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明顯是已經燒迷糊了,他的聲音沒什麼在那張小臉上掀起任何波瀾。
許溫延抱着她,隔着薄薄的一層布料,能感受到這具身體上蔓延出來的火熱溫度,燙得出奇。
他把人放到床上,這樣的動作,讓她身上的睡衣微微扯開一些,露出的白皙皮膚上還有前一天留下的暧昧痕迹,色彩分明。
“姜也?”
沒有任何回音。
如果不是因為她鼻間的呼吸很重,許溫延甚至會以為她已經暈了過去。
他從櫃子裡拉了一個薄毯蓋在她身上,轉身走去洗手間,再出來時手裡端着溫水和毛巾,放在床邊,挽起衣袖。
十分鐘後,付心妍拿着醫藥箱和鄭楠走進來。
眼前的場景,讓向來情緒淡泊的她也微微挑眉。
這是那個如神一般的男人?
不過如此。
許溫延拿着毛巾,細細的替床上的女人擦拭身體,從剛才的開門聲響,他就已經拉起毯子,輕柔的動作落在動脈處。
這副伺候人的模樣,誰能和威風凜凜的許隊聯系在一起?
他沒回頭,聲音帶着涼意。
“走到這裡腳就斷了?”
“……”
鄭楠回過神,摸摸鼻子看向旁邊的付心妍,“付醫生,麻煩您給姜小姐檢查一下。”
付心妍之前替許溫延處理過傷口,去年就已經從醫院辭職,獨自開了一家診所,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連哄帶騙的喊着出外勤。
她冷眼瞥了他一瞬,走向床邊。
當下自然是病人最重要。
“讓開。”
男人動作停滞了半秒,轉頭的刹那漆眸裡有冰銳劃過。
付心妍扯了一下嘴角,語氣說不上好,“請問許先生,你不讓開我怎麼給她檢查?”
許溫延擰眉,沒說什麼。
起身。
鄭楠在旁邊看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跟在許總身邊幾年,除了姜小姐之外,還沒有任何人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家老闆說過話!
付心妍對此毫無感覺,拆開紗布檢查,轉過頭問:“她是不是昨天晚上洗頭把傷口打濕了?”
紗布最裡面是潮的。
就這麼捂了一晚上,不發炎才怪。
許溫延蹙着眉頭,眼神看向床上的小丫頭,臉上毫無皿色,額頭上的包紅腫了一大塊,淺淺的紅色痂痕像個小山丘。
付心妍也沒指望他回答,從藥箱裡拿出消好毒的刀,在傷口上輕輕劃了一下。
皿液溢出來,帶着部分白色的膿。
她帶着手套擠了擠。
意識不清的姜也仿佛感覺到了疼,小臉皺成一團,嘤咛兩聲,無意識的伸出手想去抓。
許溫延将她的小手握進掌心裡。
冷聲,“輕點。”
付心妍平靜的擡眼,“要不你來?”
“我能來還要你做什麼?”
“……”
她懶得跟這位大少爺扯,快速包紮好又轉頭拿出新的工具,“39.8度,先輸個退燒藥把溫度降下來吧。”
再這樣燒下去,人都要燒傻了。
付心妍開了藥讓鄭楠去取,醫藥箱裡拿出一包退燒沖劑。
“這個先給她喝。”
許溫延接過掃了一眼,打電話讓花姨倒水上來。
結果藥泡好,用勺子根本就喂不到姜也嘴裡,她向來就不喜歡這種液體藥的味道,舌尖把藥都頂了出來。
男人沉眸看了她一會兒,深邃的瞳孔裡是寒冷、忍耐、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其他,像冬日裡皚皚白雪裡覆着烈陽,分不清暖涼。
轉瞬,他将碗裡的藥一飲而盡。
彎身壓上她馨軟的唇。
付心妍莫名的啧了一聲,背過身去。
姜也嘴裡突然湧進一大股苦味,條件反射的就想往外吐,卻被什麼東西頂着送到她喉嚨裡,被迫咽了下去。
“唔。”
她很嫌棄的擰起眉頭。
那股難聞的味道還沒消失,嘴唇上涼涼的觸感似乎能讓她舒服很多,讓人情不自禁想留住。
許溫延剛想起身,小女人藕節般的雙臂突然攀上他的脖頸,往下壓,迫不及待的汲.取他的氣息。
好在力道不是很大。
他拉開她柔軟無骨的手臂,微張的嘴唇被迫分開。
低沉悅耳的嗓音多少有些無奈,“姜也,别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