢:“……”
他覺得自己有點兒冤,雖然他偶爾會玩點兒情趣,但在給蓁兒當夫子這件事上,他是真心的。
無奈佳人偏見已生,他怎麼解釋也沒用,最後隻能乖乖認栽,反正蓁兒已經出師許久,他也沒有機會重當夫子,就且讓她這麼冤枉着吧。
唉,夫子不好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