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午,池慕寒在辦公室内趕走了不請自來的江野,想到剛才對方的話,他眸中厲色未消,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夜淺的電話。
手機一接通,池慕寒就冷厲的開口:“怎麼,曠工有瘾?”
電話那頭,夜淺冷淡的道:“我現在跟爺爺在一起,已經跟高秘書請過假了。”
“夜淺,你真以為,找爺爺做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話音才落,手機那頭又傳來老爺子的詢問聲:“池慕寒打來的?”
“是的,爺爺。”
老爺子直接從夜淺手中接過手機,不悅的道:“你又要幹什麼?我叫你媳婦來陪我一起去拍個古董,你有意見?合着她就隻能圍着你轉?”
池慕寒聽着老爺子的質問,蹙了蹙眉,壓着心裡的火氣道:“爺爺,你發那麼大的脾氣幹什麼?我就是告訴她一聲,今天晚上,讓她陪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
老爺子哼了一聲:“沒别的事了?”
“沒有。”
老爺子不慣他毛病,直接将電話挂斷。
不過他心裡卻有點兒高興,他家混小子這是開竅了?竟然舍得帶自己媳婦出門了。
那他可得好好打扮打扮自家孫媳婦,讓她去豔壓一下全場了。
他将手機還給夜淺道:“慕寒沒别的事,就是喊着你晚上陪他一起去參加個晚宴。”
池慕寒以前是不帶自己去應酬的……她心裡莫名有些抵觸。
正此時,她手機短信響了一聲,她點開看了一眼,是江野發來的。
“學姐,我剛剛去跟池慕寒要你,他把我趕出來了,不過我不會死心的,你也千萬别改變主意啊,我一定會把你要過來的。”
夜淺心頭凝重,難怪池慕寒要帶自己去參加晚宴,看來……是因為江野去找他,又觸怒了他,他又想變着法的折磨自己呢。
她現在解除不了合約,也拿不出違約金,人在屋檐下,隻能低下頭去參加晚宴。
希望那狗男人不要出什麼幺蛾子。
下午六點,池慕寒的車停在酒店門口等夜淺。
老爺子的車駛過來的時候,池慕寒下車,沉着張臉迎了過去。
車子停穩,夜淺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從裡面出來,她長發披肩,化了淡妝,像個精緻的瓷娃娃,回身對老爺子道:“爺爺,謝謝您送我過來,您快先回去休息吧。”
老爺子笑意連連的道:“行,那你好好玩。”
他話音才落,就看到池慕寒走了過來,白了孫子一眼後,老爺子對夜淺道:“來,淺淺,外套脫下來給爺爺。”
夜淺蹙了蹙眉,見爺爺對自己伸出了手,她也不好拒絕,隻能别扭的将大衣脫掉,遞給了爺爺。
此時,她裡面穿着一件豔麗的紅色抹兇長款禮服裙,如紅梅伴雪般,讓她本就玉白的膚色,看起來更加剔透潔白。
禮服修身的設計,将她玲珑有緻的好身材,襯的一覽無餘,簡直像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奪人眼眶。
池慕寒打量着眼前的人兒,眸光迷離——
爺爺得意的看向池慕寒道:“我把我孫媳婦打扮好了給你送來的,這夠給你争臉了吧?趕緊帶她進去吧,可别把她凍壞了。”
老爺子囑咐完,就先回去了。
夜淺打了個冷顫,轉身面向池慕寒,用手包遮着心口的好光景,颔了颔首:“池總。”
池慕寒收斂了打量她的目光,冷哼一聲,隻吐出兩個字:“難看。”
他說罷,轉身就往酒店裡走去。
夜淺看着池慕寒的背影,斜他一眼,他以為自己願意穿成這樣嗎?
若不是爺爺執着,自己又不想讓爺爺失望,才不會大冷的天,這樣站在他面前呢。
池慕寒直接來到酒店一層的女裝店。
他買了一個又土又醜的長款白色毛絨披肩,直接丢到了她身上,沉聲道:“遮住,礙眼!”
他說完就往外走。
夜淺咬牙,朝他背影撇嘴,嫌她難看,把她轟走不就得了?
真是毛病多!
她腹诽着披好披肩跟上。
來到宴會廳門口,看到馮悠悠在門口等,夜淺才知道,池慕寒今晚帶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這是讓自己來幫白月光擋災的。
穿着白色抹兇連衣短裙,化着精緻妝容的馮悠悠,看到池慕寒,很是開心的迎了過來,“慕寒,你來啦。”
她說着,又歪着腦袋,溫柔楚楚的看向夜淺:“夜特助,你也來了啊,傷好一點了嗎?”
既然她裝,那夜淺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态:“我沒事了,謝謝馮小姐關心。”
馮悠悠又道:“夜特助今晚換風格了啊,你好适合這樣穿啊,真好看,我這個女生看到你,都要移不開視線了呢。”
還不等夜淺說什麼,池慕寒已經先轉頭斜了她一記:“醜人多作怪罷了。”
夜淺心裡實在是暴躁的想給他兩腳。
倒是馮悠悠溫聲道:“哎呀,慕寒,不能這樣說女孩子的。”
池慕寒沒應聲,隻看着夜淺沉聲道:“悠悠身體弱,你今晚的任務,是負責照顧好她。”
他邊說着,邊打量着夜淺的臉色,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可是……夜淺始終平靜:“好的,池總。”
池慕寒眼底透出一絲厭煩,轉身冷哼一聲,帶着馮悠悠往宴會廳走去。
在場的豪門貴胄,看到池慕寒竟帶着馮悠悠來出席活動,都不覺有些詫異。
就像傳聞被坐實了一般。
大家都隻顧着八卦池慕寒和馮悠悠,加上夜淺故意離兩人好幾米遠,所以一開始,壓根沒人把視線往她身上落。
馮悠悠享受此刻的萬丈矚目,不時偷撇一眼不遠處的夜淺。
可她不知道,夜淺比她更享受沒人注意到自己的惬意。
很快,池慕寒被人請到了一旁談事。
衆人目光散開,馮悠悠走到了夜淺身邊,随手端起了一杯果汁,目光溫柔的環視場内,可聲音卻是大相徑庭的清冷,對身邊的夜淺道:“夜淺,你瞧,任何時候,隻要我有需要,你這替身,都得像個奴才一樣,為我鞍前馬後呢。”
她說着,視線又在夜淺身上掃了一圈:“呵,你說,你也是的,長的跟我這麼像,又陪他睡了五年,還學着我打扮成這樣,都得不到他的心,你失不失敗呀。”
夜淺本想着,權當聽狗叫了,可誰知道,對方竟然沒完沒了。
可就怪不得自己反擊了吧。
她随手拿起一杯酒,視線冷然的睨向馮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