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二十天過去了。
前方就是雲栀意和香蔓心心念念的城市了。
在大海上漂泊航行了那麼久,終于要到了。
下午。
雲栀意穿着淺藍色的紗裙站在豪華遊輪的窗戶邊。
歐宴溫潤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們晚上七點一起去5層放孔明燈,那裡比頂層安靜。”
雲栀意回眸。
男人高大的身形站在眼前,今天他沒有穿得像以往那麼豪華繁瑣,上身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兩顆紐扣微微敞開。
歐宴眸色深沉:“今晚上你們要走了?”
雖是詢問的意思,但是他的語氣卻帶着笃定。
因為他是歐斯特家族唯一的少爺,他動用特權查了雲栀意和香蔓的行程,她們去的目的地不是巴黎,而是前方即将到站的B市。
雲栀意知道他看穿了。
便沒再繼續撒謊,而是坦言道:“你都知道了。”
歐宴“嗯”了一聲。
随後走到了她的身旁,颀長的身姿與她并排。
“滿意,以後會來巴黎嗎?”
“……”雲栀意沒回,疑惑的轉頭看向他,“你明知道我的真名,為什麼還這樣叫我?”
她繼續:“滿意隻不過是我随意編來騙你的假名字。”
他勾唇,眸色染上不明意味的暗沉。
“對我來說,你就是滿意。”
“滿意不是什麼假名字,是真實存在的。”
雲栀意:“……”好吧!
愛咋咋地!
奶呼呼的小男人的确好忽悠!
嗯,比起厲阈野和夜淵那兩頭狂妄的大野狼,簡直可愛多了。
雲栀意這樣一想,心情舒坦了不少,她的眸噙着笑意。
“那我們晚上見。”
“一起放了孔明燈,我和我朋友也到站了,該走了。”
說完。
雲栀意就轉身離開了,徑直的回了房間。
房間裡透着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沁人心脾。
香蔓那臭女人又不在房間!
她真是太放浪了。
天天就拉着司淩那個小男人去看電影。
雲栀意對司淩不了解,隻知道他是歐宴的好朋友,能成為歐斯特家族少爺的朋友,身份必定也不凡。
雲栀意靠在皮椅上簡單的補了個覺,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還真沒什麼行李。
就一些随身攜帶的證件以及簡單衣物,在遊輪上兩人又買了些衣服。
雲栀意的包裡,裝着那套從金市帶來的祖母綠寶石項鍊,是她媽媽生前留下的。
除此之外……
她的身上還有兩樣東西。
一樣,是厲阈野離開金市之前留給她的頂級黑卡,不限額度。
一樣,就是她左手上的粉色鑽戒。
雲栀意擡起左手,看向無名指,愛心的粉鑽戒指散發着獨有的光芒,很美。
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男人的戒指。
厲阈野花了19.8億,從夜淵的拍賣場拍來的。
她并不知道這枚戒指叫做【永恒之心】,原本這枚戒指夜淵是給他自己準備的婚戒,特地切割成13.14克拉,卻被厲阈野半路截胡。
這枚【永恒之心】再也不可複制了。
她的美眸漸漸氤氲了水光。
厲阈野。
真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
他好。
他壞。
什麼特點他都占滿了!
這次乘坐遊輪足足在海上航行了二十天,也沒有他的一點動靜,各方勢力都說他失蹤了。
雲栀意隻當。
是他膩了,徹底的放手了!
可是手上的這枚永恒之心戒指,卻帶有她揮之不去的記憶。
昔日那些畫面,每一個與他纏綿悱恻,糾纏不清的夜晚……
她似乎還曆曆在目……
雲栀意打算到了B市,就把這枚戒指取下來,将昔日那些記憶徹底封存。
也該結束這一段,糾纏不清的關系了。
*
晚上。
快接近七點了。
雲栀意和香蔓一起乘坐電梯前往遊輪第五層,頂層人特别多,這裡真如歐宴所說相對安靜。
“前方就到B市了,蔓蔓,在海上航行了二十天,我們終于可以心安了。”雲栀意問道。
“你和司淩制作的孔明燈,寫的什麼心願?”
等下放完孔明燈,今夜她們就要走了。
而她們不知道。
之所以今夜遊輪上那麼熱鬧,是因為今夜是歐宴的生日。
歐宴出生在巴黎,他的母親生他的時候舊病複發去世了,這艘遊輪以巴黎命名,年紀和他一樣大,如今整整二十三歲。
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歐宴都會約上好朋友司淩,一起乘坐這艘遊輪,前往巴黎去祭奠他的母親。
每一年的這個時候,遊輪上都會放孔明燈,許下願望。
然,今夜這艘遊輪卻要永永遠遠的沉睡在海底了……
歐宴一出生就沒有母親了。
後來他的父親另娶了一個阿姨,長得很漂亮,性格特别好,溫柔和藹,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對待,這些年一直相處得很愉快。
對了,從小他的鋼琴就是那位阿姨教的,他學得好,彈鋼琴的技術不比國際有名的大師差。
有時候他會覺得,那個阿姨和雲栀意長得有那麼幾分的相像……
尤其是那雙靈動迷人的眼。
見到雲栀意的時候,歐宴總會莫名的覺得親切。
隻是到現在,歐宴都沒有見過雲栀意真正的長相,她一直戴着口罩和面具示人。
此刻。
雲栀意和香蔓一起來到五層的露天甲闆上。
香蔓捂着嘴嬉笑:“你真的想知道我和司淩寫的是什麼嗎?”
“想。”
“那你先告訴我,你和歐宴寫的是什麼?”香蔓一臉的八卦相,“快說嘛。”
雲栀意:“我什麼也沒寫,就在燈上畫了兩個小美女,還有兩頭被鎖在籠子裡的大野狼。”
兩個小美女是她和香蔓。
那兩頭被鎖起來的大野狼就不用說是誰了吧?
雲栀意繼續說:“倒是歐宴,我看到他寫的是【和你走到最後,是我最大的願望】”
“蔓蔓,你呢?”
香蔓直言道:“我也畫了圖,是太陽照耀着大地,萬物生生不息,寓意着我們的未來一片光明。”
“我還悄悄看了司淩寫的……”
“你猜他寫的是什麼?”
雲栀意湊過去:“什麼呀?”
“他寫的是:【宴哥哥!生日快樂!】”
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
“原來今夜是歐宴的生日。”
“嗯。”
放孔明燈的時候,兩個女人都心照不宣的在心裡默念了一句:
【宴弟弟,生日快樂!】
無數的燈籠,寄托着所有人的思念,願望。
美好!
光明!
卻也潛伏着危機。
這片區域,已經進入“巴黎交響号”的沉船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