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走了沒多久,姜也手機上就接到阿鬼的電話,告訴她明天的任務,當着喵爺的面勾引許溫延,最好能有點實質性的進展。
“你放心,在袁老的地盤上她不敢對你怎麼樣,哥也會保護你的。”
姜也表現得很猶豫,“鬼哥,這是不是不太好?”
“沒什麼不好的。”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像個敦敦教導的兄長,“我們這樣的身份,想成事就必須不拘小節,逢場作戲而已,明白嗎?”
身處地獄,要狠,要笑着面對那些厮殺,要槍口抵在頭上依然雲淡風輕。
所以出賣身體算什麼。
不算。
壽宴在J國的一個莊園舉行,這是袁老的地盤,進門後車又開了十幾分鐘,這莊園很大,大得像個景區。
姜也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随處可見的金碧輝煌,這地方是被腐朽堆砌起來的天堂。
她喉嚨滾動了一下,跟司機閑聊。
“袁老家好漂亮呀,得花好多好多錢買吧?”
司機是個光頭,聞言笑了起來,“言姐對袁老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這裡是J國為了感謝他對當地的貢獻,送給他的禮物。”
當對一個人的形容用上了“貢獻”兩個字,說明這個人必定是傑出的。
袁老在J國德高望重。
落後渺小的地方,不需要将是非善惡分得那麼清楚,有人為民衆解決溫飽、為孩童帶來學識、為ZF帶來收益,他就是偉大的神明。
姜也沒再說話,心口是沉甸甸的重量。
到地方。
司機率先下車,為她打開車門。
門口就是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一場壽宴,當地有點身份的人都在。
五秒鐘後,一輛黑色的輝騰在後方停穩,阿鬼從車上下來,轉身去扶後面的顧念,看起來十足有紳士風度。
他走過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女人,眼裡瞬間燃出熾熱的火焰,那是一種男人看到女人時獨有的狩獵危險。
顧念将他的眼神盡收眼底,不敢對男人發作,轉頭看着姜也冷哼一聲。
“來了不進去,是在門口接客嗎?”
“接客”這兩個字,尤其諷刺。
姜也淡然一笑,“我的身份不合适,在這接客,你恐怕比我更有資格。”
“你……”
“行了!”
阿鬼已經回過神來,低低的聲音帶着警告與呵斥,“在這鬧什麼鬧?不想呆就滾回去!”
再轉過頭時笑意盈盈,“走吧溫言,一起進去。”
“好的鬼哥。”
姜也确實是特意在這等他,今天是來參加壽宴,她一個微不足道的手下,但也不能先去主人家面前宣兵奪主,還沒帶禮物。
進去。
司機提着一個大大的禮箱,她和司機并排。
阿鬼一路都在打招呼,有人問就頗為驕傲的做介紹,“溫言,我幹妹子。”
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什麼眼神,姜也大大方方。
穿過人群,她看到了他。
他站在人群中央。
男人穿着黑色西裝,筆挺如刃的矗立在喧嚣裡,他冷峻的眉眼仿佛被暗網遮蓋着,舉手投足間的沉穩和暗芒,令人俯首稱臣。
阿鬼同樣也看到了,眼神不經意瞟過旁邊的女人。
迎過去,谄媚的笑容不達眼底,“野哥今天這一身,是專門為了溫言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