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裡,丁媛和安瑟并排站着洗手。
她手上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像是随口一問:“姜也長得這麼漂亮,應該有很多人追吧?”
安瑟揚唇,垂着的眼裡透着嘲諷。
“丁小姐是想問,姜也有沒有男朋友?”
丁媛沒否認,“我也想關心一下她。”
鬼才信。
溫室裡的小花朵,說謊都不會打個草稿。
安瑟慢條斯理的擦着手,身上的氣質和姜也相差無幾,有種不懼一切的反骨。
“如果真的是關心,丁小姐怎麼不自己去問姜也?我想她應該會很樂意跟你分享她跟她男朋友之間的事。”
那丫頭的惡趣味,有時候還真的是不敢恭維的。
就怕你知道了,心髒承受不住。
丁媛神情有些微妙,“那我直接問她。”
“對了安小姐。”
她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我跟溫延可能再過不久就會訂婚了,我誠摯的邀請你到時候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典禮。”
安瑟眯了眯眼,“還沒确定的事,丁小姐就開始邀請客人了?”
“我跟溫延本來就是有婚約的啊!”
丁媛羞澀一笑。
“悄悄告訴你,我爸跟許伯伯已經在商量婚期了。”
安瑟盯着她的臉,試圖找出一些說謊的痕迹,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所以……
許溫延真的要跟别人結婚了?
那可就刺激了。
她挑了一下眉,笑笑:“那就恭喜丁小姐了。”
兩人一起從洗手間裡出來,正好就聽見了許溫延那句為什麼。
丁媛心情不錯的坐下,“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姜也别開眼。
許溫延也沒解釋,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
安瑟注意到飯桌上微妙的氣氛,隻能幽幽歎氣。
一頓飯莫名其妙的吃完。
各自離開。
姜也沒有得到許溫延的答案,許溫延也沒有聽到姜也的理由。
安瑟盯着遠去的背影,“你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不然呢?”
姜也的眼很深,讓人看不出情緒。
“不像你的作風啊。”安瑟一邊跟她往外走,順便把丁媛在洗手間裡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她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就是婚約這事兒,你知道嗎?”
姜也冷笑,“知道。”
但是那個男人,不是拒絕了嗎?
“那這麼說,他倆的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你打算怎麼辦?”
姜也臉色很沉,像是覆蓋了一層迷霧,她正好路過一個垃圾桶,順手就把手裡的一個袋子扔了進去。
安瑟:“……”
“涼拌!”
哦喲,好兇。
她撇撇嘴,格外惋惜的看了兩眼垃圾桶,小跑着跟上去。
姜也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原以為走了個慕珊,她至少能近水樓台先得月。
結果近倒是近了。
月亮被人偷了。
許溫延和丁媛從餐廳出來後,提出送她回家,被丁媛拒絕了。
“我還是去醫院吧,我的包還在醫院裡。”
說回去幫忙,肯定會被拒絕。
但她故意把包留在了病房。
果然,許溫延沒說什麼,帶着腕表的右手單手轉動方向盤,掉頭去了醫院。
“回來了?”
陳婉看着門口進來的兩個人,手裡拿着檢查單。
“來得正好,我剛要去辦公室裡找醫生,媛媛跟我一起去吧。”
許溫延上前,“我去。”
“不用你去。”
這次說話的卻是病床上的許兆森,“我有話跟你說。”
“跟你爸好好談談,父子間哪有什麼不能說的?”陳婉小聲叮囑完就拉着丁媛走了出去,病房裡陷入一片寂靜。
仿佛彌漫着硝煙,旗鼓相當,卻又誰都不先低頭。
最終還是許兆森沉沉地吐了口氣,敗下陣來。
許溫延不疾不徐的坐在沙發上,随手一搭就宛如王者,嗓音低潺:“爸,您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帶着敬重,卻沒有溫度。
許兆森眉心微微隆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非要讓你娶丁媛?我現在就把原因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