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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旺夫小田妻 瀟騰 2248 2024-08-29 11:16

  慈幼書院作為雲山書院産生的源頭,二者的地位卻無法比拟。

  後者是朝廷出資建造,培養的都是朝廷将來的棟梁之才,慈幼書院雖然也有教化職能,但傾向于培養學生百藝,讓給他們将來能夠有一門養家糊口的手藝。

  這些三教九流的技藝不屬于正統,向來被儒家正統所鄙夷,若不是皇後娘娘出資籌建,這書院還不一定能建起來。

  書院雖然建起來了,但日後的維護和運轉都需要經費,它不像是雲山書院那般好運,能夠從戶部支取銀子,隻能向京中貴人募捐。

  魏王妃是當之無愧的主辦人,葉蓁蓁和崔維桢、葉芃芃三人進去書院時,就見到她在招待賓客,聽到下人的禀告聲,立馬熱情洋溢地朝葉蓁蓁走來。

  她握住葉蓁蓁的手,笑道:“自從你懷孕後就再也沒見到你了,聽說你此前害喜得厲害,現在看起氣色還好,想來是緩過來了吧?”

  葉蓁蓁點頭:“多謝殿下關系,我身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維桢擔心我年輕,不能照顧好自己,不願意讓我出門交際,幾次推了您的宴請,實在失禮了。”

  “咱們之前的情分,何必說這等見外的話?”

  魏王妃嗔怪地看了葉蓁蓁一眼,對她的态度比以往更加熱絡,其實這也好猜,建造書院的主意是葉蓁蓁提出來的,魏王府因此得了大好處,魏王妃自然對她心存感謝的。

  葉蓁蓁看透不說破,連聲應是,把葉芃芃介紹給魏王妃認識:“殿下,這是我妹妹,在家中行四,您叫她四娘或是芃芃都行。”

  葉芃芃雖然在京中交際許久,但還是頭一回見着魏王妃,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緊張,但她也沒忘記禮節,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行禮的儀态動作和葉蓁蓁如出一轍,可見是同一個教養嬷嬷教出來的。

  魏王妃眼睛一亮,拔下鬓發的一直簪子作為見面禮,不住地打量着葉芃芃,說道:“我早就聽聞你妹妹來京,今日終于得機會見着,原來是這般鐘靈毓秀的人物,與崔夫人你相比也不差多少了。四娘正是青春年華,可曾婚配?”

  葉芃芃頓時羞紅了臉,低頭不敢看人,魏王妃簪在她鬓發上的金簪上有蝴蝶展翅欲飛,顫巍巍的模樣格外得精緻動人,引人不由多看了幾眼。

  葉蓁蓁心中微微一動,對着魏王妃說道:“四妹妹未曾婚配,我娘離京前囑咐過我,要好好給他相看門當戶對的良人,難道殿下有好兒郎推薦?”

  聽她如此說辭,魏王妃愈發有把握,說道:“正巧我這這兒還真有個人選,那人是我娘家旁支的堂弟,年方十八,隻是家中人丁凋零,他那一脈隻剩下他一個人。那孩子性子端方,品行高潔,隻是不願科舉入仕,行為頗為散漫,寄情于山水,因此在婚配上更加艱難。我爹娘見他孤苦伶仃,平日裡多有照顧,指望着給他找個踏實會過日子的妻子,小兩口好歹能扶持着過日子。”

  魏王妃這番話透露出幾個意思,她那堂弟一脈雖然人丁凋零,但嫡支對他多有照顧,無需擔心女方嫁過去沒有家族依靠。他不願意入仕是個缺點,但品行不錯,與葉芃芃足以相配。

  葉蓁蓁越想越覺得不錯,沒有高堂親眷最好,嫁過去能夠直接當家做主,葉芃芃性子軟,若是有嚴苛的婆母怕是相處不來,隻需要與本家當親戚似的維持關系即可。

  對方不願意入仕,寄情于山水,正合了葉芃芃的意,她此前說過想要遊曆四方,說不定能夠和對方合拍,成就一對佳偶。

  這簡直就是為葉芃芃量身打造的如意郎君啊。

  葉芃芃的臉已經爆紅,一副想聽又不好意思多聽的嬌羞模樣,看得葉蓁蓁眼中異彩連連,四妹妹這副情态,分明是已經心動了。

  她與魏王妃相視而笑,說道:“那真是個好兒郎,有機會得好好見一見不可。”

  魏王妃心照不宣,在她手上輕輕一拍,“那孩子對崔司事的須彌畫頗為癡迷,改日讓他登門拜訪,還望崔司事不吝賜教。”

  被忽視許久的崔維桢突然受到兩道半期待的模樣,嘴角微微一抽,這事兒根本沒有他拒絕的餘地,隻能點頭答應下來。

  魏王妃和葉蓁蓁都滿意了,就連葉芃芃也收回了隐晦的目光,崔維桢心中無力極了,女人湊在一起就愛做媒,這種時候往往沒有男人什麼事兒,完完全全淪落為工具人。

  葉蓁蓁和葉芃芃被魏王妃帶到女眷群中,葉蓁蓁有了小夥伴,早就把崔維桢抛在腦後,他心中無奈極了,見葉芃芃和丫鬟們在旁邊照顧着,他也沒在女眷堆中多留,轉身朝魏王那群人走去。

  誰知才剛走沒幾步,就被突然出現的風玉冉攔住了去路,崔維桢腳步一頓,壓根兒不理會對方含情脈脈的目光,冷着臉越過了她。

  風玉冉大受打擊,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一臉受傷地問道:“崔公子,我讓你如此厭惡嗎?竟是連眼神都吝于施舍一個?”

  “風小姐,請自重。”

  崔維桢猛地甩開走,眉頭深深地皺起,當着她的面掏出手帕把手擦了一擦,最後把帕子丢給了觀硯,臉上的嫌棄和厭惡顯而易見:“男女授受不親,聽說風小姐已經定親,請自守清白。”

  崔維桢有潔癖和強迫症,如非近親之人都不願意被近身,如今被風玉冉抓住手,可把他給難受壞了,沒有口出惡言,已經是他最大的涵養。

  當然,他掏帕子擦手這一舉動,就足夠羞辱人了。

  對方不是葉蓁蓁,崔維桢無需顧慮對方心情的必要,留下一句話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僵立在原地的風玉冉臉色青白交錯,羞辱和不堪在心裡交織不斷,一股氣在兇腔中橫沖直撞又不能發洩,生生地把她那張溫婉端莊的臉氣得變形,顯得猙獰極了。

  她的人生從落敗與葉蓁蓁那一刻起,就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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