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直起身,認真看着她的眉眼,小女人别開臉不讓看,他擡起手掌固定住她的下巴,看得認真。
半天磁性的男低音說了句:“胖了。”
這兩個字簡直像炮仗。
把少女心裡剛剛柔軟下去的部分重新炸起來,擡手在他心口重重的錘了一下。
“……”
這一下用了力道。
許溫延一時沒有注意,被她打得後仰,沉着臉往前,雙手撐在沙發上,将怒氣沖沖的小女人禁锢在沙發和兇膛之間。
“生氣?胖點不好?”
“……”
先不說這個問題。
他剛才的意思分明就是說,她看起來生氣,但實際卻長胖了,這不是說她心寬體胖嗎!
“我隻是基于平時的經驗實事求是,你覺得哪裡不高興可以發洩出來,不要一聲不吭的甩臉子,這樣我大概很難一直哄着你,嗯?”
男人的聲音很沉,想來應該是不高興的,但大概是離得太近的緣故,聽在耳朵裡有種缱绻的意味,酥酥麻麻。
估計……
也隻有她敢這樣。
姜也瞪他,神色卻軟了一些,“明明是你自己說要賠罪!”
“所以就必須忍受你的冷暴力?”
“我什麼時候冷暴力了?!”
男人眉梢一挑,“嗯?”
“……”
姜也眼神一閃,“我那是還沒想好,該怎麼讓你為自己說過的話買單!”
近在咫尺就是她柔軟的臉,許溫延眸色暗下,往前一寸就和她鼻尖相抵,“嗯,那你想好了嗎?”
“還沒有。”
“慢慢想。”
姜也被這樣的距離搞得心跳有些亂,“你還叫我回來做什麼?”
他在她鼻尖上輕吻了一下,笑容有些自嘲,“因為我現在發現,即便是不得已而為之,折磨你也折磨了自己。”
“……”
這是他說的?
客廳裡亮着暖黃的壁燈,斜着打過來,将兩人的身影拉長映在牆上,看起來極盡纏綿。
無聲的對視裡,旖旎的暧昧漸漸四散開來,姜也心裡的委屈也奇怪的消失。
但突然又有點不服氣。
她可真好哄啊。
“那你以後不能再說那種話了……”她鼓着嘴,像脹氣的河豚,“而且要每天陪我一起吃飯,也不可以再莫名其妙的生氣,還有……”唔!
沒說完呢!
許溫延啄吻着她,“一直讓你說,今晚就不用睡了。”
“……哪有那麼誇張。”
“好了。”
他在她腰上拍兩下,漆黑的眼眸裡洩露出笑意,“你要是有空,可以出一份書面文件,等我有空的時候看。”
“……”!
姜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以後要是她惹他了,不會讓她寫保證書吧?
“那算了……我一天說一點。”她舔了一下嘴角,往前像熊一樣摟在他身上,頭埋在頸窩裡蹭了兩下,“現在抱我上樓,我要跟你睡覺。”
幾天不見,真的好想他。
許溫延勾唇,摟着她的雙腿起身。
——
姜也洗完澡出來,男人單手插兜站在窗前,手裡拿着那塊懷表細細摩挲,慵懶矜貴的動作,仿佛讓那那塊表都提升了身價。
“你看這個做什麼呀……”
她走過去,心虛得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打算明天送到派出所去呢。”
男人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在她伸過手時往旁邊一讓,“既然是送到派出所,直接給裕安就好。”
“那怎麼行呢?”
姜也亮晶晶的眸子虛晃,“我……”
她一時忘了,面前的男人曾經可是特戰隊長,在他面前睜眼說瞎話的确是有些困難。
許溫延似笑非笑,即便不說話,那一身氣勢也令人心生退意。
十秒,足夠讓人心裡打鼓。
他側身在坐在椅子上,長腿自然伸展。
“我剛才已經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現在該你,坦白從寬。”
“我沒……”
“姜也。”
似乎是知道她要說什麼,男人打斷她,“撒謊,我是會收拾你的。”
姜也:“……”
突然又擺起家長的架子了!
她擡頭瞟了一眼,正好撞上那道厲然的目光,迅速低頭又後悔,覺得自己氣勢不能丢,幹脆破罐子破摔的往前兩步,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祁陌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