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整整半小時。
韓煜被謝無妄單方面虐得爬不起來。
韓煜的手下五官近乎扭曲。
想動又不敢動。
最後全耷拉着腦袋,低頭站那兒像是石化了。
“謝無妄……”韓煜被謝無妄反剪雙手壓在地上,呼吸都幾乎不暢,但他還是想死個明白,“你到底是……什麼人?”
誰都不會對軍體拳陌生。
會軍體拳的人也很多,而普通人大多是為了防身自衛。
但,特殊人員作戰的軍體拳,卻是為了對付窮兇極惡的敵人,招式極為複雜,威猛。
像謝無妄一樣,能夠把軍體拳打到這樣大的威力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可謝家……從謝無妄父親那一代,不是就已經轉商了嗎?
而謝無妄也進了娛樂圈,成為家喻戶曉的大影帝。
他又是怎麼會有這樣的戰鬥力的?
韓煜的問題,讓謝無妄極低極低地笑了一聲。
那性感但冰冷的薄唇,輕蔑地吐出四個字:“你不配問。”
謝無妄松開了韓煜,徑直往韓煜背上踩了一腳。
揚長而去。
剛要爬起來又被踩下去的韓煜:“……”
“大少爺。”
一旁的人,連忙把韓煜扶起來。
韓煜臉色難看到極點。
不是因為被揍了,也不是因為沒面子。
而是因為……
他被謝無妄揍了,還不知道謝無妄到底是什麼人。
看來,要回家跟老爺子談談才行了。
韓煜不知道,馬上就會有一場狂風暴雨……等着他。
此刻的韓煜垂眸,忍着劇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沉聲命令道:“人都撤了。”
“那佳諾小姐……”
“我管她去死!!!”
韓煜忽然就怒了。
這一切不都是她惹出來的麻煩!
要不是母親臨終遺言是讓他找到妹妹,好好照顧,他又怎麼會同時惹上厲聿這個瘋子,還有身份不明的謝無妄?
韓煜發完怒就冷着表情離開了。
“……”
很快,所有人都悄然撤離了莊園附近。
……
遠處的山頂,韓佳諾又哭又鬧。
最終被保镖用布團把她嘴巴塞住。
她淚流滿面地不斷四處張望。
哥……
哥你在哪兒啊?你快來救我啊……
韓佳諾内心的呼喚,并沒有被韓煜聽到,她很快被厲家的保镖押上了私人飛機。
而厲聿上了飛機之後,看着她絕望的眼神,心情極好地勾唇笑了:“在等你哥啊?”
韓佳諾瑟縮了一下,不敢直視厲聿的眼睛。
她開始後悔,對這樣一個冷情的男人動過妄念。
明明知道,就連當初那樣熱烈的桑非魚,都不能讓這個男人完全抛棄原則,她又憑什麼呢?
她真是……大錯特錯。
“答應我,乖乖的,嗯?”厲聿拿出兩隻白手套,戴了起來,擡掌拍了拍韓佳諾的腦袋,随後扯掉她嘴裡的布團,“不然,會吃苦頭的。”
韓佳諾眼淚簌簌而落:“哥哥,我知道錯了,你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饒了我這一……”
“我不是韓馳,我沒有那麼光大偉正。”厲聿隔着手套,緩緩将韓佳諾纖細的脖子箍住,語氣寒涼:“我發過誓不再作惡,但你不同——你是惡人,你雙手有小魚的皿,我隻是替神佛,審判你。”
一旁的厲家保镖,都屏着呼吸,不敢發出任何動靜。
他們的少爺,在韓佳諾的事情上,整個就有點入魔了。
想到今天少爺大清早地居然三跪九叩去山上的寺廟,最後抵達寺廟跪在神佛面前後竟然威脅說……
“我厲聿往後餘生都将茹素行善,為我所愛之人積德,但——我要借神佛之權,審判惡人。倘若今日我不能順利抓到韓佳諾,将她帶到國外審判,那麼……這世間,将會少一個善人,多一個惡人。你要讓我信你,就要讓我如願。”
他們當時都聽得頭皮發麻。
那時候他們就想——讓這個男人抓到韓佳諾吧!
不然,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好在……
一切順利。
韓煜也沒出現。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謝家的那批人,直接就不敢阻攔了。
“小魚那時候,不知道有沒有哭。她那麼怕疼……”厲聿失神地喃喃,眼底全是皿色。
韓佳諾有些窒息,但她不敢再求饒,也不敢再出聲。
她怕厲聿因為想起桑非魚的遭遇而打她。
“如果我那時候去找她就好了……一起死就好了……”厲聿痛苦地按住心髒,那裡抽搐的痛感幾乎要将他生生撕碎。
這是謝無妄開解他的話,說他就算去了,也救不了小魚,反而會白白賠上一條性命。
但,并沒有什麼用。
他知道他去了也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甚至如謝無妄所說,白白送死。
可他至少去了,就算他和小魚一起死在國外,那也算是與所愛之人共赴黃泉了。
而不是現在這樣……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小魚真正開心起來。
大概韓馳,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
韓家。
韓夫人怔怔地看着手機裡那一大段信息,心髒絞痛。
不愧是做律師的……
真是字字句句,都讓她心痛。
精準打在她的要害上。
韓夫人按了按疼痛的心口,打開手機,進入了厲聿所說的那個直播間。
原來小馳……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
他怎麼,從來沒跟她這個媽媽說過呢?
也罷。
兒子保護了她這麼多年,該是她這個當母親的,保護兒子的時候了。
當年小馳太小了,她不能不同意韓家的做法,讓小馳和韓煜互換身份,以彌補韓煜。
不然……
她進了那個地方,小馳一輩子就毀了。
而且他還那麼小……怎麼能沒有媽媽……
哪怕她不能明着跟他當母子,但隻要韓夫人一天是她,他就是有後盾的孩子。
韓夫人想着想着,就含淚笑了。
直播間裡,并沒有出現韓馳和桑非魚的臉。
因為兩人這會兒在房間裡,桑非魚在給韓馳上藥。
厲聿那一拳很重。
桑非魚動作很輕。
隻是目光有些不聚焦,幾次擦到了别的地方。
“小魚。”韓馳擡手,握住她微顫的手腕,“别擦了,我不疼。”
他知道,他喜歡的姑娘,心裡在流淚。
而這都是因為他。
如果他沒有掙紮,厲聿不會打他那一拳。
她也不必為了他,打厲聿那一耳光。
她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