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塗抹完了肚子就是大腿,魏語娴盯着天花闆,盡量忽視着那雙大手帶來的觸感,想着能早點結束。
傅玄屹也想快點結束,因為他發現,自己要是再在房間裡面待下去的話,會出事的。
于是他加快了動作,在她的大腿上塗抹均勻,端着溫水和毛巾進了浴室,出來後道:“接下來的你自己來。”
聲音裡帶着比平時要低沉一些的沙啞。
魏語娴沒察覺出異樣來,還以為是傅玄屹太久沒說話導緻的,“嗯”了一聲。
傅玄屹離開了房間,魏語娴松了一口氣,把剩下的自己塗抹均勻,收拾好用具,躺在床上醞釀着睡意。
在傅府實在是太無聊了,加上帖子的事,她更是沒有心情去做别的事,就想着早點睡覺,也能打發一點時間。
可惜她的想法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殘酷的,她關了燈,把暖氣調到最舒适的溫度,還打開了加濕器,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
還以為很快就能睡着的,但是無論她怎麼暗示自己要快點睡着,她都沒有睡着,腦子清醒得很。
一會想想這個,一會又想想那個。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傅玄屹。
她覺得最近的傅玄屹是有點不對勁,怎麼說了……變溫柔了很多,說話的時候,語氣莫名的沒有那麼生硬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還有,傅玄屹的種種行為,那些與他身份不相符的行為,也很值得懷疑。
他到底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行為呢?是真的一時好奇還是别的原因?
亦或是跟她之前想的一樣,被奪舍了?
但是,沒有這麼冷漠的傅玄屹,更好相處了,她相處起來的壓力也沒有這麼大了。
她不由得心想,要是傅玄屹可以一直保持這個狀态就好了,不是冷冰冰的機器人,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玄爺。
要是……他是個普通人就好了。
魏語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腦子裡面光怪陸離的想着一些不切實際的事。
越想,腦子就越是清醒,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十二點半,距離她躺下的時候過去了三個多小時,可她依舊沒有睡着。
這讓她有些焦慮起來,往往睡不着覺的時候,她都會比較焦慮。
這種感覺十分不好受,睡不着的夜晚也十分的難熬。
不行,不能想下去了,要快點睡覺,要保持良好的休眠,不能混亂,對身體不好。
魏語娴一直在心裡默念着“快睡着”三個字,念了十幾分鐘,還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她又換了個方法,改成了數數,從一開始數,一直數到一百,然後就是循環往複,可還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數羊好像也是個不錯的催眠方法,她又改成了數羊,數了好多好多隻羊,多到她自己都數不清了,這一次,終于睡着了。
可是那個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靜寂的天空如墨一般漆黑,冬天的夜晚,連月亮都鮮少會出現。
魏語娴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了,因為她這段時間睡眠時間都不穩定的情況下,傅玄屹吩咐傭人進她房間查看情況的時候不要打擾她休息。
所以大早上的也沒有人來打擾她,一覺睡到了十點,睡眠時間是充足了,就是質量不怎麼,睡覺的時候陸陸續續的醒了好幾次,很不安穩。
一個晚上,她做了好多個噩夢,一個接着一個,都不帶停歇的。
其中最多的噩夢就是,她夢到校園論壇的那個帖子,這件事越鬧越大,甚至鬧到了學校領導那裡去,把她的學籍給開除了!
她好不容易才上的大學,怎麼可以被開除學籍?!
于是她被吓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十點,不早了,不能再睡下去了,再睡下去就要變成廢人一個了。
她起床洗漱,心情還是不怎麼好,甚至因為昨晚做的夢,心情更差了。
她是一個很容易被夢境影響到的人,雖然知道夢裡面的都不是真的,但是就是會被影響到。
就比如她在夢裡面突然很讨厭一個人,那麼在起床後,她想起那個人,就會下意識的覺得厭惡。
這樣的情況會持續個兩三天,過後又會恢複對那個人原先的态度。
洗漱完下樓吃了一份早餐,回到房間,她拿出老夫人之前給她買的筆記本電腦,在網頁上找起了電影來看。
老夫人給她買的這台電腦性能很好,放在她的手裡根本就是大材小用,但是買都買了,她要是不用的話就是放着吃灰,倒不如派上用場來。
找了幾分鐘,找到了一部口碑和評分都很好的片子,她點了進去看,一共兩個多小時,到了午飯時間,她都沒有看完。
下去吃了午飯後,回到房間又繼續看。
她頂着困意,強撐着讓自己把這部電影看完了,還剩下十來分鐘,就可以看完了!
這部電影是真的挺搞笑的,裡面的人物都塑造的很成功,笑點也很多,難怪會被廣大網友喜歡。
魏語娴看的也有些開心,暫時忘記了煩惱。
還有幾分鐘電影要結束的時候,她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顯示的是“媽”。
瞬間,魏語娴臉上的笑就下去了,拿着手機,在猶豫要不要接這個電話。
她跟母親上一次打電話,還是在開學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銀行卡上的錢被轉走了,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隻能流落街頭。
那個時候母親是怎麼說的呢?
母親說,她這樣的人不配讀書,就算考上了大學,她也不會讓自己讀書的!
然後就是讓自己在京都打工養活自己,以後把錢轉回去,好給她的好哥哥和好弟弟錢花!
想到這些,魏語娴心中就湧起一股怒意來,死死的盯着來電人!
這一次,母親打電話過來,又是因為什麼呢?
魏語娴心中大概有了想法,估計,還是為了錢,畢竟,她這個女兒可不會值得她記挂。
隻有說到錢的事上,她才會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