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他不想說的太直白的。
但這就是事實。
“若你這樣想會覺得高興,那就這樣想吧。”
“可我不是這樣想的,段丁蘭,你明明知道我對你到底是什麼感情!”
“我不知道!”
段丁蘭的情緒陡然開始波動了起來。
“沈二少,我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不要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了。
沈耀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林冰适時站出來調解了起來:
“我看,現在還是先别提這種事情了,丁蘭一定是累了,等惠空大師透露出小七的消息之後,再好好談談吧?”
反正,先不把話說死,以後就一定還有回旋的餘地。
這是林冰唯一能做的事情。
段丁蘭覺得,根本沒這樣的必要,每次都是一樣的話術,重要有說清楚的一天。
若是能現在說清楚,就沒有必要等到以後再說?
隻不過沈耀似乎也察覺到了她對此事的抗拒,所以并沒有選擇過多糾纏,而是直接轉身離開了。
大概是也猜測到了,如果繼續交涉下去的話,段丁蘭隻會對他越來越抗拒,到最後就真的一點餘地都沒有了。
這不是沈耀想要看到的局面。
所以,林冰出來一說和,t沈耀就立馬明白了她的真正用意,然後選擇配合。
看着沈耀離開,林冰長松了一口氣。
他們之間,還好有一個能保持冷靜。
她這個說和的人也不至于太辛苦。
……
又過了兩天,段丁蘭丢失的镯子總算是被送到了段丁蘭的手上。
林冰微微皺眉,有些狐疑得對白河說道:
“一個镯子而已,怎麼找了這麼久?”
“林大小姐您不知道,我們幾乎将整個醫院翻了一個頂朝天,都沒什麼線索的,結果最後一天,是保潔在收拾段小姐曾經住過的病房時,從床底下找到了段小姐的镯子。”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若是那保潔什麼都不說,那他們這輩子都找不到那枚镯子的下落了。
段丁蘭牢牢得将镯子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一個勁兒得在說謝謝。
同一時間,便有一個小沙彌如同一陣風一般風風火火得跑了過來,扶着腰氣喘籲籲得對段丁蘭說道:
“段施主,惠空大師請您去大殿!”
這還是從段丁蘭到了空雲寺以來,第一次受到惠空大師的主動接見,以往都是她主動,然後被惠空大師當面拒絕。
如今,竟然也反過來了。
林冰立馬說道:“是不是小七那邊有消息了?!”
段丁蘭的眼睛立馬有了光,哪怕隻是可能,她都必須要嘗試!
大殿之上。
段丁蘭才剛剛走進來,便有些迫不及待得詢問道:
“大師,是不是我家小七?已經有她得下落了?”
惠空大師先是緩緩點了點頭,而後想起了什麼,繼而又緩緩搖頭。
這讓人一時分不清他到底持一個什麼樣子的态度。
“大師,您既然主動讓我們來見你,自然是時機到了,有什麼不如直說,免得耽擱了最佳營救孩子的時間啊!”
林冰一如既往的直接和暴躁。
她實在是有些看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神叨叨的。
知道就直說,不知道就說自己不知道,于誰來說都不曾耽擱功夫,這樣不好麼?
不過,因着惠空大師的身份就擺在那裡,除卻他和寒白山以及白老的關系,段丁蘭對他也是非一般的信任,所以,林冰肯定不能怪罪到這位惠空大師的頭上。
但是,嘴上不怪罪,不代表林冰就覺得他一點問題都沒有。
相反,她覺得最大的問題就在惠空大師的身上。
惠空大師突然似笑非笑得看了一眼林冰。
登時便讓她的腦海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此遏止。
“阿彌陀佛,今日龜殼演算,确實得到了八字箴言,以助段施主尋找自己女兒的下落。”
“哪八字?”
“正所謂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是何意?”
惠空大師緩緩而言:“正所謂……”
天機不可洩露。
大師和林冰幾乎同時開口說出這句話來。
林冰沒好氣得翻了翻白眼。
她就知道這個老和尚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自從來到空雲寺之後,她怕是要把一輩子能聽到的天機不可洩露的幾個字給聽完了。
轉念一想,這說不定隻是惠空大師的口頭禅。
隻要想到了就要說,所以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意思。
“林施主所言不錯,這世間事情,并非貧僧一言堂,隻有如段施主這樣的皿親,才能找到你真正想要見到的人。”
頓了頓,惠空大師又繼續說道:
“貧僧隻能說,她現在的情況并不好。”
段丁蘭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腦子裡開始抑制不住的思索起惠空大師口中的八個字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小七現在也在空雲寺之中麼?
段丁蘭和林冰若有所思得離開,因此,她們也就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惠空大師落在段丁蘭手腕上镯子的目光。
她們沒有注意到,但是,宋如霜卻是明晃晃得感覺到了。
雖然,她人身在镯子裡,卻能感覺到惠空大師的視線好像透過了镯子,直接落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他難道知道自己就在這裡麼?
說起宋如霜目前的情況,不可謂不心驚。
經過在玉器空間裡長久的溫養,雖說沒好到哪裡去,但總比一開始那樣,仿佛随随便便吹一口氣,就能把她給吹散了,要好上太多了。
隻是,她還是無法自主行走的。
在玉器裡這些時間,幾乎要把她上輩子還有這輩子的耐心給消耗殆盡了。
幸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镯子又重新回到了段丁蘭的手中。
宋如霜比誰都更加相信所謂的命中注定。
總有一天,她能重新站在段丁蘭等一衆親人的面前的。
雖然現在說這些,還隻是妄想。
中午,正在用膳的客居之中,秦程擡首反問了一句: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位惠空大師确實是隻說了這八個字,我有心想多問幾句别的,但人家就是什麼都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