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禦饒有興緻的看着面前這張絕色面孔,她就像一個潘多拉魔盒,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帶來怎樣的驚喜,例如此刻——
她來這裡,分明該是如履薄冰。
偏偏卻如同不經世事般……睡在他的掌心。
她是真不怕他扭斷她的脖子啊。
“再盯着我,信不信我把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
姜也睜開眼睛,眸裡煩躁一閃而過,就像耐心已經到了決堤的邊緣,站起來和他拉開距離,“看來你是真的沒有跟我交換的打算,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她不可能真的在他這裡睡覺,剛才隻是為了試探這個神經病的下限在哪裡。
見她打算走,時禦随意的側身一攔。
“急什麼,聽你的還不行嗎?”
姜也瞥着他,沒說話。
“要不這樣……你自己帶我去取我要的東西,等我看到東西,再親自給你講講當年的事,嗯?”
時禦修長的手指撚着她的一縷發絲,嗓音清潺低沉,“小小寶貝,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他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姜也後頸發涼。
她拍開肩膀上的手,眸光輕閃,“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等等。”
緩慢的兩個字。
時禦眼簾輕擡,瞳孔裡倒映着發絲從指尖溜走的畫面,語氣聽不出喜怒,“你不會是……想了什麼辦法在外面設計我吧?嗯?”
“呵。”
姜也面無表情的轉頭,輕哂,“這不是你提出來的?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直接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讓你的人去取東西就行。”
時禦擡起頭來和她對視,無法窺探的目光誰也捉摸不透。
倏而輕笑。
“抱歉,寶貝。”
“……”
腦子指定有病!
她翻了個白眼,闊步走在前面。
出去,一直注意着這邊動靜的周瑾趕緊從人堆裡撤了出來,“小姐——”
話還沒說出口,後面跟着的時禦就興緻勃勃的歪了一下頭,仿佛在等着看,他們到底要說出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周瑾:“……”
姜也深呼吸了一口氣,眸裡是不動聲色。
“走吧,去碼頭。”
——
臨海的小鎮,上午還陽光明媚,海風不知從哪裡卷來了烏雲,開始漲潮了,黑色的海水大浪淘沙,将快艇蕩起又落下。
“上去吧。”
姜也看了身側的男人一眼,闊腿邁上船。
時禦勾了一下唇角,緊跟而上,再後面是他的兩個保镖和周瑾。
不過十分鐘,快艇就竄出去一大段距離,随着浪起浪落漂浮不定,像随波逐流的一葉扁舟。
姜也看向更深處的海面,一片湧動的漆黑。
“現在可以說了麼?”
時禦和她并肩站着,目光落在她發絲飛揚的側臉,定定的眼神滿是欣賞,好一會兒才輕歎了一聲,也不知道在可惜什麼。
“你父母,确實不隻是來旅遊的,我隻知道有人給他們發了一封郵件,讓他們幫忙帶一樣東西過來,最後交易并沒有達成,他們就出了事。”
他轉頭看着遠處,眼裡正色而深邃,又仿佛被蒙上了一層水霧。
“至于到底是什麼人動的手,我不确定。”
不确定,也就是說他知道。
隻是不能說或者是沒有證據。
姜也喉頭發幹,耳邊隻剩下呼呼的風聲。
大概一分鐘後才啞聲問:“他們帶的那樣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