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回想起昨天看到姜也的第一眼,心髒都會忍不住停止跳動。
她護着自己想護的人,像個女戰士。
就像多年以前,尚且年幼的她護着身後已經沒有氣息的父母,也是這樣渾身帶傷,充滿決絕。
李雯雯沒想到是因為姜也。
想說話,卻又發不出一點聲音。
直到她臉色變成青紫色,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許溫延松手,像扔掉一件垃圾。
“咳咳……”
李雯雯劇烈的咳嗽幹嘔,眼裡流出生理性的淚水,再看一下上方的男人時,隻剩下恐懼。
她抖了抖,鼓足勇氣開口:“許……許總,不是您說,讓我務必要拿下那個合約嗎……”
許溫延擦手的動作一頓。
所以這件事,他也有責任。
他知道賈懷陽沒那麼容易簽約,所以才故意讓李雯雯去碰壁,以此給她一個正大光明被開除的理由。
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是大膽得可以。
如果不是姜也,又是誰?
他臉部線條愈發冷峻,扯開的衣領仿佛一匹發怒的狼,卻又被鼻梁上的眼鏡壓抑了幾分野性,韶華灼灼。
“你昨天的行為已經涉嫌犯罪,如果你自己去自首,這件事到此為止。”
男人的聲音透着薄涼,讓李雯雯心裡發冷。
“許總……那我要是不呢?”
男人冰刀般的視線直直朝她射過來,“我會讓你離開京城,生不如死。”
李雯雯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她内心的陰暗和恐懼,在這種目光下無處遁形,又隐約夾雜着不甘。
憑什麼?
她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公司嗎!
而且像這樣的操作,在商場上來說再正常不過!
李雯雯突然擡起頭,“是因為姜也!”
她……不是鄭楠包養的大學生嗎!
許溫延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仿佛是在看一隻蝼蟻。
他修長的腿從身邊走過,李雯雯下意識縮了縮,冒着寒氣的聲音響起:“今天下午之前,我要收到你自首的消息。”
李雯雯頓時癱坐在地。
她知道,自己完了。
許溫延下樓坐進車裡,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兩下,他拿出來,是姜也。
說在家裡無聊,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他卸下一身戾氣,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動:有事。
頓了頓又發條信息過去,問她好點沒有。
姜也趴在許溫延的床上,白嫩的小腿随意晃動,收到第二條消息時嘴角往上翹起,直接發了語音過去。
“你昨晚多用力自己不知道嗎?我疼死了!”
許溫延看到語音,眼皮一跳就覺得沒什麼好事,下意識的點開了文字轉換。
“……”他隻能沉默。
姜也想想也能知道他是什麼表情,笑發财了。
暗自興奮的樂了一會兒,她又翻出安瑟的微信回給她:老男人有事,我可以陪你去逛街了。
安瑟給她回了一個鄙視的表情包。
有異性沒人性!
——
另一邊的許溫延收起手機,閉上眼睛道:“去醫院。”
鄭楠應了一聲,發動引擎。
昨天下午,許兆森突然發病住院,給他打了一晚上電話,到最後隻有鄭楠去看了一眼,得到的結果是,人确實是病了,不過隻是普通的高皿壓,并不算嚴重。
到了病房門口,許溫延剛推開門,正在喝水的許兆森就着杯子砸過來。
“你還知道來!是不是來看老子死了沒有!”
病房裡原本流動的空氣,仿佛倏然凝固。
陳婉和丁媛站在旁邊,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許溫延面不改色的繞過玻璃渣,淡然的音色聽起來沒什麼情緒,“爸,您早就該知道這種辦法對我來說沒什麼用。”
用身體做威脅,實在不算明智。
許兆森神情微頓,下一刻冷笑。
“你真是越長越不得了!老子現在躺在病床上,你還覺得我在跟你玩心計?!”
陳婉回過神來,似乎也覺得他這樣不應該,略帶指責道:“溫延,怎麼能這麼說你爸爸呢?他昨天都進搶救室了,要不是媛媛跑前跑後的,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