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黑得一眼望不到頭,五月中旬的天空,看不見月亮,連顆晦暗的星星也沒有,印在男人的眸裡,漆霧茫茫。
他沒有說話,手機也沒有挂斷。
許遲還在等着他的反應。
這樣的沉默仿佛隔了很久,其實不到一分鐘。
“和我有什麼關系?”
挂斷。
許遲看着自動返回桌面的手機,饒有興緻的輕笑一聲,看來他們許家兩兄弟,還真是完美的繼承了上一輩的優良傳統,嘴硬。
不過該說的已經說到位了,其他的不重要。
他順手叫了個代駕,坐上車。
另一邊,許溫延已經把電話打給了靳寒,開門見山道:“我記得十年前有一場聯合軍演,有個女人是Y國計算機技術指導,要過你的聯系方式,是嗎?”
靳寒微愣,随即不太自在的道:“是。”
“還在聯系嗎?”
“許隊……”
“在或者不在?”
“……沒有聯系。”說起這種事情靳寒總像是缺根筋,但他隐約覺得是有什麼事,又補充了一句,“但她的聯系方式還在。”
“那就去聯系她,無論開出什麼條件,讓她幫我查清楚……姜也和付修寒存不存在夫妻關系!”
挂了電話,許溫延重重的垂下手。
高大的身姿四周包圍着駭人的氣場,空氣仿佛凝固着從他身上劃過,有種時空錯位的冰寒。
如果她真的和别人結婚生子……
他沉沉的閉上眼,沒敢再繼續想下去。
——
姜也最近都沒什麼事,把公司的事全部交給米悠悠,她就心安理得的在安瑟家裡住下,陪團子。
三天,不長不短。
沒和任何人聯系,也沒人聯系她。
第四天下午,安瑟進門看到明顯打扮過的女人,眸光一挑,轉頭到冰箱裡拿了瓶水,喝兩口才道:“我還以為你準備帶着孩子入贅給我當米蟲呢,這是要去見情郎啦?”
“關你屁事。”
“……”
哦喲,住人家家裡還那麼硬氣!
姜也像是看穿了她心裡在想什麼,往前重重的親她一口,留下一個紅色的唇印,“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跟團子今天晚上就會搬出去,你清淨了。”
“這麼突然?”
“不突然,之前隻是在等家具。”
“哦……”
安瑟竟覺得喜憂參半,孩子這個物種也許就是這樣,在跟前覺得煩,要分開了就覺得他可愛。
“我的團子!”
她小跑着去客廳裡,把玩玩具的小家夥拎起來坐在腿上,“你可要想我啊,萬一姜也欺負你,就回來找幹媽。”
說起來也奇怪,這母女倆一天鬥智鬥勇,吵架吵得跟同齡人似的,一點都不像親生的。
姜也走過來,見團子伸手去夠掉落的玩具,不客氣的給他丢遠一些。
“剛才說好就玩十分鐘,我們準備出門了。”
團子可憐巴巴的撒嬌,“姜姜~”
姜也搖頭,毫不退讓。
安瑟:“……”
這真是親生的?
但這兩張臉湊在一起簡直就是翻版,又怎麼會有假。
眼看着小家夥大眼睛裡淚眼汪汪,她心都要化了,怒目瞪向旁邊的女人,“你能不能别把他逗哭啊!玩會兒怎麼了?”
每次都是她哄!
姜也沒理,伸手把團子抱過來,“該去接你爸爸了,你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