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琛和桑非魚的聊天沒能繼續。
因為厲聿滑到兩人面前,一言不發地蹲下來,把桑非魚腳上的滑雪闆給拆下來了。
“你幹嘛?”桑非魚推他,但沒推動。
厲聿一把将她抱起來,對傅淩琛說了一句:“小魚身體不好,不能受涼,我先帶她回去了。”
說完就抱着桑非魚往來時的方向滑去。
“誰讓你坐雪地上的?地上有多涼你沒感覺?經期過了嗎?”
桑非魚聽着男人壓抑着火氣的斥責,也沒敢亂動。
她這會兒要是亂動,兩人能一起摔下去。
厲聿抱着桑非魚回到起點,因為桑非魚一路的沒吱聲兒,他又開始忐忑了。
一時情急居然把她給罵了……
她肯定在生氣。
正在厲聿想着怎麼補救時,韓馳走了過來,“小魚姐姐……”
“他罵我!”桑非魚跳下地,大聲道。
韓馳默了幾秒,“罵得好。”
“……”
“地上那麼涼。”韓馳瞥了桑非魚一眼,把一盒暖寶寶塞進桑非魚手裡:“小魚姐姐真愛惜自己。”
“……”
厲聿這時候倒是微微詫異:“你哪兒來的暖寶寶?”
他前天晚上讓手下去買的,到現在還沒買回來。
因為現在是夏季。
估計手下想辦法去了。
“打電話讓國外的朋友送來的。”韓馳輕描淡寫地回答。
其實是他昨晚出了一次島。
回了一趟之前和小魚在國外買的房子。
之前她就經常畏寒,所以房子裡這些暖手暖腳的東西,應有盡有。
他還特地看了一下暖寶寶的日期,還沒過期呢。
那時他才意識到,她才回國兩個月而已。
可他怎麼好像覺得已經過了很久了……
桑非魚抱緊手裡的暖寶寶,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兩個男人解釋一下:“滑雪服很厚,真的很厚。”
她坐地上根本沒感覺好吧?
至于那個……她昨天就已經沒了啊。
她現在基本上一次就兩三天,完事兒。
“無效辯解。”
“辯解無效。”
韓馳和厲聿幾乎同時開口。
“……”
她貼暖寶寶去!
桑非魚轉頭就溜了。
看着女人心虛溜走的背影,厲聿這時候也想到暖寶寶的出處了,“你回了一趟之前跟她住的地方是不是?”
韓馳立刻看向他:“我對小魚發乎情止乎禮,從來沒……”
忽然想到那一次拉開她腰帶。
韓馳喉頭一緊,默了片刻才說:“就,就有一次,看了一下她背上的疤,僅此而已。”
厲聿心中瞬間醋海翻騰。
“哦,我還沒看過。”他面無表情地說道,手握成拳。
吃醋是真吃醋。
但他怪不了任何人。
是他自己缺席兩年的。
這期間她是單身狀态,她就算結婚了,他也怨不了任何人。
“那是因為她隻想讓你看到她最美的一面。”韓馳不想自己造成厲聿和桑非魚之間任何誤會,于是輕輕歎了口氣,說出之前問過姜念那個問題的答案。
厲聿一怔,側眸看向韓馳。
“而她,并不避諱我。”韓馳笑了笑,拍拍厲聿的肩膀:“所以,千萬不要讓她心裡有任何想法。”
說完,韓馳就收手,轉身去跟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起喝熱茶了。
厲聿靜靜地看着韓馳的背影。
忽然有些後怕。
這麼體貼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出現得及時,改正得及時,恐怕五年十年的……小魚終究會愛上的吧?
幸好。
幸好。
……
下午,所有嘉賓返回小島。
節目組當然就沒再去,他們包機回國内去了。
韓馳也一同先行回去。
桑非魚不理解韓馳為什麼要先走,所以拽着韓馳問了半天。
最後韓馳才俯身,悄聲告訴她:“我有任務。”
原來如此……
桑非魚立馬就理解了,随後就點頭道:“那你先回國吧,正事要緊。”
“小魚姐姐。”韓馳低眸,輕輕掰開她握住他手腕的纖細手指,“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桑非魚蓦地睜大眼:“為什麼?”
“因為我要戒斷。”韓馳擡起眼,平靜地看着她,“對你,對我,對厲聿,都好。”
就像當初,她選擇了跟他在一起,厲聿就決定離開國内,永遠在國外生活一樣。
一段感情,不容許有第三人的存在。
除非……是傅淩琛和姜念那樣的兄妹關系。
可惜,他叫這一聲‘小魚姐姐’,她卻終究不是他的姐姐。
“可是……”桑非魚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但挽留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因為韓馳說了那兩個字——戒斷。
她再作任何挽留,都是對他的傷害。
“我一直不敢跟你開始,就是因為我不想失去。”韓馳笑了笑,“現在這樣就很好,也許将來……我戒斷成功,會遇上一個情投意合的女朋友。如果有那一天,我會帶她來見你們的。”
“那,你說話算數啊。”桑非魚眼睛有點紅,可她是真希望韓馳所說的那個畫面,能夠成真。
沒人比她更希望韓馳幸福了。
“一定。”韓馳笑得陽光,“最後的擁抱就算了,我走啦。”
“再見……”桑非魚忍住淚意,目送韓馳轉身上機。
韓馳沒有回頭。
厲聿走上前,緊緊握住了桑非魚的手。
桑非魚終究忍不住哭了。
她知道,她的光正在從她生命裡退出。
除非他能夠戒斷成功,否則他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回小島後。
厲聿帶着情緒低落的桑非魚回房間午休,其他情侶也都回房間休息了。
而傅淩琛則在島上保镖彙報過溫彥廷要見他的事情之後,神色淡漠走進島嶼後的禁區。
他站在溫彥廷和牧萱的面前,“聽說,你要見我?”
“傅少應該都知道了吧?那個倪擎……”溫彥廷微微攥緊輪椅扶手,沙啞開口。
“知道又怎麼樣?”傅淩琛懶懶地在保镖給他搬來的椅子裡落座,“區區倪家,能從我手裡搶人?”
“傅少的意思是願意保下萱萱?”溫彥廷瞬間眼露希冀。
也許,傅淩琛想用萱萱來折磨他,所以不會讓萱萱入獄呢?
那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隻要萱萱不進那個地方去遭罪,他就算被傅淩琛折磨一輩子,他也心甘情願。
“我為什麼要保下她?”傅淩琛嗤笑,“你以為我跟厲聿一樣,改當慈善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