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臨淵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樓月師父是懷疑……”

　　樓月點了點頭。

　　可能暈迷的時間有點長，樓月下床的時候差點摔倒，北辰臨淵快速地伸手扶了一把，将樓月扶起。

　　“你怎麼碰到楊家這個小輩？還被弄成這樣？”

　　樓月臉色不好。“意外，她向我問路，又有楊長老的介紹信，我就沒多防備，哪裡知道這楊家小輩居然沖着星圖來的。”

　　“我當時受了點傷，加上沒防備，就被她的異術所傷。”

　　當時哪怕樓月有一點點的懷疑，也不至于會被傷到。

　　隻能說楊青青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了。

　　“連楊真真這等人，都知道星圖可能在我們手裡，難保别人不知道，到時所有人沖進混元宗就不好了。”北辰臨淵神色凝重。

　　“你有什麼想法？”樓月會這樣問，是覺得北辰臨淵可能已經想好了什麼。

　　“既然那麼多人想要星圖，我們就将星圖……拿出來。”

　　北辰臨淵不大樂意繼續說他要做什麼。

　　又問。“那你在皇宮裡發現了什麼？”

　　樓月嗯了一聲。“我發現了這個，但是需要浮音來确定。”

　　北辰臨淵看着樓月手裡的牌子，笑道。“自在院的前身？”

　　樓月點了點頭。

　　……

　　白九凝被噩夢驚醒。

　　她伸手一撫，床邊并沒有人。

　　原本陪着她的北辰臨淵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披了件衣服，推開窗戶，看着天空星子點點，夜風吹過，微微寒涼。

　　又是那個夢。

　　白九凝磨了磨牙。

　　是誰在叫她？

　　就知道叫她救，救你妹的救啊，連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有本事多說一點啊。

　　煩死。

　　聽到白九凝醒了的消息，北辰臨淵就趕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白九凝正抱着雪雪，站窗前發呆。“怎麼醒了？是沒睡好？”

　　轉身時就正對上白九凝那雙清冷無情的眼睛。

　　“你去哪了？”白九凝聲音輕輕的。

　　不像是質問，就是關心的一句問話。

　　“樓月師父醒了，有事找我，我去找他了，我怎麼才離開一下下，阿凝就醒了，是做噩夢了嗎？”北辰臨淵上前，很自然地從身後摟住了白九凝。

　　“沒有，就是突然醒來發現你不在……”白九凝任由北辰臨淵摟着她的腰身，耳鬓厮磨。

　　“楊青青說要星圖，是為了圖長生大道，這玩意真能讓人長生？”

　　白九凝說話的時候，已經取下腰間的東西。

　　将東西遞給了北辰臨淵。

　　北辰臨淵也不知道，這玩意到底能做什麼，為什麼那麼多門派和人都在搶。

　　他左看看右看看。

　　就想着這玩意當時高冷得很，誰也驅不動，那個三個老家夥要不是沒辦法驅動這玩意，指不定也不會找他當徒弟了吧。

　　畢竟他們都說他的脾氣壞了。

　　“我沒有研究這些。”

　　當時就是為了能t早些來見白九凝，哪有空管它能不能長生，隻指望它能打開兩片大陸的通道。

　　北辰臨淵想了想，又說道。

　　“它的确有些神奇之處，但是說能它讓人長生，我不太相信。”

　　白九凝認同北辰臨淵的話。

　　“對了楊青青說，恭瑜不是前女帝的親生子，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個幫恭瑜的人，是恭瑜的親生母親？”這是白九凝的猜測。

　　“我們猜測這個幫恭瑜的人，可能是合歡門的那些人。”

　　北辰臨淵将合歡門和自在院的關系說了一下。

　　白九凝聽完之後，愣了一下。“你們懷疑，恭瑜與合歡門有關？”

　　“我們也隻是從她種種表現來推測。”北辰臨淵又問突然問道。“阿凝，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毫無頭緒。”

　　白九凝沒有一次，有這次這樣迷茫。

　　恭瑜是她的親生母親，她似乎是殺不得，可是恭瑜之事不處理掉，她就别想能平靜地度過餘生。

　　很麻煩。

　　她不喜歡打打殺殺。

　　可是偏偏她又沒得選。

　　好像命運就沒有給她選擇權。

　　“所以我想見一次恭瑜，耐下心來好好談談，如若真的調解不了，那隻能不擇手段了。”

　　白九凝回過身，環住北辰臨淵的脖子。

　　北辰臨淵沒說話，白九凝也知道他要煩的事情，可不止她一個人，知道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早了，早些睡吧。”

　　白九凝伸手撫過他的白發。

　　這是因為她，才變成這樣的。

　　白九凝有些心疼。

　　……

　　第二天楊青青還來找白九凝。

　　白九凝沒理她，她又去找了葉上秋，葉上秋也從别人那裡知道了楊青青的事情，跟楊青青大吵了一架。

　　楊青青從葉上秋那裡離開的時候，是哭着離開的。

　　之後就突然不見了，像是因為葉上秋而失蹤似的，葉上秋嘴上說着不擔心，但也去找了人。

　　而白九凝卻看出了點異常來。

　　“你把楊青青抓起來了？”白九凝問北辰臨淵。“你是不信她的那些話？”

　　北辰臨淵被發現了，也不見有何變化，神色如常地将飯菜放到桌上，很老實的嗯了一聲。“我不相信她，看看還能審出什麼東西來不。”

　　“要是真沒有什麼，我自然會放了她的。”

　　白九凝也就沒有多想。

　　多注意些也是好的。

　　“我與恭瑜約了三天後相見。”

　　“地點在長公主府。”

　　北辰臨淵将安排跟白九凝說了。

　　白九凝嗯了一聲。

　　吃過飯，半雪和白九凝四處走走，消消食。

　　白九凝也知道北辰臨淵忙碌，所以沒讓他陪着。

　　而此時的北辰臨淵在混元宗的暗牢裡。

　　正在審問楊青青，以前被打得半死的楊信。

　　“北辰臨淵，你做什麼？我要說的都說清楚了，你為什麼還要打人？”

　　楊青青被吊着。

　　北辰臨淵的人沒有打她。

　　但是楊信就沒那麼幸運了，臉被打破了，身上多處是傷，唯獨沒有傷他的手。

　　畢竟還要他給沈賀月醫治的。

　　“聽說，你想讓他來勾引我家阿凝？”北辰臨淵挑起了楊信的臉，嗤笑道。“不知道這樣了，他還能不能再繼續勾引了？”

　　楊青青算是聽明白北辰臨淵這話的意思了。

　　“你個小人，你公報私仇。”

　　北辰臨淵點頭。“我就是個小人，你又能如何？”

　　楊青青掙紮了起來，她罵道。“你個小人，白姐姐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嗎？知道後還會喜歡你嗎？”

　　“你能防得了一個楊信，能防得了千千萬萬個楊信嗎？”

　　北辰臨淵聽到這話，突然笑了起來。

　　他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整張臉上全是陰郁。“那就看，是誰更厲害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

　　在他的口氣中，好像自己的性命并不值一提。

　　“隻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許别人帶走她，誰也不行。”北辰臨淵走到楊信的面前。

　　楊信被逼着伏在地上。

　　北辰臨淵的劍輕輕地落在他的背上。“我覺得你是個明事理的人，我也不想殺你，你好好扮演好的你的角色，别給阿凝發現哪裡不對，懂嗎？”

　　“你聽話，你的主子就能多活一天。”

　　楊信連連點頭。“我明白。”

　　“滾吧。”北辰臨淵收了劍，又看向楊青青。

　　“現在輪到你了，不如你說說實話，你到底是為什麼來的？”

　　楊青青有一瞬間的慌亂，她說道。“我之前已經跟白姐姐說過了，我就是為了星圖來的，我沒有想過要害你們，也沒有想過要害誰。”

　　北辰臨淵将劍給收了起來。“那你什麼時候願意講了，你再與向六說。”

　　他指了指旁邊一個小男孩。

　　楊青青對着向六看了一眼，有些崩潰，怎麼能将她交給一個小孩子看着啊，真是要命。

　　看着北辰臨淵要走，楊青青有些急了。“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