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闌珊,黑色的路虎在高架上飛馳而過,窗外的一切仿佛被劃成了定格的片面,黑白交錯裡星斑點點。
四十分鐘後回到南苑。
男人按下車窗。
像過去無數次一樣,他每次回到這個地方都會在車裡坐很久,漆黑的别墅空洞得毫無生氣,冰冷窒息。
許溫延點了一根煙,擡手搭在窗戶上,袅袅煙霧擋住他的黑眸,半明半暗之間模糊了面部輪廓,有種恍惚的迷離感。
他任由那煙自燃,深眸盯着指間明滅不定的一點火紅。
風一吹,顔色更加鮮豔。
兩分鐘燃盡。
電話響起。
“許隊,Gin是M國華爾街ZF資本的股東,也是近兩年最厲害的操盤手,但她本人非常神秘,就連黑市都找不到她的真實照片。”
“具體資料我傳到你郵箱,你先看看。”
電話挂斷,許溫延劃開手機。
一份詳細又粗糙的個人資料出現在眼前。
詳細的地方在于,Gin的生活軌迹非常清楚,從小就和家人一起輾轉于各國之間,精通六國語言,從85歲就開始接觸家族企業的金融管理,直到兩年前才加入ZF。
雖然隻有兩年時間,但已經戰績輝煌。
這也是為什麼她剛剛進入國内市場,就被衆星捧月的原因。
而粗糙的地方在于……
沒有任何家庭關系的描述,也沒有照片。
資料裡說Gin的親人都經營着家族生意,卻也并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父母手足也沒有任何介紹。
能做到把這些擦得那麼幹淨,連黑市都買不到消息……
神秘又強大。
許溫延按了一下手機,黑屏。
他擡手按着太陽穴,閉着眼睛也阻擋不住眸裡經絡的跳動。
——
Boss酒吧。
姜也約了安瑟見面,剛到預定的卡座就被抱了個滿懷,女人咬牙切齒的聲音懸浮在耳邊。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老娘還以為你已經死透了呢!回來這麼長時間,怎麼今天才肯見我?!”
“你冷靜一點。”
她把她拉開,就着她的杯子喝了口酒。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本小姐下飛機聯系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吧,安瑟女士?”
“那還不是因為你要利用我?”
“……”
說得這麼直白做什麼?
姜也歎了口氣,雙手捧着她的臉,擺正,“讓我看看我幽怨的小嬌妻,這三年有沒有變醜?”
安瑟留了長發,但也不是特别長,微端稍微帶着一點卷,比以前酷飒的禦姐模樣多了幾分柔軟,眼尾的那一顆小痣,風情萬種。
“起開吧你!”
她嘁了一聲,“老娘天下第一美!”
“倒是你!那會兒明明跟個戀愛腦的破洋娃娃似的,還是現在長開了好看,好看到老娘心坎兒裡!”
說完,安瑟又突然在她匈口抓一把,眼神都亮了,“我靠,你怎麼變大了?”
“……”
姜也被她捏得倒吸一口氣,也伸手去摸她的。
“诶?”
她一雙狐狸眼瞪得大大的,像是覺得難以置信,又反複揉了兩下,“你這兩年都沒有性生活嗎?怎麼變小了?”
這話正好插在音樂間隔的空檔,聲音不小。
好在周圍的人自顧自,應該沒人聽到……
吧。
可就是那麼猝不及防的,姜也身後響起男人冷冷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