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早上說的話起了點作用,之後的相處葛時遇都表現得還算正常,偶爾獻殷勤也是點到為止,這讓安瑟松了口氣。
說實話她有點怕他。
權高一頭壓死人。
葛家對安家來說就是這樣,不能得罪,更不能由她安瑟來得罪。
如果葛時遇真的想強迫她做點什麼,她也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安家不會幫她,這兒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幫她。
項目的第一階段完成得很好,工程部的人準備開一個慶功宴,安瑟也松了口氣,趁着這個機會給大家放一天假,她也可以趁這個時間回一趟京城。
當天晚上,慶功宴就在戈壁灘上舉行。
工程部幾個年輕人執行能力很強,燃起篝火,燒烤,一場很有氛圍感和人情味的聚會。
安瑟自己端着飲料站在小山丘上,涼風迎面,發絲揚起又落下。
葛時遇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昏昏沉沉的光線裡,女人側臉傾國傾城,背景是一片毫無生機的戈壁灘,白石黃沙,而她恍惚迷離的容顔是唯一的生機。
那種美,驚心動魄。
他心跳有一刹停止。
走過去站在她旁邊,低低的聲音像是怕打擾到她,“安安。”
安瑟應聲回頭,伸手扒開擋在臉上的頭發,“葛總。”
葛時遇苦笑,“非要這麼生疏?”
“我這是本分。”
“嗯,你說什麼都有道理,介意我坐這兒嗎?”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不怕他處心積慮,也不怕他多跌破底線,最怕的是什麼都沒有,就那麼一句輕飄飄的“我可以坐這兒嗎”,反倒是無從拒絕。
這地方又不是被買下了,怎麼不能坐了。
安瑟啧了一聲,“我要是說不能,葛總是不是要給我穿小鞋了?”
葛時遇笑着坐下,自顧自用手裡的水杯跟她碰了一下,“我倒是想,但轉念間又覺得這樣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我想追求你,應該做的是讓你開心。”
“……”
安瑟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麼?”
“追求你。”
葛時遇扭頭,眸裡有漆漆夜空,也有她。
他鄭重其事道:“我說我要追求你,安小姐應該控制不了一個追求者的誠心吧?”
“……你有病?”
她是控制不了。
但是這種行為,除了給她造成麻煩之外不會有任何結果,她不喜歡他,當初的婚姻是受家庭安排,那次沒有結果,是上天在終止錯誤。
安瑟怎麼可能會再跳一次?
“葛時遇,你不要浪費時間,我有男朋友。”
“許遲?”
男人挑眉,溫潤的聲調有一絲不屑。
“安瑟,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甚至能給你更多,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讓安家成為京城的龍頭,許遲不做許家的主,他行嗎?”
“呵。”
這話好搞笑。
“他可太行了。”
安瑟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目中無人的男人,“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挺有格局和想法的人,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麼,不過是萬千自以為是男人中的一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