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在五分鐘後醒來,轉眸就看到靠坐在旁邊休息的女人,臉上泛着微微的桃紅色,喘息不定。
“溫言?”
“醒了?”
姜也沒睜眼,嗓音暗啞,“醒了就自己爬車上去,我休息會兒過來。”
阿誠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片刻,總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男人,但此時看到她這麼累,又感覺好像是自己的錯覺。
“是你把我背回來的?”
“不然你是自己走回來的?”
“……”
“抱歉。”
阿誠抿了一下幹澀的嘴唇,撐着身體起身,“謝謝,辛苦了。”
他揉了一下後頸,頓時疼得嘶了一聲。
姜也睜眼就看到他的動作,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你剛才突然暈倒撞在一個石頭上,沒什麼事吧?”她扯了扯嘴角,“我幫你看了兩眼,看起來……沒什麼事。”
有時也是内傷,許溫延可有水平了。
阿誠皺着眉搖搖頭,“沒事。”
“既然沒事那我們就趕緊走吧,你傷口的子彈得趕緊取出來……還有,袁老肯定已經收到消息了,說不定回去就有人在等着我們。”
她拍拍手,大步又利落地走到貨車前翻上去,幹淨帥氣的動作正好掩蓋住别的情緒。
阿誠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沒想明白,車上的女人就按了一下喇叭。
走啊。
他甩甩頭,擡腳跟上去。
——
山勢越來越低,随着手機信号的明朗,阿誠手機上接二連三的跳出未接來電和信息,有袁老的手下、華子、甚至還有喵爺。
姜也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緊擰的眉頭愁緒滿天。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這事兒也不是我們希望發生的。”
要做到問心無愧,首先得說服自己。
阿誠濃稠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很久,一言未發。
到工廠,四周已經被拉了警戒線,裡面的人都已經不知所蹤,想來已經被警方搜查過,跑的跑,抓的抓。
姜也沒有進去的打算,繞路下山。
剛到公路上,一輛商務車橫在中間,靠在車上的幾個彪形大漢聽見聲音直起身來,插着手,仿佛是要買路财。
她踩下刹車,阿誠低聲道:“袁老的人。”
那就是躲不掉了。
兩人下車,脖子上都是紋身的男人腳步嚣張的走過來,神色自帶一股兇悍,“溫言,阿誠,袁老讓我們來接應你們,跟我們走吧。”
沒有什麼商量的意思,他的話音剛落,另外兩個人就拿着黑色的頭套罩在他們臉上,被推着上車。
不知道他們走的哪裡,但肯定不是大路,出了這麼大的案子,警方肯定在路口都設有路障。
眼睛被擋住,聽覺就會變得尤其靈敏。
外面是很颠簸的泥路,還淌了河。
姜也不合時宜的想,這不得五菱宏光才接得住?
将近一個小時後,車總算是停了,車門被一股大力拉開,兩個人同時被摘掉頭套,眼前的場景映入眼簾。
不是邊城,也不是上次那個莊園,不遠處挂着華國語的招牌,那應該還是在國内。
姜也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看了眼旁邊虛弱的男人。
她過去扶着他。
“能不能先找醫生給他看看傷?”
紋身男人笑了聲,“到都到了,你們不先去跟袁老打聲招呼是不是說不過去?放心,袁老肯定會找醫生給你們好好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