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栀意這幾日睡得很好。
沒少夢到厲阈野,對她溫柔滋養。
醒來時,臉蛋紅光滿面的。
“嫂,給我倒杯水。”
聽見這道聲音。
雲栀意臉色一下子沉了。
擡眸看去。
發現厲少席正靠在床頭要死不活的。
雲栀意壓根都不理他。
依然不待見他。
但她頓了頓後,還是下床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遞到他手裡。
厲少席喝了水,将水杯遞回雲栀意的手裡。
“扶我洗漱,吃早餐吧。”
“嗯。”
雲栀意應下了。
看在厲少席快死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放好水杯。
她将他扶下床。
厲少席病的夠嚴重的,每次扶他,都感覺他的身子重得像一座山。
沉沉的,會把人壓死的感覺。
盥洗室,燈光昏暗。
洗漱完畢後。
保姆已經将早餐端進了房間裡,擺在奢華的餐桌上。
厲少席的目光掃過她的臉。
雲栀意厭惡他,讨厭他,對他的排斥絲毫不減…
剛剛扶了他,等下估計又悄悄跑去洗手,搓上半天…
“你在看什麼?”
雲栀意擡眸。
厲少席對上她的眼,直勾勾的:“你的額頭還沒好,等會繼續擦藥,女孩子留疤不好看。”
“不安好心。”雲栀意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我的額頭留疤,還不是你弄的?現在裝什麼大尾巴狼!”
“……”
“厲少席,你若真想做好人,就把我放出去!或者立馬聯系厲阈野!!”
“……”
聞言。
他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了。
“雲栀意,你想讓他現在過來,把我殺了?可惜,你沒這個機會,這地方沒人知道,你放心,我那好大哥一時半會真找不過來。”
雲栀意的那一刀。
打亂了他所有計劃。
還差點丢了命。
如今,傷勢未愈,她卻天天吵着要走,還天天想逃跑。
哪有那麼好的事。
雲栀意放下碗筷:“厲少席,你真不是個好東西。”
他笑了。
唇角透着卑鄙的邪佞。
“我厲少席,從來就不是個好人,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好人!”
他接着補充。
“就是在亞洲A市,我厲少席也是一個臭名遠揚的人,我還在乎你們如何看我麼?”
“可惜。”雲栀意竟是歎了口氣。
“可惜了你這副好皮囊,光鮮的外表下竟是兇惡的衣冠禽~獸。”
“多謝你的贊美。”男人笑道。
“贊美?!”
厲少席他莫不是腦子真有病!
雲栀意懶得理他了。
他定是被自己那一刀紮下去,腦子出了毛病!
……
早餐過後。
厲少席讓人搬來一架鋼琴。
這架鋼琴,是雲栀意昨天彈過的那架。
幾個保镖将其搬進來之後,放在了窗戶旁邊。
厲少席命令的語氣說道:
“這段時間我不會帶你出去了,你在房間照顧我養傷,無聊的時候就在房裡彈彈鋼琴吧。”
這是命令。
不是和她商量。
他還笑說:“這裡的安保和警戒性很強。出了中式建築的屋子,外面處處是監控,你逃不出去,也聯系不上外界。”
“這個冬天,還很漫長。”
“……”雲栀意抿着唇。
最後幽幽吐出幾個字。
“卑鄙、陰險、狡詐……”
她遲早得放一把火,把厲少席這個家燒光光!
*
這一邊。
歐宴和司淩直接在雪地裡安家了。
兩人不知道從哪搞來一輛房車。
随後,又在樹林裡找到一個地洞,用木頭和保鮮膜之類的,簡單搭建了一個庇護所。
像是荒野求生。
冬天的荒野求生。
帳篷庇護所裡,可以抵禦嚴寒,生火做些吃的。
不過,自然是比不上歐宴以前尊貴無雙的大少爺生活。
歐宴還是第一次來這鬼地方。
他的身影半靠在帳篷内,面前升起一堆火。
光線将他的俊臉襯托的幾分冰冷禁欲。
“F洲果然名不虛傳,來這裡就跟野人一樣,厲少席的野心,比我預料中還要大。”
司淩攪拌着鍋裡的食物,擡眸看向歐宴。
“宴哥哥,據我們這幾天的觀察。他的建築和勢力都隐藏的很好,而且交好了不少外族勢力……另外,他那藏匿于島嶼之下,潛伏在海裡的建築,我們還不知道規模多大,眼下,根本進不去!”
他們兩人是想去一探究竟。
可是。
歐宴畢竟受了傷。
再加之。
兩人平日遊走于歐洲,還從未來過這鬼地方。
窮鄉僻壤的。
那些村莊部落的人,說話壓根聽不懂,還很排外!
甚至。
兩人來到這地方之後,直接迷路了。
多虧了身上帶了些值錢的東西。
畢竟兩人當初是悄摸摸跟蹤厲少席的。
沒料到他居然隐藏的這麼深,因此,他們都掉以輕心了。
從英國來這裡,待了這麼多時日,才摸到這塊地方。
“淩淩,要不然你先回歐家,去調兵?”
“不行。”男人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第一,你還是個病人,我不能離開你。”
“第二,我出去了恐怕自己也找不到路回來。”
“第三,歐宴,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真的不安全。”
說的也有道理。
聞言。
歐宴默了會,才幽幽道。
“要不然……我假裝去挑釁厲少席,讓他把我抓進去?可以接觸雲栀意,我再想辦法将她弄出來,你負責在外面接應。”
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歐宴和雲栀意畢竟是舊識。
厲少席才和雲栀意認識多久?!
而且。
雲栀意還是被綁架來的。
她自然不願意待在厲少席的身邊。
司淩露出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歐宴。
“厲少席那斯很變态,敢在栀意姐姐手上刻字,宴哥哥,你也想去體驗麼?還是,你也想下地獄?”
那裡是地獄!
厲少席可不是啥好東西!
“……”
歐宴取下手上的手套。
露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
他脫下左邊的衣物,看了看被炸傷的手臂。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何況,在B市,我還欠她一條命呢。”
他揭過雲栀意的面具。
卻也因此,連和她說句話的資格也沒有了。
“司淩。”
歐宴鄭重的看向男人。
嚴肅起來。
“這次我救她。”
“弄了她的樣本做親子鑒定,如果她不是我後媽的女兒,我便把她留在身邊。”
司淩咳了聲:“如果是呢…”
歐宴垂眸,俊美的臉龐覆了冰雪氣息,他淡淡道。
“如果是的話,那我就更要保護她了……”
“林宛阿姨自小對我疼愛有加,當親生兒子照顧,如果雲栀意真是她的女兒,那便是歐家的一份子,是歐斯特家族的人,即使與我沒有皿緣關系,我依然要保護好她,當親姐姐一樣,保護她,呵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