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腦子裡突然閃過常遠說的話,阿鬼的旅遊公司涉嫌拐賣,難不成……那些人都是來自旅遊團裡?
她越想越心驚,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的手已經伸向了她的浴巾。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
“嗯?”
“酒廠其實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拉皮條,他們把旅客帶到山上……然後再留到酒廠——”
“可是不對、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
姜也搖搖頭,突然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匈前直擊大腦。
她啊了一聲。
“你幹什麼呢!”
“你這麼費心費力的想這些,不如讨好一下我,嗯?”
許溫延呼吸很重,往上啃咬着她的脖子,“先辦正事,辦完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乖。”
這麼說來他就是什麼都知道了,姜也伸手頂住他的下巴往上抵,呼了口氣,另隻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說:“不行,我現在吊得難受,你得先告訴我才行,不然不給。”
男人漆黑的目光盯着她,“認真的?”
“嗯!”
她分毫不讓。
就這麼對視了将近十秒,許溫延舌尖頂了頂後槽牙,俯身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敗給你。”
退開。
坐起來。
他喉結滑動了兩下,扯開衣服,還是覺得燥熱難耐,索性直接把外套脫了,裡面是一件黑色短袖,露出的手臂肌肉線條優美。
姜也笑嘻嘻的撲到他身上,“說嘛。”
“你猜的也八九不離十。”
許溫延轉眸瞥了她一眼,手臂從後方伸過去摟着她,嗓音沉啞,“這個旅行社挂羊頭賣狗肉,以低價旅遊的方式專門吸引一些大學生,還有失業青年。”
“酒廠相當于一個轉折點,他們把人帶出去,回來的時候以走錯路為由,到酒廠就順勢下來喝水借洗手間,正值晚上,少一兩個人也不會有人發現。”
姜也聽得眉頭皺起。
“邏輯上是沒什麼問題。”
“嗯,很缜密。”
“可一家旅行社接二連三的有人消失,難道真的不會有人懷疑嗎?而且我今天問了一下,行程有整整一周,他們怎麼騙過所有人?”
許溫延把玩着她的耳垂,嘴角的弧度諷刺,“你以為他們會拿下所有人?”
“……什麼意思?”
“他們早在行動之前,就對這趟旅行的所有人做了摸底排查,哪些是孤兒、哪些來自農村、哪些家庭富裕,會标榜等級劃分。”
等級不同,命運也不同。
甚至每個人會有專屬的“殺豬”方案。
可以像像今天這樣發生不滿,退費退團;也可以在國外中途解約,改換自由行。
所有的流程正常且完善,D區國家本就混亂,出事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至于他們覺得不能動的那些人,會按照原計劃走完整個旅程,還會對他們無微不至的照顧,給出五星好評。
姜也整個人像是凝固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憋在心口的那股濁氣才緩緩吐出來,卻還是難免腳心發涼。
她嗓音有些啞,“那些人……會被弄到哪裡去?”
“有可能就在J國的科技産業園裡。”
上次他們從山上看到的,那排樓房。
許溫延的漆眸轉向窗外的黑夜,這裡寒冬沒有盡頭,“如果這些被騙去的旅客,沒有按照他們的吩咐辦事,或者失去了利用價值,最終的歸宿是……公海。”
姜也猛地擡起頭,這一瞬間她是顫抖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