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跟孩子們在水泡子邊吃魚煮湯之後,果然水泡子有很多小魚小蝦的事情就傳開了。
黃子屯的人們,用最快的速度,去那幾個水泡子,給那些魚蝦絕了戶,确切地說,連水泡子都給絕戶了。
速度之快,出手之狠,超出陳默的預料。
比如此刻,陳建強、二丫、三丫跟陳寶根拎着空盆子回來了。因為害怕三個小的抓不到,魚蝦的誘惑成功讓陳建強出去幹活捕魚了。
劉珍珠問,“咋?一條都沒逮到啊?”
陳建強直接開口就罵,“媽了個比的,這幫饞嘴的畜生,咋不一根魚刺卡死他們呢!一點都不給老子留,媽的,吃死他們!”
屯子裡别人很多家都吃到了,他一條沒吃到,現在真的是陳建強人生中的至暗時刻。他嘴裡一刻不停地罵街,聲音大到左鄰右舍必然都能聽見。
陳寶根聲音裡面全是懊惱,回答劉珍珠,“逮到啥啊,不知道多少人比我們先去了。我們到的時候,還有人在挖坑往旁邊引水呢,那幾個泡子都快被放幹了,現在就剩下渾水跟淤泥了,連個蝌蚪卵都沒有了。”
陳默在西屋聽見了陳寶根的話,盤着嘎拉卡的手停了下來。
诶,失策了。那天不應該心軟想着給他們多抓一些,多吃一些。
陳老太太見老兒子被氣成這樣,也坐在炕頭跟着老兒子一起罵。
陳家人都難掩失望,劉珍珠歎氣,“好在啊,這幾個水泡子都連着地下河,今年水大,他們給糟蹋完,過幾天那水泡子的水位還是會恢複回來的,等水位回來了,去的人少了,肯定還能生魚蝦,到時候輪也輪到俺們吃了,俺看着,今年一定是個好年頭,開春這水泡子就那麼多魚苗。”
郭紅梅冷哼一聲,“啧,就你聰明?就你懂?别人不知道過幾天還去?”
劉珍珠瞪了郭紅梅一眼,兩個女人都懶得再跟對方說話了。
陳默微微歎氣,賺錢的事情不能耽誤,如果采野菜去賣的話,來錢太慢了,過幾天野菜全出來了,更是不值錢了。
她一邊盤着嘎拉卡,一邊思考,連着來的荒年,周圍的山啊林啊,能翻的肯定都被附近的人翻遍了,不可能還有人們不知道的地方,不然?自己建一個?
當天晚上,陳永峰難得地把一直不舍得用的煤油燈拿出來點了一會兒。
“哥哥,今天怎麼舍得點燈了?”陳默窩在被窩裡,露出個小臉,調侃哥哥。
陳永峰笑笑,側身過來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剛好讀到最精彩的部分,實在舍不得停。”
“邵爺爺給你,就是為了讓你讀書的,結果你還一直舍不得用,留着又不能生崽。”
“煤油很珍貴的,可以留到最需要的時候用嘛,乖乖你先睡。”
“好。”陳默聽話的,乖乖地閉上眼睛。
不過,她并沒有入睡,而是進入了空間。
【空間,我想問一下,為什麼正常人看不見你的存在。】
每次這樣的交流,空間都需要一點時間來啟動交流系統,陳默靜靜地等待。
大概十秒左右,她的視網膜上出現了空間的回答。
【主人,我的存在超出人類物理學規則,我存在于其他空間維度,所以人們看不見我。】
【那,現在我有個問題,我想在外面建造一個魚塘,我能不能讓這個魚塘,隻有我跟哥哥能看見呢?】
【主人,您的想法可以用科技區的維度展開空間實現。但是最大使用面積為一百平米,并且在方圓百公裡範圍内,隻能使用一個,不能同時使用兩個,不然有一定概率對地球空間造成模點性崩壞,這不被允許。】
【好,我也用不到一百平米那麼大。那你現在幫我準備一個自動駕駛的挖掘機,再準備一個你說的維度展開空間。】
【好的,主人,30分鐘後可以準備完畢。】
陳默對于空間說的這個維度,還挺有興趣的,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說,有些人說自己遇到過鬼打牆,是不是就是你們這些空間搞的鬼啊?】
陳默的問題,讓空間沉默了一下,再一次過了十幾秒,她的視網膜上終于出現了一行字。
【主人,空間無法解答這個問題,但空間在地球是獨一無二的,不存在‘我們空間’這個複數。】
【好嘞好嘞,你去忙吧。】
陳默不再說話之後,空間也再一次沉寂了下去。
跟空間交流完畢,外面哥哥在點燈看書,她不着急出去。
來到空間中間那片屬于她與媽媽的花海廣場,習慣性地從桌子上拿起媽媽的相片,抱在懷中,跟媽媽一起躺在躺椅上,這是她每天晚上睡覺之前的必須流程,摟着媽媽的照片,把今天跟哥哥做了什麼,又給哥哥喝了多少靈液,哥哥又長沒長高,都跟媽媽事無巨細地彙報。
至于之前面對的那個糾結的問題,到底要不要用媽媽的頭發,讓空間克隆出一個媽媽的肉體,她還是沒有徹底下定決心。
抱着媽媽躺了一會兒,她隐隐約約聽見外面的哥哥吹滅了煤油燈,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輕輕地掀開被子,躺了進來,溫暖的身體緊緊抱着自己。
陳默又等待了好一會兒。從空間内出來之後,陳家已經鼾聲四起,她屏神靜氣聽了一會兒,确定所有人都睡着之後。
從被窩裡面爬出來,小心翼翼地用最安全的睡眠劑劑量,朝着哥哥灑了一下,然後掀起簾子,随手就朝郭紅梅那邊噴了好幾噴。
她穿上空間給她準備的輕便運動衣,設置好了周身的保暖膜,下了地。
去到東屋跟東裡屋,又是不管不顧地一頓噴,然後開了門走了出去,小小的身影輕松翻過土牆,借着月光四下張望了一下,她選擇了與西邊林子的水泡子完全不同的方向,往黃子屯東邊走去。
兩個小時之後,一個小身影回到陳家院子,進了西屋,她身上黑色的運動裝跟輕便的運動鞋染上了泥土跟雜草。
脫了之後,換上原本的秋衣秋褲。她一揮手,地上那被她脫下來的秋衣秋褲跟鞋子就消失了。
‘幹活’歸來的陳默閉上眼睛,這具隻有兩歲的身體已經困極了,沾了枕頭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