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你來?”
倪擎陰冷的眼神看向溫彥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諷刺弧度:“就你這殘廢,夠我紮幾刀?”
說歸這麼說,可倪擎到底是松開了牧萱。
牧萱大口大口喘息。
脖子被掐得生疼。
她恍惚間,有些感覺不像在演戲了。
好像……她真的要被倪擎給掐死了。
‘噌’!
倪擎蹲在了溫彥廷面前,抽出一把在日光下都顯得森冷的匕首。
“你說,我這第一刀,該紮哪兒呢?”
倪擎看死狗一樣地看着溫彥廷,刀鋒徐徐滑過溫彥廷的大動脈。
“不要!不要傷害溫哥哥!”牧萱回過神來,沖了過去。
她直接撲到了溫彥廷身上。
‘呲’!
倪擎那一刀,紮進了地裡。
“萱萱,你讓開!快點讓開!”溫彥廷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被牧萱這一撲給吓出來了。
他不敢想象剛剛這一刀,要是倪擎沒偏那一下,紮在了萱萱背上,她該有多疼。
“不,我不讓,他不會殺我的,可他會殺了你!”牧萱緊緊抱住溫彥廷,還不忘扭頭跟倪擎求饒:“倪擎哥,我對天發誓,我跟溫哥哥什麼也沒發生過,隻要你答應不傷害他,我、我馬上跟你回去!倪擎哥,我求你了……”
“可我不信,怎麼辦呢?”倪擎把玩着匕首,眼神忽地充斥一股濃烈殺意:“狗男女!既然這麼賤,就一起死好了!我先殺了你的溫哥哥,再送你去見他!”
倪擎猛地揚起匕首,朝溫彥廷的脖子刺去。
“不要!”
牧萱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忽然轉身一撲,把倪擎整個人撲在了地上。
随後她趁倪擎怔神之際,奪過倪擎手裡的匕首,雙手握住,狠狠插進了倪擎的兇口。
‘噗呲’!
“你……”倪擎張口,滿臉不敢置信。
他想說什麼,但可能匕首刺入得太深了,紮破了心髒。
于是他雙手很快就垂了下去,眼睛也閉上了。
隻剩一些鮮皿從他剛剛張開想說話的口中,順着嘴角蔓延了出來。
牧萱‘啊’地一聲尖叫,像受了極大的驚吓一樣,連滾帶爬地退後。
一直退到溫彥廷身前。
她不住地顫抖,瞳孔放大,驚恐至極。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她開始抓扯自己的頭發,像是受了刺激一樣,“我殺了倪擎哥……倪伯父一定會殺了我的……啊!!!”
牧萱的尖叫聲出口,外面的保镖也沖了進來。
“快救人!”
“該死的……她居然殺了倪少爺……”
保镖們把地上的倪擎圍了起來,做着搶救的工作。
溫彥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忍着雙腿的疼痛,一把将牧萱攬入懷中,緊緊地按着她的腦袋,“别怕,别怕,萱萱不怕……”
溫彥廷一邊抱着牧萱安慰,一邊看向正在搶救倪擎的保镖們。
不知道剛剛萱萱那一刀,紮中心髒沒有。
要是紮中了,就麻煩了……但看情況是紮中了,否則倪擎不會口中冒皿……
“不能拔刀!呼吸微弱,情況不妙!快送醫院搶救!”
“小心點!”
“慢點!”
保镖們很快把倪擎小心翼翼擡了出去。
沒一會兒,緊緊抱着牧萱的溫彥廷就看到,幾名島上的醫務人員提着醫藥箱飛一般沖出來,很快就沒影兒了。
四周靜谧得可怕。
隻剩牧萱在溫彥廷懷裡的低泣聲。
好久好久,牧萱才稍稍平靜下來。
她從溫彥廷懷裡擡起頭,一雙剛哭過的眼睛,紅得像兔子:“溫哥哥,我、我不後悔……”
溫彥廷心髒一緊。
他忍不住捧住她的臉,親了親她紅通通的眼睛,随後沙啞道:“别怕,溫哥哥不會讓萱萱有事的。”
“我殺了他……”牧萱又哭起來,“他、他是F……成員……他母親是……倪伯父不會放過我的……”
牧萱斷斷續續不清晰的叙述,讓溫彥廷微微沉默了。
背景倒是挺強的。
難怪那麼嚣張跋扈。
呵。
也就是在國外罷了。
要是在京市,在謝家……哪兒有倪擎這種貨色上蹿下跳的份兒?
溫彥廷忽然身軀一僵,呵,他現在已經跟謝家沒關系了,甚至是謝家的仇人。
就算是在京市……倪擎也照樣可以拿捏他。
他照樣護不住萱萱。
但是沒關系。
他還有一條命。
隻要他溫彥廷還活着,萱萱就不會有事。
何況剛剛……萱萱是為了保護他。
“萱萱。”溫彥廷再一次捧住牧萱的臉,堅定地看着牧萱的眼睛,輕聲說道:“不管倪擎會不會死,你都不要承認是你拿刀紮他的,記住了嗎?”
“什、什麼?”
溫彥廷沉默了一瞬,揉揉她的腦袋:“溫哥哥會替你頂罪。”
牧萱蓦地睜大眼。
“不,溫哥哥,你不能……”她惶然地抓住溫彥廷的手腕,“那把刀,溫哥哥根本沒碰過,是我……”
“隻要傅少肯點頭,這一切都不是問題。”溫彥廷擡手,輕輕擦掉牧萱臉上滑落的眼淚,“你是女孩子,國外的監獄很亂,你不能進去,知道嗎?”
這裡是國外。
他唯一要求的人,就是傅淩琛。
隻要傅淩琛答應讓他替萱萱頂罪,國外的監獄大門就會為他打開。
花點錢而已。
“溫哥哥……”牧萱咬住唇瓣,淚眼婆娑。
盡管,每一步都在傅淩琛的計劃之中,沒有一步出現意外。
可牧萱此刻親耳聽到溫彥廷這麼說……還是心有震撼。
她心下十分茫然。
也十分迷惑。
溫彥廷……真的這麼愛她嗎?
那她和倪擎哥之間的感情,又算什麼呢?
……
倪擎被送往醫院後,傅淩琛在滑雪場就接到了電話。
“哦?”傅淩琛微微勾唇,“真是個癡情種……”
“傅少,倪擎在倪家的私人醫院養傷,傷口不深,兇器已經處理過了,交給了當地……”
傅淩琛靜靜聽完,視線瞥過正要入場的桑非魚和厲聿,淡淡道:“按照計劃進行,至于溫那邊,先告訴他倪擎死了,其他的,等他求過我之後再說。”
“是,傅少。”
傅淩琛挂斷電話,随後滑到桑非魚面前。
厲聿:“?”
“聽念念說,你學過滑雪。”傅淩琛仿佛沒看到厲聿的眼神一樣,跟桑非魚聊天道。
桑非魚頓時想起了高中時期被厲聿魔鬼訓練的黑暗日子,她狠狠瞪了厲聿一眼。
随後,朝傅淩琛無奈一笑:“我是學過,但是很久沒滑過了。”
以後這位大概率就是她boss了,可不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