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曆了幾天的航行。
豪華遊艇終于靠岸了。
雲栀意根本不知道的是,此處根本不是去什麼維多利亞港。
而是……
由于懷孕月份漸大的緣故,雲栀意也比先前貪睡一些。
這幾日的航行并不累,沿途都是大海,她在遊艇上享受着悠閑惬意的時光。
這天,一覺醒來時,窗簾微微敞開,一抹漂亮的朝陽透進來,溫暖不已。
雲栀意來到窗戶邊查看,遠處是豪華小村莊。
那抹剛升起的陽光金燦燦的,宛如一層神秘的面紗,鋪灑在大地上。
好久沒有見過這麼美的日出了。
“老公。”
雲栀意叫了一聲。
這個一百多平米的卧室内,安安靜靜的……
由于無人回應,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随後走出房間。
外面的客廳内站着幾個服務人員,除此外,并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
“厲阈野呢?”雲栀意朝着守候在樓梯口的傭人看了眼,“這裡已經屬于維多利亞港了吧。”
她猜測着,厲阈野不見人影,很可能是聯系他妹妹,或者聯系夜淵去了。
從前他和夜淵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隻是如今,各自成家,天各一方,見上一面也不容易。
傭人搖頭,語氣禮貌的同時,并沒透露什麼信息,隻說,“少夫人要不然去樓下坐坐,阿姨準備了可口的甜點。”
孕吐比之前減少了,雲栀意的胃口也來了些,并沒拒絕。
對方沒有明确地回答,因此,雲栀意理所當然的認為這裡就是維多利亞港,哪知,剛到樓下,整個人徹底震驚住了。
耳畔傳來悠揚的琴聲,靠窗的沙發上,坐着一個颀長的身影。
四周有女傭來回的拿點心放在桌子上,随後又禮貌的退下。
從雲栀意的位置看過去,剛好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形,高級質地略微泛銀的西裝,雙腿筆直修長,身形高大,就那身形和厲阈野很相似。
“厲阈野呢?!”
雲栀意低聲叫住一個傭人,旋即問,“他是誰。”
傭人隻是低着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前方的男人就側過頭來,語氣溫柔戲谑。
“雲小姐,歡迎你來到美麗的F洲。”
“……”
這聲音,這長相……
雲栀意險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龍少席微擡手,對着一旁的傭人說,“都傻了嗎,還不快扶雲小姐入座。”
“少夫人,您沒事吧……”
“咳咳……!!”雲栀意坐在真皮沙發上,半晌也沒緩過神來。
直直盯着對面的男人,“我不管你是誰,先從他身上下來。”
龍少席死了……
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總不能死而複生吧!
就算真的死而複生,他也不可能登上這艘遊艇……
可偏偏,那麼多的不可能都湊到了一起。
龍少席目光盯着她的臉,神情顯然慌亂,他有幾分正經起來,“雲栀意,你看看窗外,還記得這裡嗎。”
窗外海天一色,春暖花開,萬物複蘇的景象。
“不記得。”
她的确不記得。
事先已經看過窗外的景色了。
曾經這裡冰天雪地,大雪覆蓋,自然和現在不一樣。
加之,經過了許多年的歲月洗禮……
眼前這一幕,似乎與她期待的夢境完全一緻。
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或許是積壓已久的情緒,不再愧疚和遺憾。
他沒死!
他能出現在這裡,或許是神通廣大的厲阈野準許的……
但不管是不是這樣。
眼下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曾經兩人有過恩怨,但曆經多年,好像一切恩怨都在這一刻化解。
想了片刻,雲栀意蓦地站起來。
打算立刻與他劃清界限,“龍少席,你現在的狀況看起來很好,替你慶幸,這艘遊艇是老爺子送給我的禮物,抱歉,你可能不适合繼續待在這裡……”
這艘遊艇是她的财産,她有支配的權利,當然有驅逐外人的權利。
龍少席盯了她兩秒,身上那股子浪蕩與風流不羁的氣息,倒是顯得越發的内斂了。
片刻,他的目光從她的頭看到嬌天,最後,目光又停頓在她那五個多月的孕肚上。
腦海閃過一段破碎的記憶……
他依稀的記得。
她生厲星辰的那一晚,大雪紛飛。
那段時日,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時光,也是他的人生最幸福的時光。
這些年,龍少席不再卷入各路紛争。
這些年,大家相安無事。
甚至他以為,自己的假死無人知曉。
是幾日前,風澤的出現打破了平靜。
顯然,厲阈野一直知道他的籌謀……
龍少席見她懷着身孕,肚子已經不小了,耐心勸她,“我會走,你先坐下說。”
雲栀意猶豫,她怕厲阈野知道,然後又吃醋了……
厲阈野曾經吃過的醋可不少。
有時候,她很矛盾。
一邊會在心裡惦記以前的事,也會覺得龍少席後來的結局悲慘,為他可惜。
一邊又擔心厲阈野多想……
或許,多愁善感,也是人之常情吧。
她剛開始也懷疑過,是否有人冒充龍少席。
但經過幾番交談,她确認這人是他沒錯了。
就他身上那股子獨特的勁,是别人模仿不了的。
龍少席見她依舊站着,竟是笑了,“怎麼,我沒死成,把你高興壞了嗎。”
什麼時候了,還有興趣開玩笑。
等會厲阈野來了,恐怕他今天就死成了。
她依舊站着,竟将話題繞了回來,“那你什麼時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