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汪鳳仙咬了咬牙,他說這麼多,不就是想說自己是腦子有病麼?
趙醫生直接離開了辦公室,招呼也沒和汪鳳仙打一個。
她在皮膚科的科室裡等了好一會兒,見趙醫生遲遲沒有回來,便明白了人家是故意躲着她的。
汪鳳仙一口銀牙差點被自己給咬碎了。
從小到大,她家境一直都算人群中不錯的。
加上她從小就知道應該如何僞裝,所以人生也算是順風順水。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汪鳳仙自然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算在了楊秋和突然出現的宋如霜身上。
而汪鳳仙還不知道的事情是,在她來皮膚科的這段時間裡,她的那些小跟班,都主動來找楊秋了。
時間倒退回一個小時之前。
那些曾經和汪鳳仙在廁所附和,充當了謠言傳播機當中一份子的其他護士醫生們,他們所遭遇的情況,雖說比汪鳳仙輕松一點,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自從宋如霜說過他們惡意诽謗他人,又沒有誠信,一定會遭天譴之後,他們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癢是一種痛覺。
更多時候,一直持續的癢意會比痛來得更加搞人心态。
情緒上首先就會崩潰。
衆人在痛苦之餘,自然也就想要尋找解決的法子。
有幾個人良心發現,便主動找到楊秋。
楊秋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看見幾張熟悉的面孔,吓得倒退了兩步。
非這幾個人是宋如霜給她提過的那幾個人。
背地裡給她造謠,然後找機會四處傳播。
楊秋就算是脾氣再好,也不可能對這些準備或是已經傷害自己的人和顔悅色。
隻是,她談不上恨誰。
“有事?”
楊秋面無表情得詢問着他們。
幾人推推搡搡,然後選舉出一個代表人往前站了一步。
她的情況看起來并不是非常好。
和汪鳳仙一樣,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都被抓過。
被抓過倒是還好,真正痛苦的地方則是,那些奇癢無比卻無法抓撓到的部位。
那才是真正痛苦之處。
“楊護士,對不起。”
來人倒也不含糊,沒找什麼多餘的話說。
主要也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這樣的耐心了。
與其一直為了自己的行為去找那麼多的借口,折磨自身。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主動認錯。
反正當初的事情,也是她們的錯。
楊秋當時并不在場,所以,她也就不能對這件事露出一副已然了解的模樣來。
面對楊秋困惑得目光,衆人雖然有些難以啟齒,卻也充滿愧疚得開口,對楊秋說道:
“楊護士,都怪我們嘴巴太賤了,背地裡說了不應該說的話,我們如今已經知錯了,希望你和那個孩子,不要和我們一般計較了。”
楊秋眯了眯眼睛,心中腹诽,面上卻不動聲色。
“如果隻是因為外在因素而緻歉,心中卻沒有絲毫愧疚,覺得說我兩句也沒什麼,那各位這個緻歉,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衆人連忙搖了搖頭:
“不不不,我們是真的後悔了,深刻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胡說八道的,楊護士,我們對你真的是萬分抱歉,都怪我們輕信了汪鳳仙,因為她跟你很熟,所以,便以為她說的都是真的。”
另外一個小護士也開口說道:
“我們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己說犯的錯誤,也能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希望楊護士能原諒我們這一次。”
楊秋等的便是這樣一句話。
和謠言的傳播者比起來,明顯是謠言的制造者更為可恨。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
她并不想因為這件事對醫院裡所有嘴過她的人窮追不舍,不依不饒。
這樣對她其實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隻要她們願意公開自己的态度,保證不會再做同樣的事情,那她們也就不必再接受懲罰了。
畢竟,他們也沒做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兒。
楊秋斟酌片刻,随即點了點頭:
“好的,你們的歉意我就收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又或是真的有什麼冥冥注定。
楊秋才剛剛點頭,她們的身上居然就不再瘙癢了。
比起自己恢複正常的身體,大家更多則是覺得震驚。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譴一說麼?
能在鎮中心醫院工作的醫護人員,基本上可都是鎮上的人才。
但凡是讀過書的人,知道了基本的世界觀,年輕的一代,基本都是無神論者。
突然經曆了什麼事情,然後告訴他們,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科學來解釋。
要不然,一切都不可能那麼湊巧。
這種莫名的,缺突然出現的湊巧,在很大程度上是令人驚恐的。
衆人看向楊秋的目光,竟然在莫名之中充滿了敬畏的神情。
“還有什麼事情麼?”
楊秋實在是不喜歡這些人灼灼的目光,自己既然已經原諒了她們,她們為什麼還要圍着自己?
“楊護士,那個小孩呢?”
楊秋沒由來得眯了眯眼睛,有些狐疑得看向衆人:
“怎麼,你們難道還想找那孩子算賬?”
幾人連忙搖了搖頭。
試問誰敢做這樣的事情?
這孩子說的話,好像每一句都應驗了。
這是在是太神奇了,很難不讓其他人想很多。
所以t,大家想要見宋如霜一面,也是出于好奇,忌憚,憂慮等多方面的考量。
對此,楊秋揚了揚下巴,然後輕聲說道:
“吶,她不就站在你們身後嘛?”
宋如霜來的時間不算晚。
至少對于衆人所說的話,她都聽了一個七七八八的。
要不是因為她就在這裡,這些人身上所種下的三癢粉也不至于這麼快就解開了。
這也算是一個巧合。
宋如霜剛好進來,聽見他們給楊秋緻歉,也看見了楊秋說原諒他們。
所以宋如霜當即就給他們解開了三癢粉的毒素。
之餘速度為什麼這麼快,則是因為解除三癢粉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隻需要聞一種特别的花香。
宋如霜專門做了香包,就挂在自己的腰間。
事實上都不需要宋如霜多做些什麼。
就算宋如霜沒來得及回來,沒有和他們打這個照面。
也是沒什麼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