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低頭看了眼自己,然後把皮膚完全埋進被子裡,隻留下一個腦袋,接通,“嗨,你怎麼知道是我找你?”
那頭的姜也翻了個白眼,“你覺得什麼情況下,許遲有事兒不找他哥找我?”
很簡單,那隻會有兩種可能。
要麼他說的事情和安瑟有關,要麼這頭發信息的就是安瑟本人,姜也和許遲私下可沒有那麼多事情可聊。
“那算你聰明吧。”
安瑟換了個側躺的姿勢,“你們現在在哪兒?”
“太平洋。”
“……”
“反正把糖果接過來了,就沒那麼着急回去,接下來可能要去Y國,許溫延那邊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處理。不說我們了,你怎麼樣?”
你怎麼樣。
這四個字包含着很多内容。
她其實是想問取消的婚禮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安家有沒有為難她,現在的處境如何。
安瑟沉默片刻,“總的來說還行吧,反正我父親一直都那樣你也不是不知道,沒結婚,這個結果比較重要。”
“所以你現在跟許遲在一起了?”
她沉默。
姜也看着她臉上複雜的神色,很快就猜了個大概,“糾纏上了是吧,但他對你做了什麼?你怎麼不用自己的電話打給我?”
“别提了!”
提起就來氣!
“他把我的手機收了,還搞了個什麼前男友的資料詳情,說我要是敢跑就寄給我爸?搞笑!我他媽要是真的想走,會怕他這個?”
“嗯,是許遲的作風。”
“你還笑?”
安瑟有點沒好氣,但被她的情緒感染,眉眼同樣有笑意在漂浮,“也就讓他得瑟那麼兩天吧,畢竟當初确實怪我。”
這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如果對他真的毫無感情就算了。
偏偏有。
那她順從家裡的安排和别人結婚,不止傷害了他,也背叛了自己。
姜也點點頭,長發被海風卷起,不遠處有輪船的轟鳴聲,她的丈夫就在不遠處帶着孩子玩,時不時往這邊看一眼,這樣歲月靜好,惹人羨慕。
她沒有注意安瑟的眼神,淺聲問:“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
這個問題問出口,又令人無從回答。
過了幾秒,她又問:“要不來找我?”
安瑟一下就笑了,“找你幹什麼?許溫延不得把我片成片兒扔海裡喂魚?這種要人命的電燈泡,還是不做為妙。”
“管他做什麼,你來我們帶着糖果去玩兒,他正好忙他自己的工作,換一個心情總是好的。”
“不了。”
心情能換,但有的事情永遠逃不脫。
“隻是我……意不平。”
姜也無聲歎氣,知道她的所有,但好像幫不上什麼忙,隻要安瑟還姓安,她就永遠擺脫不了安家,隻要她還愛許遲,得不到或者忘不掉他之前就會一直痛苦。
“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做,現在不是和許遲在一起嗎?想要他,就攻略他,這不難。”
許遲本來就很愛她。
“至于安家……”
“既然婚約已經作廢,不試試怎麼知道結果?”
安瑟輕飄飄的嗯了一聲,覺得她說得對,但就她和許遲這火星撞地球的性格,執行起來很艱難。
她抓了把頭發,“你說我可能直接綁着他去領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