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妄在書房幾乎跪到了淩晨。
謝老爺子才疲憊地閉眼靠在椅子上,嗓音沙啞地讓謝無妄離開。
他得靜一靜……
消化一下孫子所說的,不可思議的事情……
謝無妄回到房間。
姜念已經洗過澡換上睡衣了,在沙發裡一邊看微博一邊等着謝無妄。
聽見門響,她忙放下手機,起身。
她才走了兩步,男人就幾個大步到了她跟前。
“怎麼這麼久?爺爺是不是罵你了?爺爺沒打你吧?”姜念擔心地看着他。
謝無妄微微低頭,溫熱的手指滑過她臉頰。
摩挲片刻後,他忽然将她輕輕一抱。
抱高高。
“這樣,你就可以很輕松地吻我了。”謝無妄抱着她,視線與她平齊,薄唇幾乎就在她紅唇前一公分處。
不用她仰頭,也不用他低頭。
姜念:“……”
她問正事呢。
他怎麼……老想着這些啊。
“想讓老公抱一晚上?”謝無妄拿鼻尖蹭了蹭她,“也行,雖然跪得有點腿麻,但老公體力好。”
姜念一聽他跪得腿麻,頓時毫不猶豫捧住他臉就吻上去了。
他去了好幾個小時。
也就是說他跪了好幾個小時。
腿麻?
恐怕膝蓋早就疼痛不堪了吧?
體力好跟膝蓋有什麼關系?
謝無妄單手抱着她,右手緩緩扣住她後腦勺,加深了她這個依舊不得章法的吻。
笨笨的。
教了這麼多回,還是不會親。
姜念漸漸地有些渾身發軟。
“謝無妄……”最後一絲清明讓她輕微掙紮,抗議出聲。
他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呢……
而且他的膝蓋,也可能需要擦藥。
謝無妄桃花眸火熱,輕輕抵着她額頭輕喘:“念念寶貝。”
姜念唰一下紅了臉。
他一般叫她寶貝的時候,都有那種意思。
“在、在老宅呢……”她不安地揪着他襯衫領口,小聲提醒。
“隔音很好。”謝無妄抱着她朝床上走去,“不用擔心。”
姜念沒吭聲。
在謝無妄把她剛放在床上時,她忽然就反手一抓男人衣領,翻身将他壓在了床上。
“……”謝無妄哪兒敢反抗丁點兒?
萬一傷了她怎麼辦?
所以幾乎是她一出手的瞬間,他就自動躺下去了。
“哼!你被我制服了,從現在開始不許動!”姜念對着身下的男人,做了一個‘啪’的手勢。
謝無妄被她差點可愛到熄火。
“是,老婆大人。”他忍着笑,答應道。
姜念動手,解開那皮帶。
‘啪嗒’一聲,在夜裡特别響。
知道謝太太要做什麼,謝無妄卻還是難免想歪了。
他眯了眯漆黑如墨的眸子,呼吸微微有些亂。
姜念猶豫了一下,還是上手扒掉了。
她起身,把男人的褲子放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從頭到尾沒敢看他放肆的地方。
“你别亂動,等我一下。”
然後,就跑去一樓倒藥酒了。
謝無妄歎了口氣,望天。
把他褲子扒了就讓他這麼躺着……
真是殘忍。
沒一會兒,姜念就端着一杯藥味極重的藥酒回來了——她對謝家熟悉得很,知道謝老爺子平時就喜歡泡藥酒,還有專治跌打損傷的。
“念念,用不着。”謝無妄嫌棄地看了一眼那藥酒。
這味兒能竄一晚上。
待會兒他還怎麼辦事?
“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的身體也是我的,我說用得着就用得着。”姜念哼了一聲,坐在床邊,彎腰就開始給他膝蓋上揉藥酒。
“呃……”謝無妄微微抽了一口涼氣。
還真有點疼。
距離上一次跪這麼久,還是因為欺負了她。
不對。
那一次還挨了家法。
謝無妄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姜念一邊替他揉膝蓋,一邊不解地問道。
“就是想到,我從小到大挨的揍,罰的跪,有一大半是因為你。”謝無妄雙手枕着腦袋,桃花眸中是濃濃的興味盎然。
姜念:“……”
“但是,我很高興。”謝無妄看着她,輕笑出聲:“畢竟,也沒有其他男人為你挨過這麼多打,對吧?”
姜念咬了咬唇,半晌後承認錯誤:“我那時候也驕橫,老告你的狀,我……我也有錯。”
她從什麼時候不告他狀了呢?
大概就是那年她親眼看到謝先生把他打得皮開肉綻,她被吓哭了,然後謝先生被謝夫人罵了個狗皿淋頭說不許當着她的面打謝無妄吧。
之後,她再也沒告過狀了。
哪怕他氣得她心肝肺都疼,深夜裡做夢都會掉眼淚,她也沒再跟謝家人告狀過。
“真傻,我那會兒可勁兒地欺負你,就是想讓你回謝家告狀,然後我挨揍了你心疼我呢。誰知道,你是真狠心,死活不踏進謝家一步了。”謝無妄坐起身來,委屈巴巴。
“誰準你動了?”
“……行吧,我待會兒再動。”謝無妄又躺了回去。
“……”姜念耳根滾燙,瞪了他一眼。
他休想!
不過他剛剛說的……
“你就不會送我個小禮物道歉嗎?非要用欺負我的方式。”她有些氣惱地道。
“啧啧……”謝無妄看負心人一樣看着她。
“???”
他那什麼眼神?
“買東西送全班同學,所有人都收了,唯獨你和桑非魚把東西丢到垃圾桶去了。”謝無妄豎起兩根修長的手指:“兩次。”
一次是巧克力。
一次是冰淇淋。
姜念紅唇微張,有些解釋不來。
的确是……是她聽了小魚的話,和小魚一起丢掉的。
雖然她當時,心裡其實很不舍得。
姜念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妖精,果斷低頭專心替他揉藥酒了——不能讓他知道是小魚讓她丢掉的!
保護我方閨蜜!
謝無妄倒沒想到桑非魚頭上去,隻以為謝太太是心虛了。
“臭死了。”他再一次坐起身來,接過她手裡的藥酒,起身走向浴室。
姜念看了看手上的藥酒,嗯,那她不洗手了。
藥酒很幹淨。
謝大影帝的膝蓋也很幹淨。
謝無妄回到床邊時,姜念已經躺進被子裡了。
“就這麼睡了?”他壓上去,手指勾勒她細細的眉毛,“不給點補償?”
“我、我身體不好……”
姜念就是不想在謝家老宅跟他釀釀醬醬。
“你躺着就行。”謝無妄委屈屈低喃,“我為你跪了幾個小時……”
姜念說不出話來了。
很快,她細碎的嗚咽,盡數被男人吞沒。
許是顧着她臉皮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連她喊‘輕點’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