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走的時候,把辦公室的門摔出一聲鐘響,聞聲出來的鄭楠看到這一幕都快吓傻了,“小姐,你這是……”
走就走,在懷裡抱着的是什麼?
被子和許總的衣服!
“許總說他想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就在辦公室裡睡,你可以先回去了。”
她說完,皮笑肉不笑的綻開一抹微笑,然後就在鄭楠快瞪出來的目光下,把手裡的衣服和被子都塞進了垃圾桶,拍拍手,大步潇灑的離開。
“我的……”媽啊。
鄭楠突然神情一僵,趕緊往裡面的休息室跑去。
——
姜也從公司出來後打車回了家,現在已經是晚上,打開窗戶,冷涼的風争先恐後的竄進來,寒意一直蔓延進了骨髓。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南苑。
她下車,房子裡燈光明亮,隐約能從窗戶裡看到女人跟在花姨後面忙碌的模樣,像極了準備晚餐等丈夫歸家的妻子。
他攆她走,但慕姗卻可以住在這裡。
姜也抿了抿唇,擡腳走進去。
“小也回來啦?快點洗手過來吃飯。”花姨手裡端着湯,熱情滿滿的招呼她,“溫延前兩天特意說讓我給你補補,我炖的烏雞湯,你快趁熱吃。”
慕姗拿着碗筷,淺笑溫婉,“小也快來,花姨的菜真的做得好好吃,我都舍不得走了呢。”
倆人的話一前一後,每句都讓人像是喉嚨裡堵進一團棉花,塞得難受。
“我不吃了。”
她搖搖頭,又歪歪脖子看向餐廳裡,“花姨,雞湯我明天再喝吧,我有點累,先上去休息了。”
這樣的動作讓她蓋住脖子的頭發微微蕩開,露出白皙皮膚上,深深淺淺的痕迹。
站直回來,那些暧昧重新被覆蓋住。
慕姗眼裡波光流轉,“既然累了,那你就先去睡吧。”
姜也上樓,她還站在原地,淡然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手上突然一松。
三個小碗同時落地,摔出脆生生的破碎聲。
“怎麼這麼不小心呀?”花姨聽見聲音趕緊跑出來,上下檢查着她,“慕小姐……别割傷你了,你先去吃飯,我來掃。”
慕姗對着她展顔,笑意不達眼底,“那就,謝謝花姨了。”
她優雅的錯開身,去了餐廳。
——
許溫延回來時已經是深夜。
鄭楠把車停進院子裡,後面的男人沒開口,他也不敢說話,車廂裡的氣溫已經低到了一定程度,不能再低了。
他簡直吓得要死……
誰能想到,堂堂許氏總裁,竟然被赤條條的關在休息室裡!
現在回想起送衣服進去時,許總臉上那山雨欲來的神色,鄭楠就恨不得把自己塞進辦公桌底下!
“鄭楠。”男人嗓音厲寒。
“到!”
“找兩個人跟着她,注意最近她身邊出現的人。”他有一種直覺,那些人估計快要坐不住了。
鄭楠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家老闆說的是誰。
許溫延捏了一下眉心睜眼,戴上眼鏡,金屬的質感上一晃而過的光澤,将那雙黑眸照得越發幽深。
“明天一早過來接我,行程保密。”
鄭楠正色颔首,“……是。”
後座的男人沒有再說什麼,推開車門邁出長腿,高定皮鞋踩在草坪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夜色将他的影子拉長,壓迫感頓生。
夜晚,萬籁俱寂。
許溫延走到主卧後猶豫了一下,轉腳去了隔壁。
勻長的手指握在把手上,轉動。
裡面傳來很輕微的卡頓聲,門,反鎖了。
他眸光頓住,盯着面前這道門看了許久,最終意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從口袋裡摸出白天沒擦的藥,放在門口。
——
次日,姜也醒來就發現一個非常悲催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一天的運動,加快了皿液循環,她額頭上的那個大包裡已經隐隐泛了白,比之前更紅更腫。
“媽的……”發炎了!
她對着鏡子擺弄半天,一碰就疼得嗷嗷叫。
沒辦法,看來隻能去醫院。
姜也收拾好從房間裡出來,房子裡靜悄悄的,該走的都已經走了。
“老男人真是……!”
她剛罵完,腳下突然硌了一下,挪開腳一看,居然是昨天鄭楠買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