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呆了一天,到晚上,男人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信息和電話,隻是花姨上來看了她兩眼,叮囑她睡覺蓋好被子。
他,這是打算單方面和她冷戰到底嗎?
“啧……”
她握着手機轉了兩圈,停頓一秒,找到那個熟悉的号碼撥出去。
沒有人接。
不接……就不接吧。
姜也怔怔的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起身走向陽台,風很大,連續幾天的豔陽高照仿佛讓這時空散光了熱度,開始進入低壓模式。
快變天了。
風就那麼直直的刮在身上,竟然覺得皮膚生疼。
站了沒多久,裡面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進去拿着手機又出來,不用看就知道是誰。
接通,兩頭都沒有說話。
寂靜和風聲。
微薄的夜色撒在姜也身上,自由垂落得得發絲被吹得肆意淩亂,那玲珑的曲線仿佛懸崖邊上飽受風吹雨打的玫瑰,飄搖,卻綻放着一種決絕的美。
她神色淡然,隻是在靜靜的等着。
最終,還是對面的人先克制不住,一聲輕如幻覺的歎息。
“睡不着?”
三個字,很沉。
姜也嗯了一聲,聲線柔軟,“你是在跟我鬧脾氣麼?提起褲子不理我就算了,還讓花姨在中間傳話,我怎麼惹着你了?”
聽起來語調輕松,但仔細一聽又滿是委屈。
許溫延坐在落地窗邊,窗外的霓虹映襯着他的臉,半明半暗,“沒有鬧脾氣,就是單純的不想理你。”
“……”哦。
“那現在想理我了?”
“要是一直不理,等你生起氣來豈不是要煩死我?”
“你這麼莫名其妙,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姜也擡手扶在圍欄上,皮膚皙白得沒有瑕疵,她哼了聲,“有本事你就永遠都别回來,陪着你的公司過一輩子吧!”
男人看着窗外,現在已經是半夜,對面的幾棟大樓漆黑一片,隻能看到毫無溫度的整體輪廓,冰冷濁然,像關押着什麼戾氣十足的兇獸。
他眸裡泛着不可窺視的光澤,嗓音低磁,“撒謊和幹壞事的人是你,還敢不讓我回家?”
“……”
姜也閉了一下眼,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嬌嬌的聲音形成極大的反差,“我那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嘛。”
“小騙子。”
她抿唇,兩秒後才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啊。”
“你嘴裡有一句實話?”
“……”
明明那麼多都是實話。
許溫延似乎也沒指望她能說出什麼,黑色的襯衫和西褲,包裹着他結實陽剛的身軀,仿佛和昏昏沉沉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他嗓音聽起來有種聲聲震耳的緊緻,說:“明天也老實待在家裡反省,等我回來跟你算總賬,有意見麼?”
姜也沒說話。
扶在圍欄上的手卻微微收緊。
他在試探她。
對面的男人也沒再出聲。
或許他們都清楚,今天晚上她撥出這通電話的意義,是一劑預防針,而現在是他反過來,在等着她回答。
“你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豈不是很沒面子啊?”女人若無其事的嘀咕嬌縱嚣張,“我才不會老老實實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