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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宋第一衙内 瀟騰 8258 2024-08-29 11:12

  酒足飯飽,史進和魯智深拜别高銘,要回到梁山軍的駐地去。

  高銘送上盤纏,好漢們都是仗義疏财的,況且他已經恢複了高衙内的身份,不是那個身無分文的孫小五,盤纏自然送得豐厚。

  史進接過沉甸甸的包袱,寨主不愧是寨主,對他們這些兄弟太好了。

  臨行前,魯智森道:“對了,代灑家給崔念奴道個歉,今日吓到她了。”史進想了想,“也算我一個。”

  高銘微笑,“放心,一定帶到。”

  站在酒店門口,朝離去的兩人揮手,目送他們離去。

  史進一步三回頭,不停的對高銘道:“你趕緊回去吧,不要送了。”

  看着高銘轉身回到了馬車上,才依依不舍的繼續走自己的路去。

  一上馬車,花榮就道:“你把史進叫到身邊來,你就不怕哪天惹了他,他又拿刀架在你脖子上?”

  “現在話都說開了,我也沒有隐瞞欺騙他的地方,他為什麼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他替我赴湯蹈火還差不多!”高銘道:“身邊有個忠心耿耿的人用,不是很好嗎?時遷吧,輕功好方便打探消息,但是武功卻不太行。有史進這個武功高強的人來保護我不好嗎?你也免得那麼累,多一個人,多一份保障嘛。”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一提起這個花容更不樂意了,“要史進保護你,那我做什麼?”

  “你在禁軍中有自己的事兒,哪能整天保護我。”

  意思是把史進調來,以便整天保護他?花榮就不信邪了,他總覺得剛才挨的那腳不那麼簡單,重新提起郭盛和呂方來,“也對,我還有自己的事情,比如教我那兩個徒弟射箭什麼的。”

  “他們還沒來呢,就徒弟了?”高銘不鹹不淡的啧了一聲。

  “你不願意?”花榮玩味的看他,“你要不願意就說一聲,這件事就算了。”

  高銘哼笑道:“我會像你那麼小心眼嗎?你随便教。”當初他在梁山的時候不過數了數史進的紋身,花榮就跟氣得跟河豚似乎的,他才不會像花榮那樣。

  “我小心眼?”花榮覺得自己也得翻舊賬,“當初正大光明說出‘哄我’兩個字的是誰?不哄的話就一個字都不跟我說,難道這叫氣量大嗎?”

  被揭短了,高銘見花榮勾唇笑着看自己,便道:“行了,别互相傷害了,别提史進和什麼郭盛呂方了,難道咱們要為了他們吵架?”

  “當然不想。”

  “不想的話就不要提了,打不打王慶還八字沒一撇呢,等打完了再說,指不定都猴年馬月了。”

  花榮一聽有道理,等史進打完王慶,他保不齊已經和高銘有一定了,到時候誰還在乎他史進不史進的。

  他展顔一笑,“也對,咱們回去吧。”

  高銘亦笑着點頭,氣氛正好的時候,忽然聽到花榮道:“對了,我還沒問你去崔念奴那裡做什麼?”

  “我去談正事。”高銘一本正經的道:“我對天發誓,真是正事,隻是現在還在計劃中,不方便跟你說。”

  花榮信任的笑道:“嗯,我相信你,我等着看你們的成果。”

  見高銘說得這麼嚴肅,他哪有不信的道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高銘和崔念奴之間是沒什麼的,八成又是談什麼類似功德碑的事兒。

  還是史進可恨一點。

  高銘暗暗松了一口氣,幸虧花榮相信了自己。

  “诶?我怎麼看你如釋重負的樣子?”花榮笑道:“你怕我問嗎?”

  高銘一撇嘴,“我怕什麼,我行的端做得正。”

  花榮輕笑,沒有再繼續追,他不心急,點到即可。

  ——

  馬球比賽提上了日程,參賽選手從皇城司和禁軍中挑選。

  這可是殿前露臉的機會,識時務的都推舉花榮,他占了一個名額後,剩下的才輪到其他人瓜分。

  比賽之前幾天,場地就用桐油澆過,怎麼跑都不起灰塵,除了這個基本要求外,馬球場周圍還搭起了涼棚。

  官家和太子、郓王坐最好的位置這個不用說,他們周圍則是宗親、大臣們的觀看席位,而稍偏一點則是女眷們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有單獨進出的通道,涼棚前遮擋起了珠簾。

  但隔着珠簾還是隐約能看到裡面錦衣華服的公主們和貴婦。

  當然,現在不叫公主,得叫帝姬,郡主得叫宗姬,去年高銘在梁山的時候,朝廷裡為數不多的變化中就有這個。

  高銘之前聽說就覺得不吉利,帝姬跟帝饑諧音,寓意忒差了。

  民間接受度也不高,除了在官方文件和宮廷裡,很多人還是習慣稱呼為公主和郡主。

  此時此刻,珠簾後面坐着許多公主和郡主,都饒有興緻的看向進場的馬球手。

  “诶,那是不是宣郡馬呀?”

  “是呢,是呢,嘻嘻,和傳聞中的一樣,王叔真的給普甯宗姬姐姐找了個那樣的丈夫。”

  “王叔是不是恨普甯姐姐呀?”

  這些話一個字不落的都傳進了邵王嫡出的普甯郡主耳中,眼眶中不由一紅,死死捏住手裡的帕子,指節泛白。

  這時候,她的丈夫宣贊也騎着一匹黑馬進了場,她不能直視,當聽到又有人竊竊私語那是邵王府的郡馬的時候,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醜,醜,太醜了,她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父王肯定恨她,恨她入骨才會給她選擇這麼一個醜丈夫。

  高銘的觀看席位,在皇帝他們的左手邊,也算個相當好的位置,燕青擅長相撲和蹴鞠,對騎烈馬打球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沒上場,跟他們一起看比賽。

  等看到花榮進場了,他趕緊笑着朝他招手。

  旁邊的慕容彥澤直咧嘴,“至于麼,他不是住你家裡,每天都見面,至于這麼激動嗎?”

  看花榮這麼帥,你小子嫉妒吧,高銘可不管慕容彥澤怎麼說,繼續朝花榮招手。

  花榮明顯也看到他了,在場内正對着皇帝不好亂動,但頭微微往這邊側看,也朝高銘笑。

  高銘見花榮也看到自己了,這才滿意的不招手了,隻滿臉笑容的回看他,直到場内發了号令,雙方球員各就各位,他倆才斬斷了視線。

  高銘剛才隻關注花榮,這會球賽正式開始,他才注意到了其他人。

  尤其有一個人,實在太惹眼了,想不注意都難。

  高銘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這人誰啊,長得也太驚奇了吧,這哪裡人在打馬球,分明是金剛騎馬在打馬球。

  就見那人面如鍋底,鼻孔朝天,頭發稀疏發黃發卷,體型碩大,彪行八尺。

  外形這樣,還能在殿前露臉,背景肯定不一般,高銘就問慕容彥澤,“那、那人誰啊?”

  他都沒形容他要問的是誰,慕容彥澤已經心領神會,“邵王的女婿宣贊。”

  醜郡馬宣贊?這也是個梁山好漢來着,排行還不低,在四十位。

  之所他能在這裡打馬球,全賴高銘上梁山一陣攪合,将原本的走向打亂,所以醜郡馬宣贊沒有被梁山俘虜,更談不上入夥落草,反而能繼續在這裡辣郡主的眼睛。

  “郡、郡主喜歡這樣的?”

  “怎麼可能,邵王爺自己喜歡,強叫女兒嫁了,普甯郡主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據說自從成婚就開始生病,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我要是嫁了這樣的丈夫,要麼藥死他,要麼自殺。”

  “可以理解。”封建包辦婚姻害死人啊。高銘隐約記得,好像原著裡,王爺待見宣贊,把女兒嫁給了他,但是婚後沒多久,郡主就抑郁而終,算是被他活活給醜死了。

  這之後,邵王好像醒悟懊悔了,又開始疏遠宣贊,導緻他仕途一直不順。

  這事兒,歸根究底,純屬邵王有病,而宣贊對自己心裡沒數真敢娶郡主,郡主最可憐,被父親強塞了個醜郡馬,含恨離世。

  慕容彥澤湊近高銘低聲道:“現在都傳,普甯郡主是王妃跟别人生的,否則親閨女哪有被爹這麼往火坑裡推的。”

  “我覺得郡主現在心裡肯定想唱一首歌。”

  “什麼歌?”

  “叫做《死了丈夫好出門》。”

  “還有這種歌?”慕容彥澤從沒聽過如此粗犷的曲名,一時反應不過來。

  “有啊,我給你哼幾句:别人丈夫乖又乖,我家丈夫呆又呆。站起像個樹墩墩,坐起像個火燒岩。太陽落土四山陰,這号屋裡難安身。但願天火燒瓦屋,但願猛虎咬男人。斑鸠叫來要天晴,烏鴉叫來要死人。死人就死我丈夫,死了丈夫好出門。”

  這首土家族民歌反應了婦女不畏夫權,勇于解放自身,勇于追求幸福的獨立精神。

  嗯,就是這樣。

  慕容彥澤憋不住笑,但這個場合又不能放聲大笑,強忍着,忍得肚子疼,“快别唱了。”

  一旁的燕青笑道:“我已經學會了。”

  “你可别出去唱,就算唱,也别說是我教的。”高銘道。

  他們嘀嘀咕咕有說有笑的樣子被場上的花榮看了清楚,心裡不免又不舒服起來,滿腔的不快都化做了打球的力道,将馬球打得轉着旋兒的飛了出去,直奔對方球門,又得一分。

  高銘聽到歡呼,注意力一下子被重新吸引回球場上,看到進球的是花榮,激動的差點蹦起來,“太棒了——花榮——”

  花榮騎在馬上,聽到高銘的呼喊,停下來朝他笑看去。

  恰好此時,一陣清風,吹動珠簾,普甯郡主由珠簾縫隙中看到了那騎在馬上的俊美男子,恍惚的道:“那是誰的丈夫?”

  “不是誰的丈夫,隻禁軍的一個軍官,方才有人叫花榮,應該就是他的名字了。”

  普甯郡主下意識的念了兩邊這個名字,一不小心又看到了自家那個醜東西,恨恨的扭過頭,心裡第一次産生一個惡毒的想法,他為什麼不被馬球打傷腦袋,死掉呢。

  這時候一聲聲驚歎又将普甯郡主的注意力給吸引回了場上,卻不想這一瞧不要緊,正撞見宣贊朝她這邊看,隔着珠簾都感受了那種刺眼的沖擊。

  醜,慘絕人寰的醜。

  而周圍姐妹們受到驚吓的呼聲也證明不是她的眼睛的問題,她的丈夫就是醜得人神共憤。

  高銘見花榮又進球了,簡直比他自己上場還高興。

  等球賽結束,花榮作為獲勝的一方,上前接受皇帝的嘉獎,高銘就在一旁滿臉笑意的看着他,偷偷朝他眨眨眼。

  花榮和其他球手接受完封賞,就下去了

  因為官家在殿内給他們所有球手準備了酒席,得歇下護具抓緊時間趕過去。

  趙佶對今天馬球場上球手們的表現都很滿意,隻是邵王的女婿宣贊長得實在不好,有幾次顯然吓到了女眷們,他剛才一瞥,分明看到慕容貴妃等幾個後宮美人,花容失色。

  但坐在一旁的邵王好像對這女婿還很滿意,不時笑看捋捋胡須。

  邵王是趙佶的弟弟,雖然不是一母同胞的,但在趙佶還是端王的時候,感情就不錯,他做了皇帝後,感情依然沒有變,主要是這邵王率直,趙佶很喜歡他這點。

  隻是沒想到邵王的審美都這麼率直,給女兒找了個這麼個女婿。

  趙佶不記得這是第幾次發問邵王了,“你真的喜歡這個女婿嗎?”

  “這還用說?!”邵王的喜歡之情溢于言表,“儀表堂堂,我這個做嶽父的當然滿意。”

  邵王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所以女婿當大半個兒子看待。

  看看自己女婿彪悍健壯的身闆,結實的腦袋,銅鈴般的有神的眼睛,有福氣的大鼻子,肥碩強健的嘴巴,遠遠一看,多麼有男子氣概,比那些小白臉不知強到哪裡去了。

  場上有個叫花榮的吧,長得就不行,難看死了。

  趙佶覺得自己還是有審美的,宣贊如論如何也稱不上儀表堂堂,沉默的看向邵王片刻,心想,這是邵王家事,還是不要多管了。

  其他馬球手都退下去了,隻有宣贊因為是邵王的女婿,卸掉了馬球護具後又回到了場内,在太監的引領下,朝這邊走來。

  趙佶看着他有點眼睛疼,作為一個藝術造詣頗深的皇帝,他迄今為止都在追求美,享受美,實在不想多看宣贊一眼。

  他看到慕容彥澤、高銘還有燕青,登時覺得這倆年輕面孔如玉,眼睛舒服多了,“走,随朕去筵席上,與球手們喝兩杯。”然後才對宣贊道:“郡馬也來吧。”

  一衆人到了招待馬球手的殿内,皇帝熱情的慰問了馬球手,深入其中,交流馬球技術,并對幾個重點球員進行了誇獎,并封賞了金銀布帛。

  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官家結束了慰問,回到了後宮,而高銘等朝臣也都散了,各自出宮回府。

  官方筵席結束後,馬球兩個隊伍之間還要另外吃酒,在宮外定了酒樓,一衆人都要過去。

  高銘不是球手,跟禁軍這些人都不熟,就和花榮分開,先回家去了。

  結果整整一下午,都快傍晚了,仍舊不見花榮回來,就派時遷去找。

  很快,時遷帶來了消息,“花将軍在普甯郡主府邸。我雖然沒親眼看到,但是看到花将軍的馬拴在門外,錯不了。”

  高銘就坐不住了,怎麼跑普甯郡主府去了?立即叫人備車趕了過去,通禀過後,直接被領進府邸前院見花榮。

  果然在院内看到了花榮,他抱着肩膀,一臉的不忿。

  一見他,高銘就急急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我都要去開封府報失蹤案了。”

  花榮臉上的怒氣消減,轉而笑道:“你這麼關心我?特意來找我的?”

  “你說呢?這不是廢話麼。”高銘哼道:“我怕你今天這麼出風頭,現場達官貴人又多,被誰家綁去成親。趕緊解釋,你怎麼在這裡。”

  “誰能綁我啊。”花榮道:“我回來的路上,有一輛馬車驚了,直沖我來了,我閃躲,還是刮蹭到了一起。就是這個普甯宗姬的馬車。本來雙方都沒傷到,我打算離開,結果郡馬突然開始找茬,說我人稱小李廣射箭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還有一些别的難聽的話。”

  “然後你就進府來約架?”高銘眨巴眨巴眼睛,“當然約架不太合适,約比箭?”

  “哼,今日就教他看花榮射箭!”花榮抱着肩膀哼道。

  高銘歎氣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呢,耽誤回家吃飯。”

  花榮正要說話,就聽後面有人甕聲甕氣的道:“原來你還在這裡?我還以為你逃了!哼!”

  高銘回眸,就見宣贊兩隻手裡各拿一張弓走了過來,将其中一把扔給花榮,“你先試試,到時候輸了,别說弓有毛病。”

  高銘發現近距離看宣贊,比遠距離更有沖擊力,難看指數翻倍。

  宣贊也看到了高銘,“你又是哪個?”

  “回郡馬,我是皇城司提點高銘,也是花榮的朋友。”

  宣贊上下打量高銘,然後道:“我之前就聽說過國子監武學有個射箭厲害的人叫花榮,小李廣這個綽号就是高衙内叫響的。我今日也沒别的要求,如果花榮輸給了我,你就收回這個綽号,他以後不許這麼叫。”

  憑什麼啊?!高銘微笑:“綽号這東西,跟名字一樣,都是給别人叫的,現在已經叫開了,我就算收回,也管不住悠悠衆口。”然後話鋒一轉,“而且我不覺得花榮會輸。”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花榮怎麼可能輸,所以承諾收不收回根本不重要,因為根本沒必要。

  宣贊哼道:“我不管,如果花榮輸了,就得不能繼續叫這個綽号,飛将軍李廣可不是他這種小白臉。”

  高銘發現宣贊不是鼻孔朝天,而是眼睛朝天,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他們還沒搞樣貌歧視呢,他還反歧視上花榮了。

  花榮氣不過就要說話,高銘攔住他,微笑着宣贊道:“我們之所以叫他小李廣,又不是以容貌叫的,而是以箭術。否則的話,他豈不是應該叫賽潘安,而您該叫賽張飛。”

  一個破郡馬,牛什麼啊,諷刺挖苦别人,還留着你。

  花榮本來心中窩火,但見高銘替自己說話,一點都不惱了,笑吟吟的看宣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宣贊對他惡意這麼大,但誰怕誰啊,隻管實力說話,“咱們别浪費時間了,趕緊比試罷。”

  宣贊也想用實力說話,徑直走在前面,然後一扭頭,“跟我走。”

  三人和一些随行,就跟着宣贊往一處射箭場走。

  原來邵王殿下當初就是看中宣贊的一手好箭法,加上宣贊長在了他的審美上,毅然招了宣贊做女婿。

  箭術是宣贊的看家本領,他一直以這個為驕傲。

  但任由他怎麼驕傲,郡主都不正眼瞧他一眼,成婚都快一年了,還不曾圓房,新婚當夜,他才進洞房,郡主就哭鬧不止,将他給打了出去,自此他就再沒進過郡主的房門。

  人人都說郡主任性,從小到大對别人就沒好臉色。

  他也是一直這麼安慰自己的,可今天偶然在街上,郡主的馬車撞到了花榮的車馬,他才知道不是這樣的,郡主是會笑的,隻是不對他笑而已。

  花榮隻是個陌生人,郡主就對他露出笑顔,還是當着他這個做丈夫的面。

  宣贊不僅怒火中燒,尤其聽旁邊的人說這個花榮人稱小李廣,箭法了得,他就更氣不過了,當即就約了花榮進府比箭法。

  這花榮也是暴脾氣,挑釁幾句就跟他來了。

  宣贊握緊了弓身,他今天一定要狠狠的将花榮小李廣的招牌踩在腳下,叫郡主看看,誰才是真正的神箭手。

  一行人來到後院的小校場,原本是沒這麼個地方的,但是郡馬愛射箭,于是就扒了幾間房子,臨時改的校場,所以這校場不大,垛子不遠。

  花榮一見這麼個狹窄的場地規格,就喪失了興趣,“打算怎麼比,這離靶子也太近了。”

  “近,你也未必就能射中。”宣贊道:“一人射十箭,隻要有一發稍微偏離靶心就算輸。”

  晚上有些起風,對箭的方向會有影響,想要十發全中靶心,也是有難度的。

  而這時,在校場旁邊的耳房内,普甯郡主正和邵王站在屋内看着校場内的情形。

  邵王大緻猜到為什麼女婿會突然對花榮發難,忍不住教訓女兒,“你啊你,都嫁人了,怎麼還能對别的男人笑,叫你丈夫怎麼想?”

  誰知話音剛落,就見女兒眼神悲憤的看他,眼中似有熊熊烈火燃燒,又像有三九寒冰在散發寒氣。

  她辛苦對着宣贊那張臉,遇到别的不傷眼睛的人,她發自内心的感到快樂,于是露出微笑有什麼問題嗎?!她又沒什麼其他龌龊想法,怎麼就不能笑了?!她覺得自己隻是出于禮貌,而宣贊和他父王卻往壞處揣測她。

  邵王清了清嗓子,“父王知道你不喜歡郡馬,但父王還是那句話,你要改一改你的目光,眼下東京的風氣真是叫人沒法評價,沒人欣賞粗犷的真漢子。”

  你喜歡你就去嫁啊,你和宣贊成婚不好嗎?!普甯郡主努力保持平靜,畢竟從小到大的接受的教育不允許她說出忤逆父親的話。

  “父王,依我看花榮的箭法未必在宣贊之下,說不定還要更勝一籌,弄不好今天他會自取其辱。”

  “你啊,什麼都不懂。慢慢看吧。”邵王朝女兒搖頭。

  她确實不懂,隻是單純不希望宣贊獲勝。

  校場内,仆人拎着箭囊過來,每個人都有十支箭。

  高銘看得出來花榮很掃興,顯然對方的設置的難度太低,就算赢了也沒什麼意思。

  而這時,就見花榮突然摘下束發的發帶,系到了眼睛上,然後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在宣贊還在擺弄羽箭的時候,已經率先射出了一支。

  這中靶心。

  宣贊先看到靶心有箭,忙道:“還沒開始!”但接着就看到花榮是蒙着眼睛的,不禁愣住了。

  就在愣神的瞬間,就見花榮又再次開弓,準确無誤的射出了一支,還是靶心。

  在屋内觀看的邵王,瞬間目瞪口呆,直勾勾的看着窗外的校場,就見那個叫花榮的,不僅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還在重複拿箭,搭弓,射箭的動作。

  那些箭從他手裡飛出來,一支又一支的都飛中靶心,絲毫不差。

  直到最後一支射完,花榮才摘下蒙眼睛的發帶,對高銘道:“沒意思,咱們走吧。”說罷,将弓随手丢給郡主府的仆人,大步向外走。

  宣贊的嘴巴一張一翕,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這、這……”

  雖然宣贊還沒發一箭,但是所有人包括宣贊自己都知道其實就是他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高銘回眸看了眼宣贊吃驚得跟缺水的魚一樣微張的嘴巴,挑挑眉,笑着追上花榮。

  花榮微微揚起下巴,“我剛才的箭法怎麼樣?”

  “跟以前一樣好。”高銘心裡就一個字:帥。

  “這就完了?”

  “說吧,你想我怎麼誇你?”

  花榮想了想,“你喜歡看我射箭嗎?”

  “喜歡。”

  “這就夠了,咱們回去吧。”花榮滿足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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