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層樓的樓房,髒亂破,樓梯上滿是垃圾,扶手上布滿灰塵。
姜也和許溫延上到二樓,遠遠的就聞到一股泡面味飄來,走近,能聽到大聲嗦面條的聲音。
房子裡還有簡單的家具,窩陷下去的沙發。
賈懷陽正在吃泡面。
他聽見門口有人來,沒有擡頭,超短的闆寸像是焊在他頭上,能清楚的看到頭皮上的痘痘和油漬,額頭上一道幾公分的疤痕猙獰奪目。
五分鐘後。
姜也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擦嘴,笑了。
“賈總費這麼大勁把我們找過來,難不成是為了欣賞你吃飯——”
話音還沒落。
賈懷陽飛快的抓起方便盒砸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許溫延攬着姜也的腰快速往旁邊一閃,盛着湯水的方便面碗呈抛弧線砸到樓下,一聲悶響。
他墨眸微眯,有鋒利的銳光滲透出來,“找死?”
“哈哈哈哈……”
賈懷陽仰頭大笑了幾聲,猙獰扭曲,那張又黑又瘦的臉和之前大相徑庭,目光裡都是兇光。
“我找死?許總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底氣啊。”
他站起來,死死的盯着門口的兩個人。
“我現在這副樣子可都是拜許總所賜,當初我就告訴過你,等我出來一定會跟你清算這筆賬,許總是忘記得一幹二淨了?”
許溫延雲淡風輕的看着他,那一副淩駕于一切之上的輕巧,嗓音幽冷。
“自作孽不可活,你做了什麼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我做了什麼?”
賈懷陽陰恻恻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姜也,一笑,發黃的牙齒就露了出來,“不就是差點幹了這個女人?更别說老子還沒幹!她把老子的人打得那麼慘,老子沒跟這個臭娘們算賬就不錯了,你們……”
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男人眨眼就走到他面前,輕而易舉的捏住他的咽喉。
“嘴這麼不幹淨,是在糞池裡浸過?”
“你……”
“我什麼?”
許溫延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緊,聲音仿佛裹挾着冷風,“允許你蹦跶,是想看看你到底能翻出多大的花樣,沒想到賈總這幾年毫無長進,反倒小腦萎縮了。”
他嗤笑一聲,直到他臉色紫紅才輕飄飄的脫手。
那感覺像在扔什麼垃圾。
拍拍手。
“既然這麼不喜歡自由,那就繼續回牢裡待着。”
“你……”
賈懷陽劇烈的咳嗽,好一會兒才從窒息感裡回過魂來,還是坐在地上,渾身散發着陰霾,“你以為你今天能走得出去?”
“哈哈哈……”
“想不到吧,這周圍都是我的人!”
“老子今天既然把你們弄過來了,就沒想讓你們活着出去!”
“我現在一無所有,不就是死?都是因為你們……因為你們我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就一起去死吧!”
他滿頭大汗,兇狠的眼神如同失去理智的惡狼,盯了他們兩秒,快速的起身一個翻轉,從櫃子裡摸出一把奇形怪狀的搶。
賈懷陽每天和鋼材打交道,再加上他大學時期學的就是機械。
這搶,是他自己組裝的。
許溫延眸裡劃過一絲寒光,嗓音清冽鋒利,“你的确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