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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宋第一衙内 瀟騰 7781 2024-08-29 11:12

  高銘發現晁蓋死前最後這把力氣不小,死死扣着他的手腕,掙脫不得。

  花榮忙上前,掰開晁蓋的手指,将高銘的手腕放出來,心疼的幫他輕輕活動着,減輕疼痛。

  宋江趁這個機會,哭着大叫一聲:“哥哥——”然後撲到晁蓋屍首旁,捶兇頓足,以頭搶地般的哭了起來,“哥哥,沒有你,山寨以後可怎麼辦啊——哥哥——”

  高銘對宋江的演技嗤之以鼻,他含淚轉身對其他的頭領們道:“晁蓋哥哥就這麼去了?怎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眼眶中有淚,但恰到好處的噙着,表現得既堅強又迷茫。

  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還沒真實感一般。

  這個表演要比宋江那種純粹的外放,顯得矜持了許多,但卻更真實。

  畢竟誰都清楚,他們三個早就水火不容了,晁蓋死了,剩下的兩個,完全沒必要哭成那樣。

  宋江看着雖然傷心,卻很虛僞。

  相比之下,孫軍師就張弛有度多了,有一種死者為大,過往恩怨都煙消雲散,隻剩下緬懷逝者,生者繼續前行的沉重感。

  劉唐是一直跟着晁蓋身旁,他最清楚,一邊哭一邊道:“晁蓋哥哥要晚上突襲祝家莊,誰知道忽然起風了,便臨時改變主意回營地,可就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撞出一彪人馬來,應該就是祝家莊的人,之後雙方打到了一起,不知怎地,晁蓋哥哥就突然中了一箭。”

  武松緊繃嘴角,表情痛苦的道:“怪當時天色太黑,等我發現的時候晁蓋哥哥已經落馬了。”

  高銘仰頭長歎,“晁蓋哥哥死得不明不白啊——”然後拂去眼角的淚光,深吸一口氣。

  此時史進在外屋大聲道:“大家别愣着了,都來拜見新寨主。”

  自己支持的孫軍師徹底上位,他比孫小五本人還積極。

  高銘看了眼晁蓋的屍首,“新寨主,像晁蓋哥哥這般?”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可我隻有一個腦袋啊。”

  這話分明在暗示晁蓋死得蹊跷,他孫小五不敢染指寨主的寶座。

  宋江雖然哭得眼睛一把淚一把,完全沉浸在晁蓋死亡的悲痛中,但是耳朵卻将孫小五的話一字不落的都聽了進去,不禁心中暗喜。

  看來殺死晁蓋,的确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這孫小五不就怕了麼。

  魯智深悶聲道:“這話怎麼說?”

  高銘搖頭道:“晁蓋哥哥雖然臨死前将寨主的位置傳給了我,但是我覺得我應該好好想一想……”

  衆人一聽,這還了得,寨主都托付了,孫小五竟然不接受。

  難道要讓宋江當寨主嗎?那怎麼能行?

  因為孫小五以前從不玩推辭這套,此時不願意做寨主,大家都認為他是真的不想。

  高銘悲傷的道:“為晁蓋哥哥打造一副好棺椁,靈堂就搭在聚義廳前吧。其他的事情,過後再談。”

  大家都當他是重情義,跟晁蓋的恩怨都一筆勾銷,此時隻剩下緬懷,都不再做聲,畢竟晁蓋剛去,死者為大,先操辦死者的事宜吧。

  當日,靈棚就搭了起來,整個梁山一片缟素,都為晁蓋穿白戴孝。

  高銘站在晁蓋的靈位前,沉聲道:“晁蓋哥哥的遺言,交代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讓我做寨主,第二件事,就是讓我不要招安,帶着衆兄弟們繼續快活。我昨晚上思考了很多,晁蓋哥哥的死給我了警示,有些事情不能一味的反對,畢竟會觸動其他人的利益,要更加謹慎。所以不管是繼承寨主之位,還是招安,我都會慎重。”

  這話不是傻子都聽得出來,晁蓋死得蹊跷,孫小五害怕了。

  但是相比昨天宋江的高興,此時的他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因為孫小五這分明在說,晁蓋就是被你們招安派害死的,我也怕被你們招安派害死。

  這完全是禍水引到宋江腦袋上,雖然晁蓋之死确實是宋江他們做的,但他不服氣,這件事要是細究起來,還是花榮牽的頭。

  不過,且慢,謀殺的确是花榮首先提出來的,但是關鍵時刻他卻擺脫了幹系,真正動手的是徐甯,誰能證明花榮牽涉其中?

  徐甯想招安誰都知道,就差寫到臉上了,評選最想招安的人,徐甯第二,沒人稱第一。

  而且花榮真的和孫小五鬧掰了嗎?

  還是從一開始就是孫小五的陰謀,來一招借刀殺人,借他宋江的手,除掉了礙事的晁蓋,叫他孫小五順利的當了寨主,坐享其成。

  還叫他宋江背了黑鍋,現在所有人可能都在懷疑,是不是他為了招安,除掉了晁蓋。

  而孫小五清清白白,任誰也不懷疑和晁蓋同心同德反對招安的他。

  毒,實在太毒了,好一招借刀殺人。

  宋江滿頭冷汗,他擡眸看孫小五,就見孫小五眼神冰冷的看他,一副敲打的模樣。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都聽出了孫小五的弦外之音。

  眼神不善的看向宋江。

  晁蓋死得蹊跷,孫小五會不會步這個後塵?

  宋江見此時情況非常,不表演一下不行了,哭着向晁蓋的靈柩伸出了手,“哥哥——晁蓋哥哥——你我因為生辰綱聚義,卻不想現在天人相隔——嗚嗚嗚——”

  聲淚俱下。

  卻不想這時候卻聽孫小五冷幽幽的開口道:“晁蓋哥哥在上,你的遺願,我恐怕沒法子完成,我要麼無法當寨主,要麼沒法不招安。”

  宋江的哭聲戛然而止,孫、孫小五說什麼?要麼不做寨主,要麼就招安?他徹底搖身一變成招安派了?

  衆頭領都愕然,“你、你說什麼?”

  “我剛才說,我要麼不做寨主,要麼可能會考慮招安。”高銘道:“不想招安的人,我建議你們找有兩顆腦袋的人做寨主。”

  “招安?”史進大聲道,但連他自己也發現了,他在聽說孫小五要招安的時候,心裡竟然不生氣。

  “沒錯,我不想逃避問題,如今山寨正在面臨分裂,我昨夜考慮過了,不管是出于我個人的安全考慮,還是整個山寨的未來,如果我做寨主,可能會選擇招安。”

  言語中多有無奈,仿佛招安是害怕被謀殺,不得不做出的讓步。

  宋江不向晁蓋哭了,改朝孫小五哭了,“晁蓋哥哥有遺言,讓你做寨主,你便是寨主,不要再推辭了。”

  你可别再說了,求你了!

  衆人發現了他們其實沒别的選擇了,攏共兩個頭領,一個孫小五,晁蓋親自指定的,他因為害怕步晁蓋後塵,所以想招安。

  另一個是宋江,他不僅不是指定的繼承人,還有謀殺晁蓋的嫌疑,而且他也想招安。

  不管怎麼選,最後都是招安。

  既然如此,當然是選孫小五了,好歹他還算情有可原。

  反對招安的前寨主已經死了,皿淋淋的例子擺在跟前,反對招安就像個催命符。

  史進這幾天一直在思考前幾日高銘跟他談到的美人配英雄的道理,不會聽到這兩個字就暴怒了。

  魯智深也有自己的思量,朝廷狗官橫行不假,但也有老種經略和小種經略那樣的好官,自己真要蹉跎一輩子,還是抓住這個最後的機會。

  “山寨不可一日無主。”魯智深對高銘道:“晁蓋哥哥讓你做寨主,我們都聽到了,從此時起你就是我們的新寨主,不要再推辭了!而且剛才宋公明哥哥也支持你做寨主,大家都這個想法,你就坐了第一把交椅吧。”

  孫小五巡視下方,“叫我做寨主可以,那麼晁蓋哥哥交代的第二點……”

  “死人怎麼管活人的事?”吳用道:“活人要為活人考慮。”

  招安派紛紛附和,一時間聲勢浩大。

  高銘冷靜的道:“所以招安不光是我的選擇,也是你們的選擇,沒錯吧?”

  要麼别讓他做寨主,既然讓他做了寨主,就頂算默認同意招安。

  話音剛落,李逵就跳出來嚎道:“招安?怎麼又招安了?”

  原來自打晁蓋下山,李逵在山寨中閑着沒事就多喝了幾口酒,等醒了,聽說晁蓋死了,醉醺醺的姗姗來遲,直接聽到孫小五要招安就火了。

  宋江心思都用在對付晁蓋上,疏于對李逵的說服。

  李逵還是個反招安的腦袋。

  這時候就聽門外有老太太哭道:“鐵牛,我家鐵牛在嗎?”

  “娘?”李逵一見老娘來了,顧不得嚷着招安了,“娘,你怎麼來了?”

  “鐵牛,娘就問你一句話,你還想不想當個好人了?”李母顫巍巍的杵着盲杖走進了聚義廳内,直奔着李逵的聲音所在,“你十幾歲就闖禍惹事,你哥哥為了受了多少苦?官府找不到你,就抓你哥哥去受苦,你的逍遙自在後面,都是你哥哥的苦處。”

  “娘,别說這些了。”

  “鐵牛啊,你聽娘一句勸,現在好不容易官府來招安了,給你機會重新做個人,你怎麼就不知珍惜?你做了官軍,不光是我,你哥哥也能在鄉裡鄉親跟前擡起頭。你想叫你哥哥和我一輩子被人指脊梁骨嗎?鐵牛啊,娘求你了,别做賊了。行嗎?”

  李逵就對自己老娘沒辦法,縱然百般不情願,也隻能道:“那就招,招安還不行嗎?!”

  李母心滿意足的笑了。

  李逵反應過來了,“誰,誰把俺娘叫來的?宋公明哥哥,是不是你?”

  宋江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呵斥李逵,“你娘哪裡說錯了?!你既然都願意招安了,何必管她是誰帶來的?”

  戴宗也道:“你娘還能害你嗎?她為你找了一條明路!”

  高銘坐在交椅上看着,他才不會告訴李逵,是他派人把招安的事情告訴李母,并且把老太太帶到門外,随時等待李逵發飙的呢。

  李母的腦袋朝四下擺動了一番,似乎在看,雖然她其實看不到。

  她語重心長的道:“這大廳内還有别人吧,聽我這個糟老太太一句勸,你們就招安吧,走一條正路,你們的父母也高興,我是鐵牛的娘,我理解為人父母的心情,哪個做娘的不想自己的兒子有出息?但是就像我家鐵牛,做了強盜,我哪能開心,眼睛都哭瞎了。你們的父母,也不願意看到你們現在這樣吧。”

  大廳内一時靜默,誰也沒法出來怼一位蒼老的母親,尤其還是李逵的母親。

  阮家三兄弟也有老娘撇在鄉裡,聽到李母的這番話多有觸動。

  李逵這顆釘子也被拔掉了,梁山反對招安的刺頭基本上都被搞定了。

  但李逵剛被說服,就見一直沒和高銘談心的武松,此時站出來冷聲道:“既然招安大勢所趨,那我便離開山寨,另謀出路。”

  他看出來了,大多數人都心活了,甚至包括魯智深和史進。

  如今孫小五又明确提出要招安,他也沒必要待在梁山找不痛快。

  但是朋友就是這樣,相聚時要痛痛快快,分别時也不要拖泥帶水。

  朝高銘一拱手,“後會有期。”說罷,潇灑的轉身。

  魯智深在後面喊了一嗓子,“兄弟——”就追了出去。

  高銘見狀,朝武松走去,“你既然要走,那麼我送你一程,你不會拒絕吧?”

  孫小五就算沒正式即位,但也是實際梁山最大的頭目,送武松下山合情合理。

  高銘吩咐喽啰取金銀來,他則跟着武松往山下走。

  魯智深着急的道:“他要走,怎麼不勸他,怎麼還送他?”

  衆人見武松這麼表态,都默默的看着,且看準寨主孫小五怎麼處理。

  花榮擔心高銘跟武松單獨相處,不遠不近的跟着,一直目送兩人到了半山腰的斷金亭。

  不過他并沒有走上前去,而是和魯智深他們站在一起,離斷金亭十丈左右的距離看着。

  高銘和武松坐在斷金亭内,跟前擺着一盤金銀,這是送給武松另立山頭的盤纏。

  高銘心想,這些盤纏夠武松喝酒吃肉,再搶個山頭做大王的了。

  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讓武松離開。

  高銘環顧四周,怅然道:“記得當初就是在這裡,晁蓋奪了王倫的寨主位置,而如今我孫小五又坐在了這裡。”

  武松覺得孫小五話裡有話,冷聲道:“我都要走了,這山寨怎麼樣和我再沒關系,再者,我向來有什麼說什麼,你年紀雖輕,卻是個真好漢,哪怕你動了招安的念頭,我都不怪你,我不會學晁蓋殺人奪取山泊。我武松不是那樣的人。”

  況且,他們不遠處那麼多人看着呢,這大片山頭都是孫小五的人,他武松殺了孫小五也做不成寨主。

  高銘歎道:“我知道,武都頭情深義重,不是那等背信棄義之人,所以才活得格外痛苦,不是麼?”

  武松不瞅孫小五的眼睛,隻看别處,“我一個人逍遙快活,你這話不對!我出去找個山頭,仍舊喝酒吃肉。”

  高銘搖頭,“我不是說離開兄弟們你不快活,其實這快活不快活隻在自己心裡,如果心裡壓着石頭,喝多少酒也快活不了。”

  武松沉默不說話。

  高銘就長長一歎,“我身上也有人命官司,了解我底細的人都清楚,我藥死了我做算賬夥計的布莊的掌櫃的,背着人命逃亡的,但是我心裡其實一點負擔都沒有。因為我覺得那厮活該,他欺負我。他死在我手上,我卻一次都夢到過他。甚至有種感覺,如果他敢再出現,我還會殺掉他。我覺得你能理解。”

  武松擡眸盯着孫小五,是的,他理解,就像他殺掉嫂子和西門慶,他沒有一點後悔,如果再一次選擇,他還會那麼做。

  高銘話鋒一轉,“但是,雖然一次沒有夢到這個掌櫃的,卻常常夢到當天在屋内的另一人,是他的小孫子,我藥翻掌櫃的,我一不做二不休就把這個小孩子給悶死了。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可能會放過這個孩子。”

  武松拳頭攥緊,咯吱作響。

  “這梁山内雖然大家兄弟相稱,但其實殺人不眨眼的人有很多,比如李逵,我就不信他心裡有石頭,而你不一樣,你是負重前行的。”

  在張都監家濫殺無辜,自此之後,武松的性格都變了,變得冷酷多疑,甚至有點自暴自棄。除了被張都監兩面三刀刺激到之外,相信也有對玉蘭等人的愧疚吧。

  他殺完人之後,在牆上留下打虎武松三個字,不知道有沒有緬懷他最高光的時刻的意味。

  打虎之後,他是整個陽谷縣人人稱頌的英雄,殺了西門慶之後是為兄報仇的好漢,而張都監滅門案之後,他隻是一個通緝犯,一個強盜。

  武松眼神陰鸷的看向高銘,“你把話說清楚。”

  高銘隻是平靜的道:“有機會,我想贖罪,心裡那塊石頭太重了,我想卸下來,你呢?”

  武松身體一凜,恕罪?他還有機會贖罪麼?

  “如果能夠招安,大家就都是官軍了,什麼建功立業,那說得太大了,我不喜歡,但是如果能夠哪怕除去一個敵人,救一個無辜的百姓,都能稍微減輕一點心裡的負罪感。”

  到這個時候,高銘終于明确講出了“負罪感”三個字。

  這三個字像一把利刃刺進了武松心中,沒錯,就是負罪感!

  當初在張都監府内,他殺紅了眼,等到回過神來,已經是滿地屍首,但是冷靜下來,他何嘗沒有後悔。當初殺西門慶,他隻取他一個人的性命,對他的家眷一個都沒有傷害,是什麼時候,他變成了這樣子,不管是死有餘辜的,還是無辜的不相幹的人,全死在了他的刀下。

  他武二自诩為頂天立地的英雄,最後隻能淪為一個濫殺無辜的強盜。

  以前喝酒是因為高興,現在喝酒是因為憂愁,甚至有的時候,要借助酒,他才能睡得着。

  就是因為那三個字:負罪感。

  高銘繼續輕聲勸道:“與其另外找個山頭,繼續做山大王虛度一生,不如趁着年輕,做些什麼。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而不是隻圖自己一世快活。最重要的是,重新找個山頭喝悶酒,真的會快樂嗎?”

  武松不言語,兩腮的肌肉繃緊,看得出來,他在咬齒。

  高銘道:“我之前聽過你的事迹,誰沒走過彎路?人生還很長,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覺得招安是一次無與倫比的機會,上陣殺敵,為百姓謀福祉,重新做回一個真正的人,一個真正的英雄!”

  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

  武松這人特别在意别人對他的看法,就連孫二娘和張青那種人隻要對他納頭便拜,他都引為摯交。

  他人生的高光時刻就是景陽岡打死老虎,被百姓誇贊,之後淪為了強盜,聽到的隻有謾罵。

  勸他招安之後可以贖罪,能重新做回英雄,絕對有吸引力。

  武松默然,果然良久之後,起身道:“……我會認真想想的。”将盤纏推回高銘跟前,“我既然不走了,這些東西就不需要了。”

  說罷,起身拎着戒刀,重新往山寨方向走去。

  衆人都吃驚的看着武松,更吃驚的看着孫小五。

  雖然知道孫小五口才了得,但是這樣太神奇了吧,他究竟跟武松說了什麼,叫冷酷至極的武松都改變了主意。

  高銘朝衆人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寨主——”衆人都來迎他,擁簇他回到了山寨。

  太厲害了!孫小五,你就是我們的寨主!

  該整合的都整合完了,他既有晁蓋的臨終遺言指定即位,又有頭領們集體的支持,乃名正言順的寨主。

  “寨不可一日無主。”史進大喊一聲,“帶着孫軍師去聚義廳,設幾案和香爐,現在就讓他坐第一把交椅!”

  仿佛本朝開國皇帝陳橋兵變的山寨版,衆人聽了史進的号召,都一窩蜂的将高銘往聚義廳擁簇着。

  衆人把高銘帶到聚義廳,也不管晁蓋的屍體是不是還沒涼,就熱火朝天的準備上了新寨主就任典禮。

  喽啰進進出出,不一會就擺好了幾案,香燭紙馬。

  而高銘,在衆人的矚目下,坐到了晁蓋曾經坐過的交椅上,成為了梁山泊新的寨主。

  他看着下面一衆好漢,表現得就像本朝開國皇帝陳橋兵變一般,裝作為難的道:“既然晁蓋哥哥遺願和衆兄弟都叫我坐這個寨主,那麼我就勉為其難的坐了這第一把交椅。”

  花榮站在下面看高銘,朝他遞出一個鼓勵的眼神,并且有點小驕傲的想,他的響雲箭,說要坐第一把交椅就真的坐了上去。

  秦明和孫立站在下面,有種不真實的荒唐感。

  這位可是高衙内啊,竟然真的坐到了梁山頭把交椅,還接受所有強盜的頂禮膜拜。

  雖然早知道高銘在為這一天努力搞陰謀,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他搞成了。

  “拜見寨主——”衆頭領,不管是之前哪個陣營的,此時都站在下面,畢恭畢敬的給高銘作揖。

  包括宋江,才擦幹為晁蓋流的鳄魚眼淚,就要投入到祝賀孫小五的情緒中去。

  看着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孫小五,宋江突然冒出來一個可怕的想法。

  這會不會是孫小五一開始就設計好的?

  這厮可能從一開始就想招安,之所以裝模作樣,隻是反對在其他人的帶領下招安,想要招安,由他自己辦。

  而花榮,跟他做戲騙人罷了。

  他宋江辛辛苦苦全都給孫小五做了嫁衣。

  打落牙齒和皿吞。

  忍了。

  至少孫小五還是想招安的,做嫁衣就做嫁衣吧。

  高銘擡手示意大家都平身,“衆兄弟們不必多禮。我孫小五既然做了寨主,就要為山寨着想,抛棄個人恩怨,全心全意的替兄弟們謀前程。近日就與張叔夜接洽招安。”

  下面的頭領們都看向高銘,再沒有反對的聲音,都接受了招安的命運。

  梁山進入招安倒計時。

  高銘想給自己送一面錦旗,終于走到了這一步了,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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