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妹妹手捏的玉米炒面馍馍,陳永峰吃得香甜無比,好久沒吃這種食物了,他覺得這馍馍真的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最後一口咽下去之後,他不舍地嘬嘬手指,又戀戀不舍地聞了幾下手指上殘留的玉米的味道,好香!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個半大小夥子每天兩頓,每頓隻得半碗高粱米糊糊,還得分給妹妹幾口,不餓死都算不錯的了。
現在吃到這口紮紮實實的糧食,陳永峰覺得滿足極了。
“妹妹,咱倆解饞一下,下次就不能做幹糧吃了,還是得做糊糊,能多吃幾頓,現在離春天還遠着呢,哥哥必須讓你安全地熬過這個冬天。”
陳默乖巧點點頭,看着哥哥小心翼翼系好布袋子,又把那袋子塞進她的外層襖子之中。
“藏起來,回家了也藏起來,不能被别人發現了。”然後他抱着妹妹站起身,“還想去哪裡玩?”
“回去。”她沒說成回家,因為在潛意識中,陳家可不算是她家。
“好,回去。”
得到了邵錦成給的這袋子炒面,未來一段時間她都可以借着炒面給哥哥投喂靈液跟佛慈丸了。
所以就不在外面玩了,趕緊讓哥哥回去休息。她呢,還是得趕緊鍛煉,争取在一周之内自己能走路,成為哥哥的跟屁蟲,這樣找機會從空間内給哥哥掏食物的機會就多了。
——
兄妹倆回來了。
不等陳永峰把籬笆門徹底推開,罵聲就從東屋傳出來了。
“玩玩玩,就知道玩!大雪抛天的!不知道在家裡幹點活!兩個賠錢的敗家玩意兒。”
陳永峰下巴抵在陳默的頭上,安慰性地蹭着妹妹的頭發,抱着她快步往屋子走,“快點把你懷裡那個公主給我放下,撒冷的過來給我幹活!”
“知道了,奶。”如果不回答的話,這老太太就會一直罵下去,陳永峰在進西屋之前,趕緊回了老太太一句,然後抱着妹妹進了屋。
陳默被放在炕上之後,四肢舒展,好好地伸了個懶腰。同時,她覺得那天的自己呀,還是心t軟了。這老太太罵人的精神頭還是那麼足,屬于記吃不記打,不知道給自己積點德的。
陳永峰從她鼓鼓囊囊的襖子裡掏出布袋子,先是放在了炕稍的箱子裡。
他猶豫了一下,又打開箱子拿了出來。
炕頭那側下面,蹲下來就有一個燒炕的竈坑。
因為陳老太太說西屋睡的人少,不能浪費柴火燒炕,所以這坑一直沒用。
陳永峰把袋子塞進那裡,起身來回走兩趟,觀察了一下,還是不安全。這樣一走一過太容易被發現了,如果拿點東西給堵上,就更顯眼了。
他又趕緊俯身把袋子掏了出來,拍掉袋子上蹭到的灰。
這屋子實在太小,沒有家具,怎麼藏都不太放心。
陳永峰急得直轉悠,那邊陳老太太又開喊了,“咋的?磨蹭啥呢?還得讓我去請你是咋的?咱們老陳家可真有福氣啊,不光有公主,還有太子了。”
聽到屋外面的聲音,陳永峰也顧不得别的了,先把布袋子放進炕稍的箱子裡面,隻能暫時先放這裡了,等幹完活回來再想辦法換去别的地方。
他蓋好箱子,就來抱陳默,要一起過去東屋。
陳默拼命拒絕,要自己留在西屋玩。
“成吧,反正哥哥也在家裡,你就在被子裡面玩,看看窗外的雪,别往炕邊去,哥哥時不時就來看你,”
“嗯嗯。”
等陳永峰出了西屋之後,她爬到炕稍,掀起炕席,這炕席年頭也是有些久了,掀起來的時候跟土炕已經有些粘連,壞掉了一點點。
雖然平時除了陳永峰也沒有人來西屋,但她還是謹慎地聽了聽外面,确認是安全的。
陳默迅速進入空間,拿出一瓶氫氟酸溶液,把氫氟酸溶液倒在炕稍的角落。
很快,土炕冒着泡泡開始溶解,稍等片刻,她把溶解出來的物質收入空間中處理掉。
嗯,不錯。
眼前的土炕在氫氟酸溶液的作用下,被溶解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洞,洞不規則,還往下延伸着,看起來超像是一個耗子洞。
她又迅速從空間内拿出除味劑,噴灑在屋内,除掉氫氟酸的味道。再小心翼翼地蓋上那破舊的炕席,遮擋住那個‘耗子洞’。
做妥一切之後,陳默喝了靈液,服用了自己的佛慈丸,躺回炕頭,進行屈膝、屈髋、蹬腿的動作訓練。
一套鍛煉運動下來,她小臉紅撲撲的,身上還冒了汗。她把保暖膜的溫度調低些,去空間内喝了一杯鮮榨西瓜汁。
然後躺在土炕上,一邊休息一邊等哥哥回來。
——
哥哥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陳默趕緊拉過身邊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乖乖地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離炕頭那邊的危險地帶遠遠的。
陳永峰進屋的時候,就看見如此乖巧的妹妹,又放心了些。
“我家默默真棒,自己乖乖的,都不往炕沿爬。”
“嗯!那,危險!”陳默馬上打蛇順杆上,表示自己知道亂爬從炕上掉下去危險,争取在哥哥心中樹立一個以後可以獨自留在西屋等他的懂事形象。
啵,一個響亮的親吻出現在陳默的臉頰上,“你咋這麼聰明!”
陳永峰抱着陳默,怎麼稀罕都稀罕不夠。他眼睛再次開始撒麼(sa二聲mo輕聲,四處張望的意思),聲音超小地嘀咕,“诶,布袋子還是要換個地方啊。”
陳默拉了拉哥哥的襖子,然後指了指炕稍牆角。
“咋了?”
“那,洞。”
“那邊有洞?”陳永峰拖鞋上炕,順着妹妹的指引,掀開炕角的炕席。
“诶嘛,真的有個這麼大的洞,這是啥洞啊?”
他下意識地把妹妹擋在身後,炕上有這麼個大洞,别突然跑出來什麼東西,把妹妹咬到或者吓到了。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現在是冬天,無論是啥洞,它們現在也冬眠的冬眠,凍死的凍死,沒危險的。”
陳永峰撅在炕上,俯下身子往裡面看,“裡面挺深的,這口這麼大,應該不是蛇洞,耗子洞?如果是耗子洞的話,那這洞應該也有幾年了,畢竟咱們家近三年也沒啥糧食可偷的。”
陳默眼睛冒着小星星,崇拜地聽着哥哥分析。
“默默,你啥時候發現的啊?”
陳默做出爬行的姿勢,按了按炕席,表示是自己剛剛在炕上爬着玩發現的。
“我都說了,你是小福星。這裡正好放那布袋子,不會有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