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裡捏着手機,五指緊緊收在一起,小臉在日光的照射下有種近乎透明的白,像是随時都會随風散去。
男人精銳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随即笑起來,“想不到,小姐不修邊幅的樣子也這麼美。”
姜也冷冷看着他,沒說話。
“我隻是奉先生的命令,來問問你還要磨蹭多久?”
“這麼着急,是怕監獄排不上号?”
高利似乎是習慣了她這樣的說話方式,也不生氣,始終保持着笑,臉上的皮膚很黑,牽扯着那道猙獰的疤痕,笑起來醜陋不堪。
“先生說你要是下不去手,就讓我代勞了。”
姜也呼吸猛地重了幾分,又飛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你?”
她嗤笑。
“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華國,怎麼可能是這些法外狂徒想怎樣就怎樣的。
“小姐似乎對我很沒有信心呐。”
高利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黑色的靴子向前挪動兩步,擡手,正好控制住她的下巴,“但我想……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能力,畢竟當初可是把你媽媽幹得死過——”
嘭!
話音戛然而止。
姜也狠狠的一腳側踢過去,被他躲開,于是纖細的腿重重砸在了路燈杆上。
很疼。
像是骨頭都被震碎。
但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額頭的細汗仿佛封印着極緻的情緒,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真的要找死?”
“啧……小姐真是厲害。”
高利并沒有被她威脅,反倒是饒有興緻的拍了兩下手。
“真要說起來,我跟你媽媽有過露水情緣,你叫我一聲叔叔也是應該的,怎麼能這麼沒大沒小?”
姜也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泛紅的眼眶裡透着殺氣。
瞳孔漲得發痛。
她在忍。
高利見這樣都沒有激怒她,有些失望,情不自禁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疤,歎聲道:“你又何必這麼生氣?當初差點就把我這張臉給削下來,還不夠抵消你的心頭恨?”
這張小臉實在是美,生起氣來更是有趣。
可惜……
姜也閉了一下眼,再睜開,近乎失控的情緒被重新壓下去,嗓音冷若冰霜,“時禦養狗是為了跑腿,不是為了讓你吠,另外,下次要是再在這裡出現,我就把你的狗皮扒下來放風筝!”
南苑幹幹淨淨。
這個老東西,隻會髒了這裡。
“滾出去!”
高利眼裡一閃而過的陰霾,陰恻恻的笑聲冒着寒氣,“小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怪不得是個男人都喜歡,特别是許總……”
“但他這麼喜歡你,為什麼你還沒拿到東西?難不成,小姐是在打什麼别的算盤?”
姜也狠狠地咬着後槽牙,整張臉繃得很緊。
“我有我的計劃,你——不許碰他!”
“這就開始護上了?”
高利又想伸手去摸她的臉,又在她冰冷的眼神下停在半空,撚了兩下,“我也不想去招惹許總,但小姐要是還遲遲不動……那我就不得不幫你想想辦法——”
他的話還沒說完,姜也驟然出手,迅速的動作風馳電摯。
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摁着他的頭。
猛然往旁邊的牆上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