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被包裹起來,許溫延很巧妙的把中間包得很松,邊緣卻是密不透風。
他順勢拉着她抱進懷裡,寬闊的兇膛完全收納着她,這個擁抱緊實而有力,像兩個身處冰天雪地的人在相互取暖。
彼此都沒有說話,這種安靜的力量似乎比什麼都強大,對方的呼吸、心跳,清晰可聞。
“姜也。”
“嗯?”
“我愛你。”
“好。”
又是柔靜的沉默。
姜也的下巴墊在他肩膀,安靜乖巧,隻有她自己知道,渾身的皿液都因為這三個字滾燙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時機不對,她一定把他按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她微微側臉在他耳尖上咬了一下,“我以前總覺得,把男人當做信仰的女人沒什麼出息。”
許溫延嗓音沉啞,“現在呢?”
“現在還是這麼覺得。”
她輕笑,抱他抱得更緊,“隻是我的信仰不是男人,而是愛,碰巧我愛的是最好的你,你就變成了我的指路燈。”
愛是什麼呢?
是指引,是盔甲,會讓人無所不能。
許溫延沒說話,俊美的臉龐在燈光下如同神祇,懷裡的人美好馨香,是他的心上人。
他喉結滑動,擡起她的臉深深吻下去。
——
午夜十二點,漆黑的像無底洞的天空,大雨傾盆而下,大有無休無止的勢頭。
許溫延給她拉好衣服,藍牙耳機挂在耳朵上。
“記住,有任何不對馬上撤離。”
“嗯。”
“真的發現什麼特殊情況,第一時間跟常遠聯系,不要沖動用事。”
“好。”
他叮囑了一堆,姜也逐一答應,把準備好的東西别在身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松自在,“我隻是去看看,别太緊張。”
許溫延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一起下樓,把包放進車後座。
他長指輕撫着這張絕色傾城的臉,嗓音沙啞。
“走吧。”
“等我回來。”
姜也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吻了吻,轉身上車。
許溫延站在屋檐下,目送着那輛車駛進雨幕,垂在身側的手越收越緊,凸起的青筋隐忍浮動。
他定定的站了很久,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大步離開。
這是他們該走的路。
雨勢太大,姜也開車的速度不快,把車停在不起眼的荒坪上後,她從包裡摸出手電筒,套上雨衣摸索着上山。
上一次來,她把周圍的地勢摸得很清楚,工廠附近有一個叢林繁雜的小山丘,是她今晚的目的地。
到地方用了半個小時。
工廠亮着燈光,很靜。
偶爾能看到路燈下有人影一晃而過,匆匆的步伐像是很急?
姜也皺着眉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拿出望遠鏡的同時調整着自己的位置,盡量找到最佳的觀察點。
她這個地方被樹枝擋住了大半,雨噼裡啪啦砸下來,正好避開望遠鏡的鏡片。
時間在一分一秒鐘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體溫散去,冷意來襲。
姜也在黑暗裡打了個寒顫,一動不動的蟄伏在原地,又過了一會兒,下面的工廠裡總算傳來動靜,一輛貨車從車庫裡開出來,停在倉庫門口。
他們要運酒?
一定不是。
就算是假酒,也用不着這麼偷偷摸摸,所以到底是要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