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維桢隻好由了她。
這次,崔維桢一同坐上了伯府規制的車架,葉蓁蓁難以控制好奇心,開始打探那位先生的消息:“你要拜訪的先生是誰?有什麼出衆的才華?要請他做什麼?快與我講一講,我好做一些準備,免得待會兒不知如何表現,鬧出了笑話。”
崔維桢沒再賣關子,說道:“你還記得我昨日與你提起的戴山長之妹?今日我們便是去拜訪蔡夫人。”
葉蓁蓁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昨日才提起的人物,今日就要登門拜訪了,維桢何時這般急性子了?
“怎麼如此快?可曾下了拜帖?蔡夫人是否有空?咱們貿然登門,就怕失禮了。”
崔維桢笑着握住她的手,說道:“蓁兒不必緊張,我昨日已經遣人問過戴山長,他差人回話,蔡夫人近日都空閑在家,随時都可以來訪。還有,他道蔡夫人對蓁兒你神交已久,早就想要認識你了。”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葉蓁蓁有些懵了,她昨日還在患得患失,今日就被告知蔡夫人對她神交已久?難怪昨日崔維桢對她的憂慮笑而不語,原來是早知其事。
崔維桢主動交代:“此前戴山長就與我提起此事,他與蔡夫人一直想要約個時間登門拜訪,隻是一直有事耽擱了,如今你求賢若渴,換作咱們登門也一樣。”
既然雙方都有心相交,葉蓁蓁稍微放心了一些。
她又細細問了起來:“除了昨日說的那些,還有沒有其他需要忌諱的地方?”
“很是該讓你知道這些。蔡夫人的夫家乃濟陽郡望,她與夫郎情投意合,琴瑟和鳴,兩人婚後育有一子。可惜其子在十二歲那年墜馬而亡,其夫身子不健朗,沒過幾年也病逝了。蔡夫人在蔡家待了幾年,後來搬回娘家寡居。近年戴山長在明州府開了書院,才把她接過來靜養。”
崔維桢繼續說道:“蔡夫人之子的忌日在十月份,後來她又感染了風寒,入了臘月才見好。”
這也是蔡夫人有心相交,卻一直沒有登門拜訪的緣故了。
葉蓁蓁聽罷,心有戚戚然,不由握緊了崔維桢的手。
兩人心意相通,崔維桢知道她心中所憂所慮,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我在。”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蔡夫人接二連三地喪子喪夫,讓人格外歎惋憐惜,她如今獨身一人,除了兄長便無人可依,兩兄妹都未曾留下半點香火,若是沒個祭祀,怕是後事凄涼。
“戴山長此前曾想過讓蔡夫人出任書院的夫子,但是被蔡夫人拒絕了。如今得知你有意創辦女子書院,戴山長欣喜不已,早早就遣人送來口信,讓我務必促成此事,好教他家妹妹去謀個教職。”
葉蓁蓁回想起來,當日她說起此事時戴山長的情緒确實有些激動,原來還有這一層緣故。她大概能夠猜到,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晚景凄涼,好歹能夠出來教授一兩個學生,有弟子侍奉左右吧。
滿腔情誼,可謂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