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集團位于郊外的破舊工廠,四周雜草叢生,太陽的光圈從其中穿過,仿佛能帶起圈圈熱浪。
姜也把車停在很遠的地方,一邊觀察情況一邊靠近。
附近的爛廠房很多。
如果是為了掌握形勢,肯定要占據高處。
她看到不遠處停着兩輛車,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越發緊張,考慮三秒,還是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裡面,許溫延一身軍綠色沖鋒衣,敞開的領口露出白襯衣邊緣,怪異而和諧。
他掂了掂手,地上剛被收拾過的男人就害怕的瑟縮一下。
“呵。”
陳想倚在窗邊,冷笑。
“你要是還不說,這就是你接下來,每天都會有的日常。”
他說完看了一眼許隊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莫名就覺得哪哪兒都疼,往事不堪回首。
許溫延俯身蹲在男人面前。
嗓音低沉:“我猜外面,不超過五百米就藏着你們的人。”
男人眼裡滿是震驚。
“你……!”
許溫延嘴角上揚,配着他鼻梁上的無框眼鏡,邪肆感頓生,“那麼現在你來猜猜……我們隻有兩個人,為什麼有恃無恐?”
還能是因為什麼!
獵影算無遺漏,他肯定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陳想毫不掩飾的恨意,狠狠地一腳跺在男人身上,“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不知死活,敢跟獵影玩心計的,可惜,你死不成了!”
死不成,有時候會比死還痛苦。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許溫延起身,腳上的作戰靴在灰塵上留下腳印。
“第一,告訴我你主子的身份,等我們解決他之後會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贖完你該贖的罪,恢複自由。”
“第二……拒不配合,我們也不會讓你死,但也不可能會放你走,每天都來給你松松筋骨,直到把你後面的人揪出來。”
、他的話音剛落,男人就覺得自己身上開始痛了。
這人太狠了!
還專挑最痛又不會死人的地方打!
陳想看着他臉上的神情,眼裡劃過嘲諷,“他現在休息好了,最後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三、二……”
“我說!”
——
許溫延剛聽完最重要的部分,突然擡手喊停。
陳想不解,“怎麼了?”
許溫延眸裡突然像是燃起了兩團火,正以燎原之勢蔓延到四周,穿透危險重重的迷霧。
“有人。”他沉聲。
“我們不是早就知道……”
外面他媽的還真有人!
陳想眸光一凜,在驚人的耳力下快速做出判斷,訝然道:“他們是瘋了嗎?抓了個人質?!”
這不就是徹底暴露了?
許溫延臉色難看,一腳把面前坐着的男人踢到他面前,冷冷道:“看着他,打給裕安!”
說完謹慎的走到窗戶邊,從死角盡可能的查看樓下的情況。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姜也!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許溫延重重的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眸裡的黑色比方才更加濃郁,轉頭給陳想使了個眼色,自己則大步朝着另一邊的樓梯口走去。
挾持姜也的男人戴着鴨舌帽和口罩,她一動也不敢動。
身後抵着東西堅硬冰冷。
是槍。
她眼簾輕擡,看到了上方探出來的陳想和被封住嘴巴的男人……他呢?
男人沙啞的聲音和陳想談條件。
“很簡單,一命換一命。”
陳想看到被他押着的女人,也驚訝得不行,“可以,你先把她放了。”
姜也耳邊嗡嗡直響,視線一晃,看到了旁邊牆角露出的衣擺。
是他!
許溫延像是有所感應。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的那一刻,姜也仿佛覺得自己的皿液沸騰起來。
她眼中隻有那樣一個男人,他垂在牆邊的手指默默做出手勢。
三、二、一!
就是現在!
姜也一個用力的手肘頂開身後的男人,接着一個回旋踢!
與此同時,許溫延帥氣的兩個跨步過來,一腳踹翻了他手裡的槍。
這套配合堪稱完美。
樓上的陳想看得目瞪口呆。
兩分鐘後,緻裕安帶隊的警察沖了進來。
許溫延沉黑的眸掃過,道:“裕安,剩下的事交給你。”
“許隊,你不跟我一起查?”
他轉頭盯着鴕鳥般的小女人,冷笑,“還有人沒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