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用了力道,許溫延悶哼着身體挺了一下,再倒回去時臉上有難耐閃過。
他心裡無奈歎息,面上卻恢複了淡然。
“嗯,你很有先見之明。”
此情此景,這話一點都不像是誇獎,反倒像是一種諷刺。
但他語氣正常,姜也也就沒繼續揪着不放。
台階嘛,該下就得下。
“你知道就好。”
她哼了一聲,拉過他的手臂躺下去,輕車熟路的枕在臂彎裡,怕碰到他受傷的地方所以腿很老實。
手順着空蕩蕩的病号服鑽進去,在他腹部摸了兩把。
“反正我做的都是我該做的事情,我有什麼可不理直氣壯的!”
“……”
她确實是,足夠理直氣壯。
許溫延閉了一下眼,深眸裡的複雜逐漸散去,不疾不徐道:“這就是你打着照顧我的旗号,占我便宜的原因?”
“話怎麼說的那麼難聽?”
姜也又往他頸窩裡湊近了些,仰着頭說話,酥麻的氣息噴灑在他下颌上,“總不能因為你受傷就不親近了吧?那要是你養個傷一兩個月過去,我們豈不是要出現感情危機?”
她親了一下他的下巴。
“你放心,我不介意哄哄你的。”
許溫延沒說話,像是默認了她這種說法,又或者說是很無力,反正她伶牙俐齒慣了,說什麼都能有新的借口接上。
懷裡的女人消停了,隻是在他身上的手沒停。
她在腹肌上摸了好一會兒,動作不重,輕揉淺刮的動作像極了勾引。
大概幾分鐘後,開始往上。
摸到他的肩。
溫涼的手指摸到那個彈孔,突然停住。
這樣抱着的姿勢,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更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隻覺得那僵硬的動作很沉,帶着濃濃的壓抑。
姜也無意識的摩挲了兩下,粗粝的手感燙疼了她的心。
都是他啊。
八年前為她擋槍。
八年後為她擋刀。
他是天上矚目的月亮,供所有人瞻仰凝望,那不為人知的姓名,是世人最偉大的英雄。
她……怎麼配得上他。
懷裡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許溫延凝眸低下頭,正好看到女人眼角滑落的水光,那雙琥珀般的眼睛裡仿佛沒有焦距,怔然的盯着某一處,破碎不堪。
他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
“發什麼呆,覺得隻是摸的不過瘾?”
姜也輕笑一聲,眼神依舊恍惚茫然,“是啊……和你躺在一起卻什麼都做不了,我可真是太難受了,真的好難受。”
她是真的難受。
心裡像是空了一個大洞,不知道怎麼才能填滿。
許溫延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抓着她的肩膀把人掰過來,摁着她,重重的吻就落了下來,空着的手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他像是刻意要折磨她,連一點喘息的餘地都沒留,那樣用力和飽含掠奪的吻,讓她再也沒有胡思亂想的餘地。
肌膚在發燙。
他的吻帶着情緒,近乎啃咬。
姜也伸手想去推開他,呼吸急促的聲音聽起來很難受,“夠了……這裡是病房啊,等一下被别人聽見怎麼辦?更何況你還受了傷。”
“被别人聽見,你不是更興奮?”
“……”
男人扣着她的手,十指緊握。
他重新吻上來,“乖,不會有人來,我受了傷……你不是還能動。”