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因為這句話,脊梁骨都滲起了幾分僵硬,她朝那邊的男人看過去,他臉上依舊平淡如水,但手裡的湯……
放下了。
不打算再喝。
“如果做錯了事,都能用一頓湯就輕飄飄的揭過去,那這代價是不是太小了點?”
他說完,姿勢信雅地抽了張紙巾擦嘴,冷硬的下颌線精緻有型,此刻湛黑的眸子泛着冷光,沒有看誰,但壓迫感籠罩着所有人。
“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起身,上樓。
腳步聲漸漸遠去。
陳婉才回神的眨眨眼,喃聲問:“小也,你到底是怎麼惹到他了?這……好像不大好哄啊。”
确實不好哄。
姜也無聲歎氣,苦笑着說:“哄不好就慢慢哄吧。”
如果換做是以前,這樣的情況許兆森早就逮着自己的兒子罵了,但今天沒有,他隻是欲言又止的看看樓上,又看看姜也,最終沉聲道:“吃飯吧,别管他!”
姜也沒什麼胃口,還是陪他們吃到最後。
收拾結束,陳婉把她拉到了房間裡,掏寶貝似的從櫃子裡掏出來一個盒子。
“小也,阿姨以前沒想過你會和溫延走在一起,但現在你們既然已經領證了,那就要攜手同行知道嗎,他啊……嘴臭,但是心腸軟。”
“婉婉阿姨,我知道的。”
但這次,恐怕和以前都不一樣。
“其實我呀,是真的很想聽你喊一聲媽媽。”
陳婉眼裡透着期待的亮光,“不過想想,還是等你們辦婚禮的時候再改口吧……我先把這個禮物送給你。”
她說着就打開了手裡的盒子,通體碧綠的全套翡翠首飾,一看就價值不菲。
姜也莫名眼睛酸脹。
“阿姨,這個我不能要。”
“你不要誰要呢?”
陳婉不由分說的塞給她,嬌嗔道:“本來就是特意給你準備的,也沒多好看,就是值點小錢。”
姜也被她的語氣逗笑了,猶豫片刻說:“那這樣好不好……我收下,但是這套項鍊你先幫我放着,等我忙完回來的時候再找你拿。”
“那可以。”
陳婉權當她忙工作,同意了。
她收起首飾,然後邊推着姜也回房間,邊給她支招,“那你趕緊回去哄你老公吧,撒撒嬌他肯定受不了,快去快去……”
到了房間門口。
她開門把她往裡面一推,眼神示意她。
親親!
“……”
姜也深吸一口氣,轉身定了幾秒,還是邁開腳步走進去。
房間裡沒開燈,窗簾嚴絲合縫的閉着,空氣被黑暗完全侵占,越往裡走,就越是有種密不透風的窒息。
她停下腳步。
輕聲,“許溫延?”
沒有人回答。
她甚至不知道那個男人有沒有在這個房間裡,但他應該也沒有别的地方能去。
睡着了?
“許……”
沒喊出口,突然伸出來的手臂就拉着她猛地一拽,下一秒被男人壓在床上,薄涼的男性氣息蓦然竄進鼻翼裡,讓她渾身發顫。
許溫延沉黑的眸子在這片渾濁裡緊攥着她,分明什麼也看不見,莫名就有磁石般的吸附感,醇厚的男低音,“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