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把她按進懷裡,低低的歎息聲從喉嚨裡溢出來,“剛剛誇完你,怎麼突然又變得這麼呆?嗯?”
姜也環着他的腰,不自覺的蹭了兩下。
“警惕心是對别人的,又不是對你。”沒有什麼,比看到他的那一刻更心安了。
天光将明,四周寂靜無聲,淺暗的光線描繪着他們擁抱的輪廓,像極了一幅優美的剪影畫。
就這麼抱了兩分鐘,她仰頭盯着他看。
許溫延垂眸,“怎麼?”
“你為什麼會來?”
姜也往後拉開一點距離,讓自己的脖子不至于那麼累,“還有,外面下這麼大的雨,這一晚上你都在哪兒?”
“審我?”
“說話!”
許溫延笑了下,少有的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無端透着一股痞氣,帥氣逼人。
他從雨衣裡摸出一袋東西,“下山了一趟,去買醫療用品。”好在,她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姜也松了口氣,随即驚喜的把那袋東西拿過來提在手裡,“你這些東西簡直就是及時雨,阿誠受了傷,我沒辦法幫他取子彈,至少消毒吃個消炎藥。”
“他?”
“對啊,他肩膀上中了一槍。”
許溫延看了她一眼,又掃過她手裡拿着的藥,“肩膀上,死不了。”
“……”
姜也眼眸一動,“你吃醋啦?”
男人譏笑。
“我犯得着?”
她笑着湊上去親他的下巴,“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昨天晚上怎麼會跟着我們來?萬一被發現怎麼辦?”
“能怎麼辦?”
許溫延擡起她的下巴,輕輕淺淺的啄吻上去,“不看着你,我怎麼放心?”
姜也心口猛然一悸,他的吻就變得深入而熱烈,那種害怕失去的恐慌,讓他近乎瘋狂的揉撚着她。
她低哼一聲,不受控制的往後仰。
這樣驚心動魄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不知道。
連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
姜也的手穿過他的後腰,摸到了太背上凹凸不平的疤痕,指甲從上面刮過,能感覺到男人越來越緊繃的皮膚。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并不長,但深入纏綿,刻骨銘心。
他們渡了一場劫難。
“你不要因為我改變自己的計劃。”
姜也擡手捧着他的臉,他下巴上有剛長出來的胡渣,性感成熟的男人味被渲染到了極緻,他現在的樣子倒是像個人狠話不多的流氓。
“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也不想拖你的後腿,即便哪天我真的因為自己的過失……”
她頓了一下,沒把那兩個字說出口。
“你也要好好的,去做你該做的事。”
許溫延眼眸漆黑,粗糙的指腹刮過她的臉頰,這張臉皙白動人,眼睛層次分明,這是他的愛人。
怎麼能不管?
她因為他走進這刀山火海。
她是姜也,是他從來無法拒絕也無法置之不理的人,光是這個名字,就能讓許溫延繳械投降。
“這件事袁老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徹查,難免會懷疑到你身上,但你和阿誠一起,倒不用太擔心,怎麼想的就怎麼做,不必太刻意。”
“溫言”這個身份跟着阿鬼沒多久,越裝反而越假。
許溫延重新把她擁進懷裡,讓自己的體溫能傳到她身上,“時機成熟,我會讓袁老看到你的能力,這條線就由你來跟。”
姜也嗯了聲,過一會兒突然想起來,“那要是你正大光明的給我牽線,喵爺會不會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