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陳永峰心理價位是兩個馍馍,此刻見那徐叔手上兩張油紙分别包着的四個馍馍,而且有兩個金黃的玉米面的,他自然滿意。
對方給的直接翻了一個番,他很開心。
“可以的,謝謝徐叔。”陳永峰保持着冷靜,不讓自己露出興奮的神色,完完全全一個小大人一般。
“哈哈哈。”聽眼前的小孩子叫自己叔叔,他哈哈大笑,“你們兩個叫我徐爺爺,我是這裡負責做飯的,你們下次如果再找到什麼好吃的,就來找徐爺爺。不過玉米高粱土豆之類的,徐爺爺不要,其他的都要,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謝謝徐爺爺。”
“好好好,不客氣。”
旁邊的警衛員幫忙接過他手裡的馍馍,然後他拉起自己腰上系着的圍裙,“來吧,把堅果放我圍裙裡面就行。”
“好的徐爺爺。”陳永峰此刻才輕輕放開陳默的手,上前一步,從自己的衣兜裡面,一把一把地掏出堅果,放到對方的圍裙裡。
放完之後,還檢查了一下衣兜裡面,往外翻了翻,“好了徐爺爺,都給你了。”
“好嘞,記得徐爺爺說的話,以後再找到堅果,或者别的新鮮玩意,就拿來找我,别忘了。”
陳永峰認真點點頭,與對方做好了約定。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四個用油紙包着的馍馍,分别塞進自己的衣兜裡面,跟對方告了别。
兩個大人站在門口,看着大人般模樣的哥哥扶着妹妹坐上爬犁車,開開心心地拉着妹妹走了。
他們關好大門,落了鎖,回了屋。
“這孩子看起來真是懂事啊,那麼細心地照顧妹妹。”徐叔感歎。
“是啊,錦成要是也這麼聽話就好了。”
徐叔看了眼年輕警衛員,“你不懂,淘小子出好的,錦成雖然頑皮些,但是個難得的善良好孩子。”
沒少被邵錦成折磨的年輕警衛員翻了翻白眼,善良倒是沒錯了。但是真的淘小子出好的嗎?今天幸虧沒需要他跟着出去玩,不然此刻說不定又在帶他去衛生所處理傷口了。
徐叔知道警衛員什麼意思,笑笑,不說話了。
拉着自己的圍裙,走進正中間那間房,房間内窗明幾淨,布沙發上坐着一位老者,此刻正安靜地看着書。
“剛剛外面是誰。”老者一邊看書一邊問,他的中山裝一絲不苟地系到最上面的扣子,短短的頭發已經全白,但眼神如炬,一點沒有腐朽的老态味道。
“首長,剛才來了兩個小孩子,拿堅果換了馍馍。您看看這些堅果,挺難得的,我去清理一下,給您拿過來,正好配您現在的這杯茶。”
邵光榮看了看對方圍裙裡面的堅果,一個個形狀飽滿,看起來不錯。“給我一小碟,太油了,我吃不下太多。給錦成留一碟,剩下的你們拿去每人分一點,别忘了你愛人。”徐叔的妻子徐嬸,也在這裡工作,徐叔負責做飯,徐嬸就負責日常打掃工作。
“好的,謝謝首長。”
“給孩子們拿了幾個馍馍?”
徐叔把剛才換東西的細節,包括最後陳永峰細心地照顧着妹妹走遠的細節,都跟首長彙報了一遍。
“行,現在農民家的孩子,都不容易。下次如果他們再來,你給他們喝杯熱水讓他們暖暖身子再走。”
“好的首長。”
——
陳永峰帶着妹妹又回了山上。
他掰了一塊玉米面馍馍給陳默,讓陳默坐在樹樁上,邊吃邊看自己砍柴幹活。
一去一回,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陳永峰加快了手上幹活的速度,斧子加持,須臾幾下之間,三棵比之前還粗的樹,輕松被他放倒。
“哥厲不厲害?”陳永峰依然沉迷于自己‘長大成人’的力量感。
陳默由衷地對着哥哥豎起大拇指。
砍完了柴火,兄妹兩個坐在一起,分着吃完了第一個馍馍。
光吃馍馍有點幹,就着旁邊幹淨的雪,一口雪一口馍馍。
看着哥哥越發精壯的身體,陳默很欣慰。每一處都能看出經空間雕琢過的痕迹,此刻哥哥拿着馍馍,他的手指修長好看,甚至連手指甲的月牙都是完美飽滿的弧度。
陳默很是滿意,對于她這個主人甲方的需求,空間每一處都完美地做到了,她由衷地覺得,之前那十幾年在空間内拼命升級的時間,是花得很值得的。
吃完了馍馍,陳永峰又找了幾塊木料,他要按計劃給妹妹雕刻一副嘎拉卡。
幾個月前妹妹剛勉強會爬,會抓東西的時候,她在東屋的炕上爬,去抓陳招娣跟陳寶根的嘎拉卡,被陳寶根拿着嘎拉卡狠狠地砸手,又一腳踹開。
那一幕正好被剛剛幹活回家的陳永峰看見,陳永峰沖到炕邊,抱起陳默,她的手被羊骨嘎拉卡砸得通紅,哭了好久。
“你可别賴我們寶根,你t妹妹搶我寶根的玩具,寶根就是護着東西。”這是劉珍珠說的話,而一邊的陳寶根一臉得意。
那一次在陳永峰心中留下了抹不掉的痛苦回憶,後來他每次出門幹活,都時刻惦記着東屋炕上的陳默,但是不出門幹活又不行,整日就這樣活在擔驚受怕中。
從回憶之中走出來,陳永峰又撿了一些石子,“回去從箱子裡面找點碎布,把碎布跟石子一起拿給英子姐,讓她給你做一個小口袋,這樣你就可以玩嘎拉卡了。”
——
拖着比平日更多的柴火到家之後,陳老太太立即從東屋出來,進行了檢查。
“趕緊劈了,劈完碼齊整點。”
陳老太太的臉色更黑了,這孩子怎麼回事,為什麼無論什麼活都幹得又快又好,甚至都看不出累的感覺。
老太太覺得自己拳拳都打在棉花上,一點都不爽的感覺。
知道了!她想明白了!一定是這倆崽子早就在外面開始吃獨食了。
她的眼睛挪到陳默的身上,難怪了,這麼仔細一看就發現了,這四丫這些日子出息得太快了,比前幾天抱她扔白山那時候,胖了些白了些,連枯黃的頭發都不那麼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