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姜也把手機卡摳出來藏在床底下,前段時間新買的老人機也重新放進床頭櫃後方,希望下一次再拿出來,就能有确切的消息。
阿鬼說話算話,之後幾天都讓顧念帶着她轉悠,熟悉旅行社裡的環境。
但沒再見到許溫延和喵爺。
“他們走了?”
公司天台上,姜也和顧念靠在欄杆上,她點了根煙,顧念很自來熟的從她嘴裡抽走。
“你惡不惡心?”她有些嫌棄的重新點了一根。
“我吃你的口水,你惡心什麼?”
顧念渾然不在意的叼進嘴裡,深吸一口才說:“他們又不是來邊城玩兒的,人家有自己的事,怎麼,打一炮還真當是你的人了?”
“你不也惦記他麼?我問問不行?”
他們難不成是有什麼任務?
“鬼哥也沒見,他們是在一起行動?”
“呵,你現在嘴裡吐出來的詞兒,比我還專業。”
顧念心頭一緊。
顧念卻并沒有什麼意思。
她說完目光就轉過去看着遠處,白茫茫的霧氣像是滲透進了她的眼睛裡,“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往這泥潭裡跳。”
姜也轉眸看着女人的側臉,顧念不是屬于很驚豔的那種類型,但越看越美,有種說不出的風情和韻味,身材一絕。
“我發現從上次在車上開始,你就對我變得不一樣了。”
她賤兮兮的湊過去,“是不是突然覺得我好可愛?”
“……”
“可愛你媽啊!”
姜也:“……”
顧念看着她笑,眼底深處的笑意一點點散盡,然後才緩緩開口,“可能是當慣了老鼠吧,突然見到漂亮善良的貓咪,也會覺得心生向往的。”
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多的是明哲保身,何時曾見過像這麼純粹的人?
她好的時候很好,會對他們敬而遠之。
她壞的時候很壞,會說‘她能殺我我不能殺她麼’。
她坦坦蕩蕩。
姜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隻覺得這是一雙漂亮有故事的眼睛,“你是怎麼跟着鬼哥的?”
“你是想問我怎麼幹這一行的吧?”
顧念翻了個身,雙手随意的撐在身後,看起來潇灑又桀骜。
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整張臉仿佛都陷入一種虛無裡,“初中叛逆,不懂事跟着一群社會混混離家出走,結果就被輪奸了。”
姜也指尖猛地一蜷,看向她雲淡風輕的眼睛。
“想回去,但是這地方哪兒是想走就走的?”
“……怎麼不報警?”
“害怕。”
顧念笑着搖搖頭,是那種不帶任何情緒的扯動嘴角,“十五六歲的年紀,他們說兩句威脅的話就吓得要死了。”
怎麼沒試過呢?想辦法聯系了媽媽,也想辦法報了警,但是被發現後拉回去就是一頓毒打,然後換地方。
那時候網絡沒有現在這麼發達,一切都是伸手摸黑,命運的天平最終還是沒有向她傾斜。
直到來到這個地方,那不見天日的絕望讓她放棄掙紮。
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好。
顧念彈了下煙灰,如火的眼神望着她,“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