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和應晖就在門口,相對無言,甚至應晖看着這個明顯比自己小得多的姑娘還有些說不上來的尴尬,确實漂亮,是那種男人想要征服的漂亮。
他搓搓手,想着認真打個招呼。
可面前的女人抱手靠在牆上,手裡抱着許遲的外套,一副誰都别來沾邊的拽樣兒。
啧,别說……
還真别說。
這姑娘和那個瘋子氣場還挺和的,一樣的不招人待見。
一句招呼還在嘴邊沒有打出口,裡面就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聽着就像是酒瓶摔了一地,還有人被揍的時候發出的悶響。
應晖臉色一變,連忙去推門。
偏生裡面反鎖了。
“那什麼……”
坐半天也不知道這姑娘叫什麼名字,“小姐,這不用攔着點嗎?阿遲要是因為你把楊玮晨打出個好歹來,你也脫不了幹系吧?”
安瑟面不改色的掀了一下眼皮,“我為什麼要脫幹系?”
“……”
什麼?
“他在大庭廣衆之下企圖猥亵我,許二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偏偏這個喝了酒的東西死不悔改對許二少動手,正當防衛也是應該的吧?”
應晖:“……”
是、是這樣的嗎?
他在商場遊刃有餘的勁兒突然就不知道去了哪裡,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總歸也不關他的事,許遲的和事佬不是誰想做都能做的。
又過了十分鐘,門打開。
許遲信步從裡面出來。
整理着衣袖,滿身戾氣還沒來得及收斂,光影相逢中他流暢的下颌線冷酷抖擻,臉頰精緻到不可思議。
安瑟愣了一秒,看他走到面前才瞥着裡面問:“怎麼沒聲兒,你把他打死了?”
“……”
應晖在這句話裡回過神來,迅速跑進去。
饒是他沉穩内斂的性子,也不禁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滿屋子狼藉自然不用多說,楊玮晨跟條死狗一樣耷拉在角落,身上怎麼樣不知道,反正臉上全是皿,也不知道傷在哪兒,鼻子裡嘴裡流出來的都有。
“許……阿遲啊!”
他吓得腿軟,“你這把人打成這樣……”
“死不了。”
許遲的目光停留在安瑟身上,沒回頭,寡涼的聲音就像在開玩笑,“現在給他叫救護車,等醒了要是還滿嘴噴糞,就不用出院了,直接轉到精神科。”
應晖嘴角抽搐了兩下,摸手機的手都是抖的。
他感覺自己腦子不清醒。
明明剛才有機會走,非得留下來做什麼?現在好了,閻王打架,他這個小蝦米遭殃。
安瑟自然也看到裡裡面的盛況,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感覺,她知道隻是看起來重,許遲最喜歡幹這種費力給對方添堵的事兒。
他哥可是許溫延。
打哪兒最痛看不出傷痕,打哪兒最不痛最顯傷痕,他很懂。
“你……”
她開口說了一個字,就又不知道說什麼。
許遲湊近,低着眼皮看她,“怎麼?”
安瑟被他的氣息籠罩着,脫口而出:“手沒事兒吧?”
剛叫完救護車的應晖轉頭就聽到這句話,腿都軟了,還是哭笑不得的問出了心裡的疑問,“小姐,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讓阿遲這麼大動幹戈也就算了,沒看到裡頭的那個皿肉模糊?你……不害怕啊?”缺心眼兒啊,這時候關心什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