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遲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在心裡完成了“姜也”到“嫂子”的轉化過程,換而言之就是,“我靠……你們領證了?”
男人眉梢一挑,“有一個月了。”
“……”
這是在炫耀?
“爸媽可都還在不同意的階段,你們就悄咪咪的把證給了,這保密工作簡直不要做的太好啊,但是……”
他們不是挺複雜的嗎?
“姜也這次好好跟你過了?”
許溫延沒說話,半躺着的身姿依然氣場逼人,墨眸裡有黑色的霧氣在湧動,但無人知曉那其中的意義。
好一會兒,他才沉聲道:“她跑不掉。”
不管好不好好過。
招惹了他,就隻能在他身邊待着。
許遲眉頭稍稍擰了擰,不知道突然想到什麼,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銳氣,“你腿上的傷是不是和她有關?”
沒說話。
默認。
“我不管你到底有多喜歡她,也不管她以前過得到底有多不容易,但我希望你能理智一點,如果她傷害到你和爸媽,就趁早結束這段關系。”
仔細說起來,誰的生活容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泥沼要淌,那些言不由衷的、身不由己的,都是借口。
想愛,總能找到理由。
而不是反過來找着由頭利用感情!
許溫延輕笑一聲,“看來你那些花邊新聞都是真的,許家大情種?小心媽收拾你。”
“我又沒渣誰。”收拾得着麼。
許遲知道他在刻意轉移話題,也就順勢而下的恢複了散漫模樣,那雙眸子有着讓女人看一眼就淪陷的光華,“醫生說什麼時候出院?”
“要不了多久。”
許溫延撚了撚手指,深邃的五官被光影照出一種鄭重的标緻。
“你最近如果不忙,去幫我做一件事。”
許遲眼眸一眯,“什麼?”
——
姜也知道他們有話要說,把安瑟叫出來一是不想讓氣氛繼續那麼尴尬下去,二是給那兄弟倆留出空間。
“你跟他,到底怎麼回事?”
之前說是斷了,但也沒像現在一見面就掐成這樣。
安瑟嗤笑了一聲,“有什麼怎麼回事?不就是他愛而不得,然後就開始對我狂追堵截順便冷嘲熱諷麼,本小姐大度,不跟他一般見識!”
“哦,知道了大小姐。”
姜也唉了一聲,“可惜,過了今天你估計想讓他纏你也沒機會了。”
“……”
“什麼意思?”
“沒什麼。”
原本受傷的事可以完全瞞着許家,許溫延既然單獨告訴許遲,那把他叫來,一定是有什麼事需要他去做,隻是這個用不着告訴安瑟。
“我隻是想說,你跟他不管在一起還是分開,都該做個了結吧,如果你真的打算嫁給那個未婚夫,那就跟許遲說清楚,讓他滾。”
糾糾纏纏,對誰都沒有好處。
安瑟好一會兒沒說話,難得的安靜。
“那我要是拉着他陪我玩兒婚外情呢?”
“……”
姜也舒出一口氣,“如果,你不怕他哥剝了你們的皮的話。”
在這世上,道德應該排在所有的欲望前面,“哪怕你跟那個未婚夫隻是形式婚姻,許家也不會允許許遲這麼做。”
她平靜的說出了一個事實。
“開玩笑而已當什麼真,讨厭!”
婚外情,簡直驚世駭俗。
安瑟笑了一下,那笑裡的媚麗帶着她獨有的味道,或許是想把這個讨厭的女人拉下水吧,她順口就問:“那你跟許溫延呢?我能看出來你并不那麼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