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回眸,臉色都冷了幾分。
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呐。
“伊娜,那天在酒吧跑的挺快的,你在怕什麼?”
路邊停着一輛紅色的超跑,看樣子,伊娜才從車上下來。
這麼快的速度找到她,沒少花大價錢請私家偵探吧?
“雲小姐,你對我敵意太大了,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女人走過來,一身性感的衣裙,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紅唇烈焰,自顧自拉開椅子,在雲栀意身邊坐下來。
誤會?這兩個字就挺好笑的。
伊娜之前跟在厲阈野身邊也有些時日了。
那天她問過,他們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親密的事,厲阈野否定了。
“伊娜,你那天在商場給我看的親密照是誰的?!”
“當然是我和……”
頓了頓,她道,“我喜歡厲先生,雲小姐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還用我說的那麼清楚麼。”
大家都是成年人,點到為止。
雲栀意沒說話了。
伊娜漸漸一副委屈的樣子,“雲小姐,鑒于你是他的前任,還替生過一個孩子,我是真想跟你做朋友,了解了解你們從前在一起是怎麼相處的,僅此而已,你一直誤會我想殺你,我真的冤枉呀。”
誰能想到,事情過了那麼久,雲栀意還記仇。
“伊娜小姐,你那天手機裡的大尺度照片,再給我瞧瞧。”
伊娜見她較真了,裝模作樣掏出手機點開屏幕,猶豫了會。
“雲小姐,你确定要看嗎?”
“确定。”
那天伊娜匆匆拿着手機晃了晃,她的确沒看清楚。
平日雲栀意對那種照片可不感興趣,可是這次不同。
難不成,厲阈野和伊娜連那種照片也搞出來了?
可是,厲阈野解釋過的,她本來都信他了,誰知道伊娜又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如果照片是真的,那還得了!
她朝伊娜伸手,“拿來!”
“還是算了吧。”伊娜将手機收起,迅速放進愛馬仕包裡。
那圖片是P的。
她找了一個專業的人,P了厲阈野的臉。
身材就是H網下載的男模,八塊腹肌那種,背景裡是晚上,房間燈光昏暗,有點朦胧的即視感,所以,不仔細看或者不經過專業人員鑒定,根本分辨不出照片是否屬于合成。
這圖片畢竟是假的,細節經不起推敲。
再加上。
這件事情不能鬧大,伊娜擔心,若是事情鬧大,被厲阈野知道,她拿他的臉來P圖,恐怕她就徹底玩完了!
雲栀意冷笑了聲,“你為什麼不敢給我,照片不會是你P的吧?!”
“怎麼可能不敢給你看,我隻是怕你看了會傷心的呐。”
伊娜裝模作樣的語關懷兩聲,站了起來,“走了走了,雲小姐,我還有事,下次請你吃夜宵!”
伊娜走到路邊,開着法拉利離開。
反正她的目的達成了。
這種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就像一根刺紮在身體裡,傷害性不大,但是卻讓人很難受。
雲栀意回去必定要和厲阈野吵架。
他們多吵幾次,感情也就沒了。
……
雲栀意攔下一輛車,回了住處。
伊娜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暗示跟厲阈野發生過關系。
從前還好,現在伊娜還把上床照片都拿出來了。
任誰心裡也不好過。
那天她雖然沒有看的仔細,但也是大緻掃了眼,尺度之大。
難道,厲阈野真的把伊娜給睡了麼……
*
一連幾天,她都沒見到厲阈野。
兩人誰也沒聯系誰。
這天,她在商場閑逛,買了一些精緻的小發飾後,接到了香蔓打來的電話。
“嗨,我的寶,在幹嘛呀?”香蔓還不知道她和龍少席分手的事。
還問了句,“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雲栀意咳了一聲,路沒看穩,差點一個大跟頭栽倒在地。
“那啥,蔓蔓……其實那事可以不再提。”
香蔓那端安靜兩秒。
突然傳來夜淵的驚吼聲,“我草,你和龍少爺才談幾天,這就分了啊?”
雲栀意把手機拉得很遠,“夜淵,你小聲點!”
香蔓一把将電話奪過去,還不忘掐了夜淵一把,然後才安慰道,“分了就分了,再找一個就是了。”
雲栀意走到路邊來,震驚絲毫不亞于那兩人。
“我說,蔓蔓,你和夜淵啥時候在一塊了?!”
“就昨天,他來馬來西亞找到我了,咳咳……不說了,我回頭帶他去找你玩。”
雲栀意擡手打車,“所以,你和夜淵和好了麼。”
“沒有。”
“真沒有,嗯?”夜淵将電話奪過去,邪魅笑了聲。
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誰一直抱着他,讓他不要停。
對了,這會他和香蔓還在酒店來着。
“夜淵,能不能不要搶我電話!”
電話裡。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
雲栀意快聽不下去了,“得得得,不打擾你倆造娃,我先打車回去。”
剛挂斷電話。
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豪車停在路邊。
車窗半降,厲阈野的手撫在方向盤上,黑色柯尼塞格車窗搖下,他歪頭看過來,嗓音磁性。
“上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自從寶寶回去墨爾本,他也離開了,不知道幹嘛去,好像挺忙的。
“才回。”
厲阈野的聲音再次傳來。
“嗯。”
她沒什麼表情,拉開車門坐上去。
他側過身來,幫她系安全帶,眼眸微垂,看她臉色不太好,似在解釋,“這幾天我是去公司忙事了,沒找女人。”
他第一次這樣誠懇,主動地解釋。
然而。
雲栀意沒理他,隻是靜靜擡頭看了看他的臉。
光線透進來,襯得他的俊臉幾分迷人,又透着矜貴和高冷。
也難怪,這麼帥氣的男人,把伊娜迷得要死,天天來纏她。
忽然。
她好像想起了什麼畫面,突然将他推開了,“我自己系。”
“……”
她推的力度挺大的,也不知道哪來的火。
“怎麼了這是。”
“沒怎麼。”她冷着臉,“回家!”
挺兇的,奶兇奶兇的樣,忽然讓他不敢靠近……
當然,這還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幾天,他真是深刻的感受到了她的絕情和冷漠。
誇張到什麼地步呢?就是他碰她一根頭發絲都不行。
……
一連幾天下來,厲阈野被她弄得十分的無奈,不得不離她遠遠的。
午後。
厲阈野穿一身比較休閑的衣物,坐在沙發上,面前坐着一個情感專家,正在替他分析。
“厲先生,既然這段感情修複不了,不如從頭開始……”
厲阈野漫不經心靠在沙發上,深沉的眸,像是比夜色還要濃稠。
“從頭開始?”
腦海中複盤過許多事情。
有他們的相遇、相識、冷戰、分手……
好像還沒有真正的相戀過吧?
她可以在吵架時說賭氣的話,說喜歡别的男人;
她也可以拿永恒之心去做賭注;
她口口聲聲說喜歡一個人的自由,卻轉頭就和别人在一起;
她隻是,不喜歡他而已……
室内的空氣忽然變得格外的安靜。
眼前戴着眼鏡的五十多歲的專家說道。
“厲先生,沒有人會喜歡被囚禁起來,失去自由,您或許真的很愛她,可是方式有些過于偏執和霸道了,愛究竟是什麼?是強行把她像附屬品一樣禁锢在您身邊,還是溫柔體貼的呵護她,尊重她……”
厲阈野掀眸看過去,“對于我來說,不是囚禁,城堡是我的家,我隻是想讓她跟我生活在一塊,給她呵護、幸福、還有我的專屬寵愛……”
對方撫了撫眼鏡,“可是對于她來說,那就是囚禁呀……”
“所以,我要怎麼做?”
“從現在改變自己,重新認識她,像一個親人,像一個摯友般去打開她的心扉,去讓她了解你的好,了解你這個人,而不是……隻看到你表面滔天的權勢和富可敵國的身家,從而忽略了您的品質和内在。”
聽起來挺不錯的。
厲阈野眸色冷了幾分,“重新認識……?!”
“嗯。”對方點頭,看着厲阈野,鄭重地來了句。
“厲先生,您裝失憶總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