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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大宋第一衙内 瀟騰 8361 2024-08-29 11:12

  城中守将見援軍來了,士氣大振,在城頭拼殺。

  而方天定的軍隊猛見身後有官軍殺來,大驚失色的同時,心裡都清楚,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殺進城内,奪取城門的控制權,将朝廷的援軍擋在城外,否則被雙面夾擊,隻有被剿滅的下場,所以都拼了命的往城頭沖殺。

  高銘看出敵軍的意圖,如果叫他們打開城門,叫所有敵軍都進入而将朝廷官軍擋在外面,那麼裹挾了全城百姓做人質,後果不堪設想。

  “堅持住!最後一刻絕對不能功虧一篑!”高銘大喊道,話音剛落,隻覺得整個城門樓都是一震。

  肯定是城門受到了攻擊,高銘下了城樓,來到城門處,這時,城門又發出一聲巨大的震動,接着是門外整齊的号子聲,“一、二、三!”

  很明顯,外面的敵軍正在撞門,随着撞動,城門嘩啦啦掉下土渣,堵着門闩的守城官兵都被震得往後一個趔趄。

  此時負責後勤的百姓,一個個也很害怕,問高銘,“大人,不是援軍來了嗎?”

  “是援軍來了——”高銘安撫道:“我剛才已經能看見了,别怕。”

  剛說完,城門又是一聲巨響,甚至能聽到門闩咔嚓的碎裂聲。

  負責後勤的百姓們見狀,有的已經怕得撐不住,掉頭就往城内跑,看樣子想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此時從城門口上下來一個滿臉是皿的官兵,朝高銘喊道:“大人,又來了一撥敵軍,跑到了咱們援軍身後攻擊!”

  高銘馬上返回城樓,向下一眺,果然就見花榮他們身後又出現了一隊方臘的紅頭巾隊伍,想來是分兵到其他各門的軍隊折返回來了。

  “這、這是在咱們的人外面又圍了一層啊。”一個守城軍看到狀況結結巴巴的道。

  杭州主城外面是方天定的攻城軍,之後是朝廷的援軍,再之後又是方天定的敵軍,一層圍一層。

  此時就見花榮帶領的軍隊,分兵兩路,一路打身後的敵人,一路繼續攻打前方攻城的敵軍。

  攻城的方天定敵軍看到自家也有援軍來了,更加賣力的攻城,而守軍也明白,勝利在望,拼盡最後的力氣也要守城。

  護城河内堆積的屍體,染紅了河水,堵塞了河道。

  高銘看了眼,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好不容易忍住了,立即大喊道:“援軍已經來了,堅持就是勝利!”

  “堅持就是勝利”短短的六個字,卻是眼前境況最精準的描述。

  轟隆一聲巨響,城樓為之一動,高銘探頭就見城門處的敵軍再次朝城門發動攻擊。

  雖然城上的人又是扔檑木又是倒熱油的,但也不能盡數都攻擊到敵軍身上。

  高銘發誓,等這次勝利了,一定要把城牆改造成凹字型的,這樣有人攻城門,兩邊城牆上的守軍更容易發動進攻。

  “大人,城門頂不住了!”城門守軍來報,“請調兵支援——”

  哪裡還有多餘的士兵支援,高銘見城牆上的人也将将夠抵擋的,甚至還在不足的邊緣徘徊。

  高銘又轉身下了城樓,見外面的攻擊愈發猛烈,。

  咣地一聲、兩聲、終于在第三聲的時候,門闩咔嚓一聲從中間斷裂,大門打開一道縫隙,都能看到門外的敵軍殺紅了眼的眼睛。

  “關城門!”雖然知道自己力氣微薄,根本沒什麼用,但高銘還是加入了抵禦的行列内。

  “援軍來了,再堅持,再堅持一下!絕不能叫他們進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忘記了害怕,隻有一個念頭,希望近在眼前!絕不能倒在這裡!

  極端的恐懼下,人對時間的感受變得扭曲,耳畔全是來門外的喊殺聲和慘叫聲,高銘覺得像過了幾百年那麼久。

  漸漸地,來自城門外的攻擊停止了,衆人也感覺到了,下意識的放松力量。

  突然,城門瞬間被撞開一道縫隙,而縫隙内是方天定軍隊的具具屍體,幾乎将城門口塞住。

  此時,高銘看到一個敵軍心口被槍尖刺破,倒下了下去,亮出他身後的武将來,正是花榮。

  花榮帶領人馬,在城門被撞破的千鈞一發之際,将敵軍殲滅在了城門口。

  高銘清楚的看到了花榮,但花榮忙于厮殺,根本沒發現城門後有高銘的身影。

  高銘就見衆人緩緩将城門再次關閉,隔斷了他看向花榮的視線。

  城門的危機解除,高銘折返回了城門樓上,見花榮已經帶了一批人掉頭去殺方天定的援軍,而另一批則在城牆下斬殺攻城的敵軍。

  “高大人——”城下有人喊他。

  高銘低頭一瞧,原來是史進,與敵軍拼殺的功夫看到他,還不忘跟他打招呼。

  史進旁邊還有一個人,使一根水磨禅杖,鏟翻一人後,也跟史進仰頭看城門上,“灑家原來還不信,竟然真是高大人。”

  魯智深?史進調到了花榮麾下,可魯智深沒有,他應該還在梁山軍中,如果他在這裡,那麼其他人……

  高銘往下一看,就看到亂軍中,有頭陀揮舞兩把明晃晃的戒刀,有滿身黑肉的魁梧大漢揮舞雙斧。

  再看騎兵中,果然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影,比如有個使狼牙棒的将軍來回砍殺。

  雖然看不清臉,但那武器,那铠甲,怎麼看怎麼都像是秦明。

  形式開始逆轉,城牆上的敵軍越來越少,掉落城下的,不是摔死,就是被援軍砍殺,而敵軍的增援也面臨朝廷的圍剿,沒有兵力再攻打城池了。

  此時,在遠處指揮的方天定見狀,就要帶人殺上去,但被石寶攔住,“殿下,朝廷的援軍來了,大勢已去,撤兵罷!”

  同為方天定手下元帥的司行方擔心的道:“之前帶兵攻城的鄧将軍還沒回來……”

  石寶咬齒道:“按理說,這麼長時間,鄧元覺應該已經打開城門了,如果沒有的話,就是兇多吉少。”

  按照鄧元覺的功夫,如果能上城門樓,肯定能殺到城門口,打開城門。

  如果沒有,那麼他一定在哪裡被絆住了,或者更糟糕的,已經死了。

  四個元帥來打杭州,現在已經沒了兩個,剩下的石寶跟司行方心裡都不是滋味。

  方天定根本不聽石寶勸阻,“究竟聽你的,還是聽我的?”說罷,打馬就朝亂軍中沖去。

  見太子上陣殺敵,石寶和司行方哪敢不從,也都拍馬跟上,手下的騎兵和步兵也都跟了上去。

  這些是他們手中最後的底牌,一般是撤退時掩護自己用的,但現在連這些兵力也投入了,不死不休。

  高銘在城門樓上,就見猛地又多出一彪方臘的人馬來,心裡一緊,趕緊看下面的戰況。

  可是兩方軍隊打到一塊去了,亂成一片,根本看不到花榮在哪裡,倒是就見赤發鬼劉唐正拿着樸刀砍殺,如入無人之境。

  但是突然間,背後沖來一個敵方将領,掄起流星錘對準他便是一下,動作之快,等周圍其他人發現,劉唐已經倒在了皿泊中。

  高銘之前在方天定身邊就見過這個拿流星錘的将領,想必是四元帥中的石寶。

  “還我劉唐兄弟性命——”梁山軍中一人拍馬去追石寶,但那石寶回頭冷冷一笑,拿出劈風刀,猛地調轉馬頭,迎面一斬,就将這梁山軍将領砍成了兩半。

  高銘看得一驚,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石寶如此兇悍,引得周圍數人一起圍攻,但就算這樣,他還是遊刃有餘,眨眼間,又将一個梁山軍将領砍死馬下。

  跟好幾個将領鬥了十幾個回合,找準空隙,打馬去找太子方天定,終于在亂軍從中,找到了腹背受敵的方天定。

  “殿下,撤去昱嶺關吧!”

  歙縣昱嶺關由他們方臘軍的龐萬春把守,從杭州向西三百裡,騎馬快的話,明早就能達到。

  方天定眼見帶來的軍團幾乎全軍覆滅,悲痛欲絕,萬般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但是現實又無情的不給他其他選擇,最終他還是妥協了,叫喊道:“撤!”

  親自拿出撤退的帥旗,舞動幾下,便騎馬殺出敵陣,向昱嶺關撤退。

  “方天定逃走了——”

  “我們赢了——”

  “杭州城守住了——”

  眼見最後一隊頭戴紅頭巾的騎兵跟着方天定離開,消失在視線内,高銘隻覺得雙膝一軟,扶着城牆,才敢出了一口氣。

  他這才發現,他後背的衣裳早不知道被冷汗透濕幾遍了。

  額頭更是跟水洗的一樣,全是汗珠。

  但是,這時,他看到有官軍奔着方天定的軍馬追了上去,隻留下一部分守護杭州。

  高銘看到留下的這部分官軍朝城門走來,帶頭的正是周昂,高銘認識此人,趕緊吩咐人将城門打開,放官軍進來。

  城門口堆積的都是敵軍的屍體,好不容易拖拽開,讓了周昂等人進來。

  周昂一進城就着急的問道:“高大人呢?”

  高銘疲憊不堪的走出來,“我在這裡。花将軍呢?去追方天定了嗎?”

  “嗯,方天定他們必然逃向最近的昱嶺關,在他們入關前,抓住他們。”

  這樣是意料中的事情,但高銘心情還是忍不住有些低落。

  “高大人,你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小可聽到高大人被困杭州城,内心如火焚般的焦急,星夜趕路,終于趕上了——”

  沒見到人,先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

  高銘四下看,誰在說話,人在哪裡?

  就見從一群高大的将領後,擠出一個黑胖矮挫的人來,正是面容哀戚的及時雨宋江。

  此時此刻,劫後餘生的高銘就當宋江說的話是真的,“梁山兄弟們都來了嗎?”

  “都來了,隻是剛才被方天定的元帥害死了劉唐、鄧飛和鮑旭三個兄弟。”宋江說着,已是泣不成聲,“可憐三位兄弟,葬身杭州……”

  吳用也從人群中出來,勸道:“哥哥節哀,各有天命,強求不得。”

  高銘沉重的一歎,果然征方臘對梁山是命中注定的一道坎兒。

  周昂慶幸的道:“高大人,我們之前接到消息,說方天定帶了人馬攻打杭州,就趕緊趕了過來,王将軍仍帶着軍馬繼續攻打潤州,我和花将軍則帶人趕來杭州救援。老天保佑,幸好趕上了。”

  就差那麼一丁點,杭州淪陷,高衙内戰死,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讓周昂吃驚的是,他本以為高銘會逃走,畢竟杭州這邊也能提前接到消息,知道方天定要來打他們,沒想到高銘不僅沒退,還組織全城官軍進行抵抗。

  高銘目前處于重大驚吓後的虛脫狀态,麻木的點點頭,“是啊,好險。”

  差點以為要死在這裡。

  這時有人來報,“大人,趙約趙大人身死殉國,趙大人跟陳大人正趕過來。盧俊義将湧金門潛進來的敵軍盡數抓了,都關牢裡。”

  高銘颔首表示知道了,對周昂有氣無力的道:“還請将軍調撥将領代替杭州駐軍守城。”看了眼周圍傷痕累累的軍士們,“他們需要休息……”

  能活下來的都是命大的。

  “這個自然。”周昂吩咐旁邊的牙将安排軍防,然後對高銘道:“我來駐守城池,大人亦可以安心休息了,等花将軍回來,由我接應。”

  高銘想到花榮他們去追方天定,心裡還是不踏實,“對了,昱嶺關的守将是誰?厲害嗎?”

  “似乎是……綽号小養由基的龐萬春吧。”周昂道:“不過大人放心,我相信花将軍他們一定能趕在昱嶺關前逮住方天定。”

  “龐萬春?”高銘心裡一涼,竟然是這厮,趕緊道:“備馬!我要過去瞧瞧!”

  時遷急了,“大人,您就别去了,您有什麼吩咐,我帶過去,您還是休息吧。”

  龐萬春綽号小養由基,養由基是春秋時的一個神箭手,百步穿楊就是他的典故。

  龐萬春能叫這個綽号,自然也是個神箭手,隻是這厮陰毒,慣會射冷箭射毒箭,按照原軌迹,史進就是死在他手裡的,再者,現在情況有變,他和花榮都是神箭手,保不齊會生出什麼變故來。

  高銘還是決定自己走一趟,叫時遷傳令,根本說不明白,而且他待在城内,擔心花榮,也根本休息不好。

  此時,正巧盧俊義騎馬趕了過來,原來他抓淨了潛進城内的敵軍後,特來找高銘複命。

  知道敵軍敗走,盧俊義說不出的開心,仿佛經曆了人生中一大磨難,正要下馬高興的跟高銘說話,就聽高銘道:“盧員外,你随我走一趟昱嶺關。”

  盧俊義剛下馬,就又騎了回去,雖然不知道去昱嶺關做什麼,但高大人讓去就去吧。

  “大人,你就别去昱嶺關了!不管追不追上方天定都有一場苦戰,你不要去冒險了!”周昂急道,就差說剛把你救回來,你再出去閑逛把命丢了,太尉還不得殺了我們。

  高銘連連擺手,“不要再說了,你調撥些人馬給我,護送我去昱嶺關!”

  在場的人,除了宋江和吳用這兩個“知道内情”的人外,都竭盡所能的勸阻,但高銘不為所動,還是騎了馬,帶着盧俊義和一些人馬直奔昱嶺關。

  一路上可見丢棄的铠甲軍旗和零星的屍體,說明他追蹤的方向是對的。

  中途遇到一片空地,滿地方臘軍的屍體和兵器,看來在這裡花榮他們追上了方天定的軍隊,有過一場厮殺。

  不過,方天定和主将應該還沒擒住,所以繼續往前追了。

  護送高銘的軍将中,有人認得路,“前方就是昱嶺關了!”

  高銘心想,可算到了,再繼續騎馬,他骨頭架子就快散掉了。

  他現在完全靠一口擔憂花榮的氣兒死撐着呢。

  沿着一條路不停的奔馳,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仍隐約可見前方星星點點的火光。

  高銘認出眼前的士兵穿的是官軍的衣裳,曉得這就是花榮的軍隊了,大喊道:“我是副樞密使高銘!”

  衆人聽了,都趕緊讓來一條路,畢竟折返杭州,很大原因就是為了救此人,他的大名如雷貫耳。

  高銘一路騎馬,直接到了隊伍前面,就見花榮下馬迎面來接他。

  花榮表情十分驚訝,大概沒想到他會追過來。

  太好了,人是安全的。高銘勒住缰繩,“你們進攻了沒有?有沒有人受傷?”發問後,翻身下馬。

  但他一路騎馬,體力早就消耗殆盡,隻覺得一動,頭重腳輕,翻身下馬直接變成了翻身墜馬。

  幸好,花榮已經來到他身邊,伸手将他接住,抱在懷裡,才慢慢放下來,還不忘擔心的問,“你能站的住嗎?”

  一旁的秦明見了,不由得感慨,你們倆果然是真情啊。

  一個聽到對方被困杭州,連夜奔襲救人;一個危機解除後,就馬不停蹄的追了過來。

  這樣的感情,就是太尉也會允許你們在一起吧。

  不對,自己為什麼要替他們擔心啊,這跟自己根本沒關系!

  秦明默默的自己搖頭。

  高銘知道周圍人都看着,慢慢推開花榮,“我沒事,就是騎馬有些累了。方天定呢?抓住了嗎?”

  “你來的路上應該看到戰場了,我們在那裡追上了方天定他們,雖有厮殺,還是叫石寶掩護方天定跑了,不過司行方倒是被我殺了。”花榮了下身後的關隘,“他們逃進了這道關内,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強攻。”

  這時,高銘看到史進走了過來,暗自松了口氣,幸好自己趕上了,否則他恐怕要吃這龐萬春的冷箭。

  “高大人,您怎麼來了?”史進是一點都想不通,表情愕然。

  秦明在一旁直搖頭,史進這腦子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去東京待了這麼久還看不明白。

  此時,突然就見關隘内燈火通明,豎起一道錦繡旗,旗下站了幾個人影。

  有兩個人,正是方天定跟石寶,這兩人惡狠狠的怒視關下,冷笑道:“你們有能耐便打進來。”

  兩人旁邊還有一個拿着弓箭的敵将,同樣不屑的語氣道:“聽說你們中間有梁山人馬?啧啧,掯勒朝廷招安诰命的草寇,也敢來昱嶺關前放肆。你們聽過小養由基龐萬春的大名嗎?對了,我聽說你們的将領叫什麼小李廣花榮?叫他出來,我教他看我神箭!”

  高銘一聽這語氣,分明是挑釁,小養由基對小李廣。

  花榮肯定不能忍他。

  他眼見花榮眼神不善,趕緊踮腳附在花榮耳邊道:“這厮狡詐,他跟你比射箭絕對不會公平進行。”

  花榮聽了,對高銘道:“那你先去隊伍後面,不要暴露在他面前。”他擔心高銘中冷箭。

  “他肯定會耍陰招,你一萬個小心,”

  都叫闆到頭上了,武将被點名單挑就沒不應戰的,花榮道:“你不用擔心我,我肯定能赢。”

  在心上人面前,怎麼能輸。

  高銘見勸不了,隻能将史進叫到跟前,“你護着我點,跟我到後面站着。”别因為劇情慣性,叫龐萬春給史進一箭。

  史進還想看花榮跟龐萬春對戰,但高銘吩咐了,也隻能聽了,一起退到有擋箭牌保護的地方。

  這時就見花榮走到最前面,對龐萬春冷笑道:“我就是花榮,不如教你看我射箭。”

  龐萬春上下打量花榮,不屑的一笑,“還當是什麼英雄人物,不過是個小白臉。給你個機會,叫你看我小養由基射箭,這樣,你我将弓箭都扔在地上,看誰先拾起來發箭射中對方,你看如何?”

  主将對弈,旁邊的人都不許插手。

  高銘心揪起,心裡默念,别答應别答應,可他也了解花榮的性子,面對挑釁不答應是不可能的,尤其還是兩軍陣前。

  便改成在心中默念,要赢要赢,一定能赢。

  對方叫陣,主将不迎戰,被判為懦夫是沒跑了。

  果不其然,就見花榮朝他所在的方向瞅了一眼後,就将手裡的弓跟箭囊都扔到地上,“可以。”

  “很好,那麼便是數三個數。”龐萬春冷笑道:“一、二……”未及數到三,他就已經彎腰了。

  他将弓拾起到半空中就已經搭上了羽箭,他站在高處,有地勢優勢,向下瞄準,十分容易,甚至不需要完全站起來。

  卻在這時,他猛地看到前方射來一支箭,等他發現時,已經朝他面門射來,他用盡全力一擺頭,箭偏離眉心,卻朝他右眼穿來,他右眼看到的最後的景象,是一枚尖銳的箭頭。

  他左眼則看清花榮根本不是站着的,而是仰躺在地上,朝他射出的這一箭。

  花榮聽高銘提醒,已經知道龐萬春不會跟他公平比試。

  所以一早就看穿了對方站在高處,不須直起腰就能射箭的優勢,于是也利用身在低處的便利,直接仰躺在地,朝上以最快的速度開弓。

  龐萬春右眼中箭,痛苦的大叫一聲,此時耳畔隻聽嗖地一聲,他感受到了箭風,想來是花榮又射出了一箭。

  “殿下——”

  龐萬春單眼一看,原本身邊站着的太子方天定已經中了一箭,朝一旁栽倒,正由石寶扶着。

  “撤退!”石寶試了下方天定的鼻息,臉色煞白的大喊道。

  與他們不同的是,關下的朝廷軍馬爆發出了震天動地的歡呼聲。

  主将龐萬春受傷,太子方天定生死未蔔,昱嶺關的兵馬不等官軍來殺,就已經亂了陣腳,紛紛撤回了關内。

  打仗講究乘勝追擊,高銘見花榮昱嶺關一戰旗開得勝,仿佛打了一劑強心劑,剛才的疲憊一掃而空,大喊道:“昱嶺關後面肯定有通向山上的小路,誰帶兵去後山找路?”

  魯智深站了出來,“灑家來吧,就算有路,恐怕也被龐萬春他們用石頭堵上了,灑家多帶幾個身強力壯的去搬。”

  魯智深和武松帶着一隊步軍繞到山上去找小路,而正面則交給大部隊攻克。

  關内的方臘軍隊亂作了一團,根本沒法組織有力的抵抗。

  石寶和右眼纏着繃帶的龐萬春努力指揮戰鬥,但剛才太子方天定中箭,此時軍心渙散,面對虎狼般的官軍,毫無招架之力。

  打到晌午時分,魯智深跟武松就在關内跟正門攻打進去的官軍彙合了。

  一問才知道,原來半個時辰之前,石寶和龐萬春就帶着生死不明的方天定棄關而去了。

  昱嶺關城門大開,勝利光複。

  快傍晚時,已經睡了一覺的高銘終于在關頂大營内見到了花榮。

  花榮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才騰出空來單獨見高銘。

  高銘看着他,眼睛一酸,他倆算是又經曆了一次生死考驗,想哭又想笑,“真是的,以後可不想你再來救我了……”

  花榮走他跟前,刮了下他的鼻梁,笑道:“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不來救你?”

  “是我沒說明白,我不是讓你不來救我,是希望我以後别再遇到危險,這樣就不需要你來救我了。上梁山那次是,這次也是。”

  花榮微笑看他,“那你還記得咱們在梁山重逢的時候,是什麼情景嗎?”

  高銘當然記得,花榮把他抱進了懷裡。

  他大概猜到花榮想做什麼了,把上次重逢的情景用話引出來,就是想有樣學樣再抱他一次,不禁小聲嘟囔,“能不能别每次都一個樣兒?”

  話音剛落,花榮突然打橫将他抱起,低頭用鼻尖蹭了下他的,然後笑看他,輕聲道:“那改成這樣抱,算有新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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