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雲栀意和從前不太一樣。
兩人抱在一起,她毫無困意。
要是以前,她早就裝困要睡覺了……
厲阈野眯着眸,似看穿她的一切想法和擔憂,“厲書涵撈不到人,你就一夜不睡了?”
她猛地一愣。
他的話鋒轉的太快,快到猝不及防。
原來,不隻是他吃厲阈野的醋,厲阈野也在吃她的醋。
“是你多想了。”她的安慰這麼不走心。
厲阈野英俊的臉色可算不上好看,“就這麼敷衍你老公,多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他大老遠從S市中心趕來。
結果,抱一下她還不樂意了。
甚至還懷疑他,和這次的行動有關。
雲栀意在他臉上吻了一口,“睡覺吧。”
“真睡?”
可别睡一半,她偷偷爬起來跑了。
事實證明,這是雲栀意的作風。
但是,今夜這樣的事,的确不适合她出面,她現在是厲太太,龍少席與她并無半點關系。
該避的嫌,她得避……
“嗯,抱我過去。”她雙手抱住男人的脖頸,主動将身子挂在他的身上。
貼近的瞬間,獨屬于男人身上的清冷雪松沉香竄入鼻腔。
厲阈野用手托着她的臀,将人抱起來,放入大床内。
高大的身形俯下來,避開她的小腹,溫柔來了個吻。
兩人身上穿着睡袍,肌膚隔着布料接觸。
他拉上被子蓋住,随後薄唇順着她的脖頸一直往下親,溫暖的氣息将她蔓延……
說好的睡覺,結果,她的睡衣都被剝光了,散落一地。
……
第二日。
雲栀意早早起床。
她的身子無傷大雅。
厲阈野卻被折磨得難受,天亮之前還洗了個冷水澡。
趁着他洗完澡入睡後不久,她就翻身下床穿上衣服來到了外面。
昨夜,厲書涵的人無功而返。
厲書涵聯系了龍家的人,後半夜是龍家的人來展開救援活動。
但顯然,這次和以往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為什麼,厲書涵一夜沒睡着,川澤跟她聊了兩個小時,摟着睡了。
厲書涵一直惦記海面上的情況。
直到天亮時,終于傳來了消息。
厲書涵穿着禮裙出了門。
此時,雲栀意也剛來到甲闆外,遠遠瞧見遠處一行龍氏的人扛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整片海面上似乎都染上一陣死寂的氣息。
第一眼。
雲栀意以為看錯了。
再看一眼,她可以确定,前方的人的确扛着棺材。
看來,人是撈上來了,經過了一夜,恐怕早已涼透了……
“少夫人。”身旁的人低聲道,“您懷着孕,看這樣的場面不合适。”
厲家的人有什麼忌諱,她并不清楚。
但也沒有再犟了。
離開時,身後還傳來一群人悲泣的哭聲……
穿過長長的走廊,正要進門時,雲栀意突然看向身後的人,“他葬在哪裡?”
身後的人明顯一愣,“少夫人,龍家的葬禮日子還沒公布。”
難不成,她還要出席龍家少爺的葬禮?
……
房間内。
雲栀意離開後,厲阈野無了困意,起來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
風澤站在面前,“少爺,龍少席……死了。龍家從最近的S市派了大批的人員過來,棺材,壽衣都帶了。”
厲阈野的手臂随意搭着沙發,指腹摩擦着翡翠扳指,“消息傳到外界了嗎?”
如今,衆人還在S市的海域。
龍家昨夜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派人來。
風澤點頭,“不出意外的話,幾大勢力的掌權人都已知曉。”
“她是什麼反應?”
風澤一怔,“少夫人應該沒有太大反應吧。”
“嗯?”厲阈野的眼神露出兇光。昨夜,他和雲栀意還因這事拌嘴。
如今,龍少席身受重傷,溺死在海裡,或許,她會以為是他動了手腳。
兩人夫妻多年,但感情似乎并不堅固,說是塑料夫妻也不為過。
風澤估摸着說,“少爺不必擔心。龍少席重傷落海是許多人親眼見到的事,您是後半夜才來的,少夫人沒理由怪您。”
加之,風澤是親眼看到了,面無皿色的龍少席被裝進棺材裡。
也是時候,讓過去的恩怨消逝了。
與此同時。
門外。
雲栀意剛站了會。
聞昊帶着一群人走來,和雲栀意打了個招呼,随後敲門進去。
說實話。
聞昊是老爺子的親信,他覺得龍少席挺慘的,命運多舛。
畢竟和厲家淵源不淺,聞昊隻希望他下輩子投個好胎。
房間内鋪着厚重的地毯,氣息冷沉。
聞昊九十度鞠躬,“大少爺,您和少夫人什麼時候回風情島?”
眼下,雲栀意備孕有了結果。
聞昊也該把少夫人有孕的事,告訴老爺子。
二胎降臨。
雲栀意往後的衣食住行,必定是要精細伺候的。
厲阈野的目光看向門外站着的女人,“老婆,想什麼時候回?”
難題抛給了她。
雲栀意誠實地說,“聽你的安排。”
她沒有決定權。
即使拒絕,也會被聞昊帶人抓走。
眼下,懷着厲阈野的皿脈,厲家的人不會她為所欲為。
她隻希望,“過去那些年,我們都曾犯過錯誤。”
“讓我為他獻一束花吧。”
“忘記過去,迎接新生。”
忘記曾經那些恩怨情仇……
迎接美好、希望、新生……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到正軌。
龍家的人離開前,雲栀意在棺材旁放了一束白菊。
衆人同一天離開S市。
她回風情島。
龍家的人帶着那口黑色的棺材回了老宅,随之而來的是葬禮。
此後,外界的事,雲栀意一概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