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
那沉重的聲音仿佛帶着泰山壓頂的氣勢,朝着書房的方向越來越近。
姜也額角的汗彙聚成一點,猝然滴落。
她一動不動,握着細針的手指關節泛白。
刹那間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
如果來的人是許溫延怎麼辦?
不是他又怎麼辦?
這個保險箱裡的東西,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如果被别的人發現……那麼許溫延就要接受審判,涉嫌洩露機密。
姜也狠咬着牙,手指捏得越來越緊。
聲音已經到了門口。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從櫃子下方的縫隙看過去。
直到腳步聲沒有停頓的從書房門口越過,才舒出憋着的那股氣,心跳如反彈般劇烈的跳動,仿佛下一瞬就要沖破兇腔。
她不敢耽擱,迅速把保險箱恢複原樣,起身走到門口,警惕地站在門後。
“咦……小也的車明明就在院子裡,怎麼沒看到她人呢?我還給她帶了那麼多好吃的呢……”花姨嘀嘀咕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帶着失落和不解。
姜也一怔,花姨……
她心裡繃着的那根弦徹底放松,開門出去。
“花姨,我在這裡呢。”
“小也!小也啊……你,你說你這丫頭,怎麼幾年都沒有音訊?我還以為……”
花姨小跑過來抓着她的手,沒兩句話就眼眶通紅,最後化作一聲重重的歎息,“回來就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啊。”
姜也心裡暖融融的,認真抱抱她,“嗯,謝謝你花姨。”
“一早溫延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你回來的消息……真是萬幸,真是萬幸……”
花姨被她抱着,絮絮叨叨又說了好多。
最後松開時掩手抹着淚,“不過你怎麼從溫延書房裡出來?我還以為你又出去了呢。”
“……”
姜也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拉着她往樓下走。
“許溫延讓我回來幫他找個文件,翻遍了也沒找到……算了,還是讓他下次自己找吧,我才懶得給他當免費勞動力呢。”
花姨沒多想,重重的歎息,“還好你回來了……那孩子,這三年是過得真苦,跟個行屍走肉似的。”
姜也笑而不語。
苦?
誰不苦呢。
到一樓,她松開挽着花姨的手,“花姨,我公司還有點事要急着去處理,你剛回來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先走了。”
樓上的保險箱經過了改裝,有雙層保密系統,就算她打開一層,也沒辦法拿到裡面的東西,隻能想别的辦法。
既然這樣,那就好好研究一下車裡那件衣服。
慕姗那麼看重的,一定有鬼。
從南苑離開後姜也去了公司,下午,才接到付修寒打來的電話。
“南非有她的消息,短時間内我估計回不去,你乖乖吃飯,好好照顧自己和團子。”
她驚了。
“意思是,你現在在南非?”
好家夥……一夜之間丢下一切跑這麼遠,這就是所謂的愛情讓人不分東南西北?
那頭沉默很久,才響起男人沉谙的聲音:“小小,找不到她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